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卡!”
溫晴沒想到,纔剛在機場和黎思卡分手,沒想到這麼快又碰面了。
黎思卡拎着皮包徑直走入他們的位置,落落大方地坐了下來,瞟了一臉不悅的厲勤宇一眼,“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否則怎麼有人明顯不歡迎我?”
“呵呵,怎麼會?”溫晴拉了拉厲勤宇的袖口,他的臉拉得已經夠長了,白癡都看得出他的反常反應。“勤宇,黎小姐你應該認識的。”
“怎麼不認識?奶奶曾經讚不絕口的護理醫師!”厲勤宇撇了撇嘴角,不適應地用手摸了摸鼻翼,“你的香水真是刺鼻!”
“不會啊,厲三少的嗅覺太敏.感了而已!”黎思卡不以爲意,微笑着抿脣,對服務生揚了揚手,“喔,忽然覺得好餓,我的BB在跟我抗議,它要進食了!”
“嗯!有寶寶的人一定要多注意飲食,別餓着孩子。你想吃什麼,我請你。”不知道爲什麼,黎思卡突然的到來,反而讓她有種心安的感覺,面對勤宇,她反而有些尷尬。
“哈哈,萬人迷丹尼斯在這裡,怎麼可能會讓女人請客呢?我說的對不對,丹尼斯?”黎思卡取笑地望向厲勤宇,看不出她眸子裡的情緒。
厲勤宇深吸一氣,端起咖啡杯一飲而盡,然後匆匆站起身來,“晴晴,我看我先工作去了。一會結賬的時候,你跟服務生說記到我的賬上。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嗯,我會的,你先忙吧。”溫晴體諒地點點頭,錯過了今早攤牌的機會,她不知道還要再等到何時,只是一天一天拖下去,也不是解決的辦法。
看着厲勤宇匆忙轉身,溫晴方纔擠出來的笑容,這才鬆垮下來。
“看你的樣子,像是還沒跟他挑明。”服務生端着吐司上桌,黎思卡是真的餓了,於是無所顧忌地吃了起來。
溫晴低嘆一息,這才明白很多事,其實並沒有那麼理想化,“你猜得對,思卡,我不知道怎麼跟他開口。”
“那就讓你那個男人去說!”黎思卡突然爆出一句。
震得溫晴神經一顫!“怎麼可能?他們怎麼說也是兄弟,我不想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雖然他們的關係已經夠壞了。
“嗯哼。這樣拖着也不是辦法,對兩個男人都是傷害。”
黎思卡陡然想起那天狠狠痛斥馬蒼喆的模樣,內心一陣揪疼,深吸一口氣,她的手捂住她平坦的腹部——
“如果明知道自己無法給另一個男人未來,倒不如趁他陷得不深的時候,推開他!哪怕自己會很痛,也要這麼做,因爲你清楚地知道,不能耽誤那個人的幸福!”
溫晴手指一抽,手機鈴聲突然急促地響起來——
毋庸置疑,厲天湛已經火急火燎,按捺不住她的沉默了!
在響了很長一段時間後,她正猶豫着接還是不接,黎思卡一句聲音插進來:“接吧,看着陣勢,對方不會罷休的。”
嘆息一氣,她只好按下接聽鍵——
“該死的女人,你到底想怎樣?你現在在哪裡?跟厲勤宇做什麼?你折磨得我還不夠麼?我給你的還不夠麼?讓你可以猶豫成這樣,害怕成這樣,迴避成這樣——”
開口,就是他噼裡啪啦一陣怒吼,他隱忍得夠久了,從沒試過寵一個女人,愛一個女人,會窩囊成這樣!
“我”
“你到底跟他說清楚了沒?說清楚了馬上給我飛回來,要不然我就殺過去!”他怒氣騰騰的吼聲,已經聽不見她的任何解釋!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女人跑去幽會除他以外的男人,是多難受的滋味麼!
溫晴還沒吭聲,像是聽到厲天湛電話那頭另一個男子的聲音:“我說湛少,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動作,這樣會很阻礙我耶!”
“該死的,你停一下會不會死?”厲天湛沒好氣地朝那頭噴火,繼而又轉向手機,對她吼道,“聽到我說的了,嗯?今天一定要跟他說清楚!要不然噢馬蒼喆,你到底在搞什麼!”
電話那頭傳來厲天湛一陣低嚎,像是鎮痛的聲音,溫晴的心一下子被繃緊!“你怎麼了?”
馬蒼喆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很無辜也很無奈,“拜託你專心一點,你在流血,當然會疼了,不會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吧?”
流血?
她的心突然被跳到喉口,焦急地問道,“湛,你怎麼了?哪裡流血了?”
只聽見電話那頭幾陣喘息之後,才傳來厲天湛有些暗啞的嗓音,像是隱忍着什麼似的,揶嚅道,“你也知道要關心我了嗎?”語氣裡夾雜着淡淡的哀怨。
溫晴不禁低嘆,這男人怎麼突然就這麼孩子氣了,和他之前對她那個殘酷的勁兒,全然不同。
是否愛情,真的會讓男人都變成依賴的傻子?
她不由得笑出聲來,心裡像是抹了一層蜜一樣。
“別鬧了,你到底傷到哪兒了?早晨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她的眉心不由蹙緊,沒敢忘記她乘機之前,是怎樣將這個八爪魚的男人從自己身上扒開的,要不然他賴到天黑也不肯走。
“現在都大晚上了,你不知道十幾個小時可以發生很多事嗎?”他沒好氣地喃道,緊接着又是一聲哀嚎,“見鬼,你這娘兒們,是不是準備撕了我!”
“湛你到底怎麼了嘛!”她的心忽然不安地跳動着,很擔心那個傢伙出了什麼事!
緊接着又是馬蒼喆一陣不服氣的碎碎念,聲音小得溫晴根本就聽不清楚。
她只聽見電話那頭一長串的喘氣聲,跟着纔是厲天湛輕柔的嗓音,飄進她的耳膜,有種暖暖的味道——
“我沒事!你不用管我你趕快解決你跟那小子的事!解決了我馬上派人去接你。”
“可是,湛,給我一點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就什麼都不用說,本來就不需要跟他們任何人交代,若不是你堅持,我早就帶你回莫斯科了!你們女人真是麻煩!不說了,就這樣了,你最好趕快處理!”他急着掛電話,卻在收線的當口,還是不小心傳來他的低吼,“噢,馬、蒼、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