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差別嗎？還不都是一家人？”
“什麼一家人不一家人的？我跟你說，現在的情況就是，就算我把蘇怡清當成一家人，那她也不把我當成一家人。你沒看到她對我的敵意嗎？對於她來說，我就是一個多餘的，因爲我是庶女，在家裡我娘對我好，我爹對我也就是那麼一回事。我爹其實重男輕女，他喜歡男孩，但是我和蘇怡清都是女孩，我爹也就只能強忍着對我倆好……”
“那他也是對你好啊。”張藝興歪着頭說道，“我覺得你不能把事情想得那麼悲慘……這不應該的。人生嘛，人生還不就是這個樣子，有起有落的，不然多沒意思啊？我不知道你爹是不是重男輕女，但是我覺得你也是他的女兒，他肯定不是完全不喜歡你，只是他的表達方式有問題而已。可能他對兒子嘛……因爲是做父親的，對兒子就比較好，能一起聊天，能一起打個架什麼的……但是對女兒就不一樣了，女兒就得用心呵護着，捧在手心裡小心疼愛。可能是因爲你爹對你們太小心翼翼，所以你才覺得你爹是重男輕女。”
蘇怡憶挑眉：“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會安慰人。”
張藝興不好意思地笑道：“也沒有，我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你的想法是好的，但現實是殘酷的，我爹就是重男輕女。其實也不止是我爹，你們男人應該都是這樣吧？如果你們的妻子將來給你們生了兒子，你們就會很開心，如果生的是女兒，那就要一直生兒子，知道有兒子位置。有點身份地位的人尤其這樣，因爲只有兒子才能繼承家業，女兒再好也都是賠錢的，不管對女兒怎麼好，將來都是別人的。”蘇怡憶嘆氣，“我早就對自己有這樣的認識了，這個世界上男人和女人本來就是不一樣的。”
“當然嘍，男人和女人怎麼可能完全一樣呢？男人和女人要是一樣，那不就沒有男女之分了？”
“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這個世界對女人就是不公平，男人們以爲沒他們不行，而女人只是附屬品而已。怎麼，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嗎？”
“當然不是啊……我覺得女人很偉大，女人很辛苦。如果沒有母親，那就沒有我們。”
蘇怡憶挑眉：“這只是你個人的看法，還是說你們家鄉的人都是這麼認爲的？”
“我們那都是這樣啊，男女平等。”
“那你們那的女人還真幸運。”蘇怡憶感嘆道，“我現在甚至覺得如果我嫁給你，可能也不是一件壞事。畢竟在你們那裡，女人又不會那麼不值錢，不會被看不起，這是一件好事。”
“是這樣……那好像確實是。”
“看看吧，如果我們訂婚期間真的有了感情，那假戲真做也不是不可能，你說是吧？”蘇怡憶笑了笑，“我要是真的跟你假戲真做了，那我就能跟你一起去你家了。”
“啊？假戲真做？”張藝興一聽這個，整個人嚇得一激靈，“不行不行，咱們怎麼能假戲真做呢？不是說好了這就只是一個互幫互助的環節嗎？我幫你，你幫我……幫完了之後就結束了，對吧？”
“是啊，但是誰都不能保證我們在這期間是不是真的不會產生感情。”蘇怡憶聳肩，“其實我覺得你還挺好的，要是讓我和你過一輩子，其實我也覺得不錯。雖然你不是我最愛的那個人，但是我覺得要是和你過一輩子的話……也不是多爲難的事情。”
“可是我不行啊。”
“怎麼，我到底是有多不好，你就這麼嫌棄我是嗎？”蘇怡憶皺眉，“那你跟我說，我到底哪兒不好了，怎麼就讓你無法接受了？咱們才認識幾天啊，你就這麼瞧不上我？”
“這真不是我瞧不上你姑娘，你看你也說咱們認識的纔沒幾天……所以我覺得，我對你還不瞭解，你也不瞭解我。感情這種事吧……這是需要兩個人互相慢慢磨合的對吧？現在事兒都還不瞭解誰，你說這怎麼說，怎麼就能在一起呢？”
“沒關係，我覺得日久生情還是有的。現在認識的時間不長，等相處時間再長一點，慢慢日久生情唄。”
“可是……可是你不是有喜歡的人嗎？”
蘇怡憶的表情僵了僵。
