“呵,是啊,我也是男人。不過你這麼問我,那我也要反過來問你了。你也是男人啊,你將來也不止有蘇將軍一個妻子吧?”
“我當然只會和她一個人在一起。”
“話說的好聽,誰都能說,但是誰又能真的做到?我就不相信你將來就沒有其他喜歡的人,總會有被誘惑的吧?”
這次還沒等張藝興開口說話,蘇怡憶就先聽不下去了。
“你自己做不到,沒有人會指責你,但是你不能認爲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做不到吧?總歸有人能做到,只不過那個人不是你,你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這是不公平的。”
“哦,對不起,我就是這麼一說,我也沒想那麼多,是我說錯話了。”
話說能讓齊章主動道歉也確實是不容易的。
不過不管怎麼樣,齊章現在心裡就算再怎麼不滿意,那也不能馬上發脾氣。
畢竟他要說的話還沒說完呢。
只是他沒想到蘇怡憶竟然一點心虛的感覺都沒有啊,他還以爲自己在那暗示了半天,蘇怡憶應該能聽出來一點端倪,然後會心虛。
但是沒想到蘇怡憶好像什麼都沒聽出來,好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簡直匪夷所思。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沒聽出來他剛纔那話裡話外的意思,還是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蘇將軍,以後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我希望你能去陪陪我姐,和她說說話。”
“不過我平時很忙,而且我和太子妃也不是很熟識。雖然我也覺得太子妃心情不好,對現在懷孕的她來說,確實有很嚴重的影響,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願意幫忙。不過我想我能幫到的忙應該也不是很多。你們現在不都到這來了嗎?你們一家人將來都會留在這裡,在這定居,她應該就不會有之前那麼孤單了吧?”
“話是這麼說的,但我們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但你們是她的親人。親人和朋友,如果有隻一個人可以幫到她,那麼我想應該是親人才對。”
其實蘇怡憶說的都對,但這和齊章的想法背道而馳啊。於是齊章還得想辦法繼續說服蘇怡憶,讓蘇怡憶多說點。
齊章還是想聽聽蘇怡憶親口承認自己和太子的關係。
然而他想錯了啊,她怎麼可能自己主動承認呢?又不是瘋了。
齊章覺得自己可能失策了。
“也對啊。”齊章喝了口水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張藝興越看就越覺得齊章不對勁。
別的不說,不過他可以確定齊章肯定是在隱瞞着什麼事。
感覺這件事應該和太子或是太子妃有關,畢竟說了那麼多話,齊章好像說五句得有三句是個太子有關,不然就是太子妃了。
張藝興的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
會不會是因爲齊章知道了什麼關於太子和蘇怡憶的事情,然後現在到這來質問蘇怡憶,卻又不好直接說,所以一步一步引着她回答那個問題?
雖然只是他靈光一閃的猜測,不過張藝興覺得這應該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要是這樣
的話,那他得提醒蘇怡憶啊,免得他一不小心就說錯話了。
不過蘇怡憶其實並不在乎。
別說她現在也沒想到這些,就算她真的想到了,那她也不會太在意。
畢竟蘇怡憶所堅持的就是,她自己什麼都沒做錯,她問心無愧。那麼,不管別人是怎麼說的,她都不會在意,反正都是誣陷,清者自清,她根本無需解釋。另外就算她解釋了又能怎麼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不過張藝興覺得,還是得看齊章要說的是什麼。
如果齊章要說的是蘇怡憶之前曾經和太子在一起過,有一段舊情什麼的,那蘇怡憶根本無從反駁啊,因爲這本來就是真的。
雖然蘇怡憶什麼都不在乎,但是張藝興覺得現在他們兩個人不管怎麼說都成親了,不管是真是假,不管以後怎麼樣,現在他們都有夫妻的關係,有人要算計他的妻子,那他就不能不管。
“齊公子啊,我們也是昨天才剛成親的,其實還有很多事兒要做。而且昨天那麼忙,大家都很累。陛下特別仁慈,還給了憶兒休息的時間,今天本來就想好好休息一下的,沒想到你來了。其實賓客昨天來的就很多,我們一直都在應付……哦不,是一直都在招呼,今天是確實真的很累了,剛纔和齊公子說了那麼多話,現在是真的有些累了,我們想休息了。”
齊章皺了皺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對我下逐客令?”