“你可真會專門戳我的痛處。是啊，我是有喜歡的人，但是這輩子也就只能是這種關係了，沒辦法更進一步了。”蘇怡憶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有點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所以你是不是因爲我心裡有喜歡的人，所以纔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所以你是不是覺得我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人家都是一心一意地對誰，但我竟然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作爲一個男人，你是不是覺得我這種女人很缺德？”
“也不是。”
“那你是怎麼想我的？”
“我其實……”張藝興抓了抓頭，思考着該怎麼說，“這麼說吧，我其實覺得你挺不容易的。一開始我就知道你是個將軍，哎呀，你這個身份都把我給驚呆了你知道嗎？我覺得哎喲，將軍真的很了不起，而且你還是個女將軍，就更不容易了。像是花木蘭那種，那可是世人稱讚的，不管過了多少年，大家都能知道。後來我又知道了你家裡的情況……說實話，我覺得你家裡挺亂的，人物關係太複雜，勾心鬥角的，簡直就是在夾縫中求生存。這也就是你能堅持下來，而且還沒有離家出走，這個我覺得是挺不容易的。”
蘇怡憶失笑：“本來好像是個很嚴肅的話題，怎麼現在聽你這麼說，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意思多少還是有點，就是怎麼說呢……我覺得這些都不是咱們兩個人倉促在一起的理由你說是吧？婚姻是大事，不能草率決定。我能和你演戲訂婚，但是我覺得結婚這是不好演戲的。喜歡一個人，那就得對她負責任，
怎麼能隨隨便便就結婚？我是想找一個可以和自己在一輩子的人的，這輩子就和她在一起，一生一世只愛一個人，所以我不能和你結婚，就算是演戲都不行。我雖然也演過感情戲，在劇中我也有老婆，可那是有機器拍攝的，和這能一樣嗎？那都是有劇本，是給觀衆看的。我現在穿越到這來，都沒有劇本，而且你是真實的人，不是在扮演什麼角色，這其實就不算演戲了不是嗎？”
蘇怡憶感嘆道：“你說的真好，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其實也是我的願望。作爲女人，應該都想有這樣的感情吧？只是難啊，太難了。你的家鄉很好，可是在我們這就不是這麼回事了。在我們這，妻子的數量可以用來衡量一個男人是不是有本事。身份高的人，要娶很多妻子可能是用來聯姻，可能是有什麼利益的牽扯……反正成親不止是因爲愛情。身份低一點的人就想用這個辦法來炫耀，這也是最簡單可以用來炫耀自己的方式。除非是那種自己吃飯都吃不上，娶個老婆只是爲了傳宗接代……對於那樣的人來說，一個妻子就夠了，甚至他們可能恨不得剩下孩子就甩了妻子。只有你們那，你們竟然還能談愛情。”
“不會吧？難道你身邊的人都不是因爲喜歡才成親的？”張藝興有些驚訝。
“可不是麼，如果我身邊真的有是因爲感情在一起的，我可能也不會這麼說。不過也許是我身邊的朋友現在都還沒成親，所以也不好說。”
“我覺得一定是因爲他們都還沒成親，不然大家都不是因爲感情才結合……這也太慘了吧？”
“希望如此吧。不過反正不管其他人怎麼樣，我是不可能了。我喜歡的人永遠不會是我的……我嫁的人，永遠就只能是將就。”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別這麼說了。”張藝興安慰道，“你應該要對自己有信心。你說你一上來就這麼說自己，就這麼低落……那還有什麼話好說啊？你首先就得對自己有信心，不能一直這麼絕望。你就想想你打仗的時候，士氣高漲，大家都在歡呼的場面。我覺得你現在還有兩條路可以繼續發展，一條是你既然還是喜歡那個太子，不管怎麼樣，你就繼續和太子在一起。反正你們兩個人是真愛嘛，有什麼麻煩總能一起解決的，就算他現在有很多妻子了……那……那我相信你要是真喜歡他，估計也就不在乎這些了，是吧？其他的利害關係我也不懂……反正你要是覺得你這輩子也放不下他，他可能也放不下你，那你們就在一起吧。”
“利害關係你不懂，而這也就是最致命的一點。”蘇怡憶嘆氣，“那你說說第二條路，我想想。”
“第二條路就是徹底忘了他，然後你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以前的感情確實不太好忘記，這個時候你就得找一段新的感情來填補空缺。當然，這中間的時間應沒那麼快，反正這樣你就徹底忘了他，和別人在一起，不是也挺好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