“話也不能這麼說。雖然我們是主人,你們是客人,按說作爲主人,我們應該好好照顧你們的心思,好好照顧客人。但是我們確實很累了,我們是真的想休息。”
“那說白了,還是逐客令對不對?”
聽張藝興這麼說,蘇怡憶還挺詫異的。在蘇怡憶看來,張藝興好像也不會這麼拒絕誰吧?但是現在張藝興竟然要對齊章下逐客令了,這讓蘇怡憶很詫異。不過詫異之餘,蘇怡憶還挺高興的,至少張藝興現在開始變化得有些不一樣了。
如果說這些不一樣是因爲她才改變的,那她能不欣慰嗎?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自作多情,反正她現在就這麼想了。
“其實張藝興說的是對的,我們昨天確實很累,今天也確實是想休息的,不曾想會有客人來。既然你來都來了,我們也確實不好趕你走。但是聊了這麼多,應該也差不多了吧?你的心意我們收下了,並且很感謝你。也不能說是逐客的意思,只不過我們是真的需要休息了,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齊章抿了抿脣。
理解?他理解他們了,那他怎麼辦?
而且齊章覺得這根本就是完全不需要理解的事兒。
蘇怡憶搶人家相公的時候怎麼就不說說理解呢?
蘇怡憶在和太子勾三搭四的時候,怎麼就不說說理解理解他姐姐?怎麼不說理解理解他姐姐纔是真正的太子妃?蘇怡憶還不是什麼都不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她蘇怡憶還不是繼續勾引太子,讓姐姐如此難過?
別的不說,就衝着這個,蘇怡憶就不是一個值得被理解的人。
於是齊章
嘆了口氣,可憐兮兮地說道:“我本來是因爲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傾訴,就過來找你們了,沒想到還讓你們煩了。對不起啊,是我的錯,是我沒想好。既然你們都要逐客了,那我也確實不好繼續在這裡不走。我也不能讓你們討厭啊。行吧,那我就走了。”
齊章站起來說要走。
他想着自己都這麼說了,雖然語言中沒有要埋怨他們的意思,但實際上還是埋怨啊。
那……那他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譬如解釋解釋,說他們並沒有要趕他走的意思?
可是他想錯了。
他們是真的一點要讓他留下的意思都沒有啊,就這麼眼睜睜地看他站起來,好像還巴不得他趕緊走似的。
這齊章就有些尷尬了。
他現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如果他走了,那接下來該怎麼辦?他還有好多話沒說呢,他還有很多問題要問呢,難道就都不問、不說了?想想怎麼就那麼不甘心?他就這麼白跑了一趟?
可如果要留下來的話,那他剛纔所得不就是廢話了嗎?
人家一點留下他的意思都沒有,他等於說不但說了廢話,還把臉都給丟盡了。
這怎麼行?
雖然確實還有很多話沒說,還有很多問題要問。
但是齊章想了想,就爲了他的面子,他還是別說了吧。
“那我就走了,有空再過來繼續和你們聊天。”
“慢走。”
齊章走了之後,蘇怡憶問張藝興:“你今天怎麼了?怎麼感覺你今天不太對勁呢?”
“有嗎?”張藝興一臉無辜,“我覺得我很正常啊,哪兒有不對勁?”
“沒有嗎?”蘇怡憶挑眉,“你要是沒有的話,那我想請問你,你爲何一直要逐客?”
“這個應該也沒什麼吧?我是覺得昨天我們確實都挺累的……她一直在這不就很影響我們的休息?”
“騙子。”蘇怡憶撇嘴,“你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說謊的功力真的是太淺薄了,你說起謊話來,我一眼就能看穿的好嗎?”
“啊?真的這麼嚴重?”張藝興尷尬地笑了笑,“我也沒想到這麼明顯。”
“那你跟我說,你其實在想什麼?”
張藝興有點猶豫。
“你別捉摸着怎麼騙我。你覺得你真能騙得過我媽?”
張藝興搖頭:“我覺得我騙不到你。”
“嗯,你能這麼想,我很欣慰啊。我本來還以爲你是那種沒有自知之明的人呢,現在聽你這麼說,我覺得其實你的心裡還是明白的。”
“那當然了。”
只不過明白是明白,他其實還是不想說啊不想說。
“不過我覺得這件事還是不太好說,不然我還是別說了吧?”
“爲什麼啊?”蘇怡憶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想法?你跟我說,我好幫你參謀參謀。”
“其實這也沒什麼好參謀的。”
張藝興想說:你現在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之後還不一定是什麼反應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