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她再次醒來,阿卡擔憂的面孔映入她的眸中。
“小姐”阿卡聲音哽咽,看着溫晴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顏,阿卡再也忍不住淚眼漣漣。
她冷扯一下脣瓣,看見阿卡,她便知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本想安慰阿卡幾句,卻發現自己臉容僵硬,愣是扯不出一絲笑容,渾身的痠軟令她沒有半絲氣力,抿了抿乾燥的脣:“別哭,我沒事。”
淡淡的沙啞的嗓音,卻令阿卡哭聲更大,“小姐你看看你,就快死了似的,還說你沒事,嗚我就說你別跟主人鬥了,鬥不過他的,小姐,你認命好不好!只剩下五天了,這五天很快就過去了,挺住了,你就重獲自由了,小姐”
挺住了,你就重獲自由了。
真的麼?溫晴低嘆,才短短几日,彷彿就過了一生那麼長久,那麼疲憊。
只要一閉上眼,就能閃過那禽獸邪冷的笑顏,一閉上眼,彷彿還能感覺到身子無端的寒意。下意識的,她將手伸向被褥,當觸摸到身下那一片不熟悉的光滑之後,她胸口一緊,原來昨晚那一切是真的,他殘忍到變-態地刮光了她的毛髮
冷笑一聲:“阿卡,我很累,想洗個熱水澡。”
“好的,我這就給你放水去。”
待阿卡放好熱水,她裹着浴袍,微笑着拒絕阿卡幫她擦身子的好意,獨自將自己關在浴室裡,緩緩褪下浴袍,看着鏡子中裸呈的自己,青青紫紫的吻痕,清晰地印滿她全身的白皙,而身下本是茂密的黑色叢林,如今也已是一片光裸,和股溝腹連成一片,彌散着令人難以啓齒的
至少剩下的這幾天,那些毛髮是無法那麼快再重新長出來,以掩蓋她的脆弱,那是否意味着,她面對的那個禽獸,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是毫無抵抗的侵奪?
她對着鏡子裡的自己,冷冷地扯出一個難看的弧度,想笑,卻笑不出聲。終於,她在自己的身上,真正見識到那四個字的含義。
殘花敗柳。
“小姐,小姐?需要我幫忙嗎?”阿卡聽了半天沒有動靜,害怕溫晴會做傻事,趕忙瞧着門喊道。
她冷嘆一起,轉過身,踏入那一池溫熱的浴缸之中,熱度瞬間包圍她的全身,滿足地充溢着她冰冷的細胞,忍不住發出讚歎的聲響,這數日來,溫暖對於她來說,是多麼可恥的一件事。
“不用了,阿卡,你去忙吧。”
她只想痛快地泡個熱水澡,重溫幾日不曾感受過的溫暖。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人類,擁有36-37度之間的體溫,0度的冰冷遠遠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而那禽獸冷血得令她咋舌!
浸泡在浴池中,她靠在缸在缸沿,閉上眸子,深深吸吮着水池裡嫋嫋撲鼻的熱氣,彷彿每呼吸一次,便可驅走她體內止不住的寒意。
不知泡了多久,隱隱有些疲乏的睡意,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莫斯科,湛園
此時,已是黃昏。
湛園的積雪經過昨日的修整,已經清楚地七七八八,露出石子地面,和乾涸的黃土,已是寸草不生。
經歷這一整個冗長的寒冷冬季,縈繞着薄冷的空氣,湛園,又再次迴歸寧靜。
嘀嘀嘀!
突然,一陣急促的車鳴劃破乾燥的長空,湛園駐守的獵鷹們立刻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臨近。
一輛深黑的越野寶馬,飛馳而來,極速駛向湛園的大門。
不等傭兵們攔下,直接朝他們撞了過去——
嘭!
一聲巨響,將大門撞開,呲——
騰空揚起一道素冷的剎車聲,在獵鷹們的槍口之下,穩穩停下!
車門被打開來,走下一個高大冷峻的男子,毫不掩飾臉上怒意騰騰的氣勢,砰的一聲,用力甩上車門,一雙冷眼狠狠瞪視着那些傭兵,大聲狂吼道——
“混蛋!厲天湛,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這一聲,震驚了湛園所有的武器裝備,下一秒,數個槍口已經對準了發怒的男子身上,子彈上膛的聲音此起彼落,扣動扳機,空氣中彷彿聞到一股硝煙,在迅速瀰漫!
危險局面蓄勢待發!
“厲天湛!你他媽給我滾出來!”
再一聲,無所畏懼,睜着怒紅的雙眼,彷彿隨時要大開殺戒,槍口下亦無法令他恐懼半毫!
奇巖迅速從屋內走出來,示意所有傭兵收起槍膛,隨即走到暴怒的男子身邊,恭敬地稱道:“原來是三少爺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奇巖的聲音有些尷尬的生硬,看着盛怒之中的厲勤宇氣急敗壞地從車裡走出來,直接揍扁一個拿槍對準他的傭兵,氣勢非常火爆!
“奇巖,你他媽說什麼蠢話!歡迎我,幾十支槍口對準我,這也算是歡迎?!”
厲勤宇怒吼一聲,健步上前,一把拎起奇巖的領口,急急忙忙趕來莫斯科,瞧瞧他看見什麼了!“別告訴我你家主人不在,沒有你這條狗守着,他去得了哪裡!”
“三少爺,主人也是剛剛回來,因爲不知道您也來了莫斯科,所以”
“不知道?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奇巖,在我面前你用得着裝B嗎!別逼我連你也一起宰了燉湯!”厲勤宇言下之意,羞辱着奇巖不過是一條死忠的狗。
“呵呵,三少爺,別激動,主人已在客廳等候您的光臨。”奇巖僵硬地扯個表情,他並不意外厲勤宇的到來,只是面對這種局面,他仍是暴着冷汗,“晚飯就快開始了,不如三少爺進去和主人喝一杯?”
“滾開!我倒要看看,他的心究竟是不是黑的!”
一把推開奇巖,厲勤宇盛怒之下進了客廳,一邊走一邊怒吼,完全沒了平日風度翩翩的萬人迷形象。若他的萬千粉絲,今日見到心目中完美之神丹尼斯.厲竟像只發怒的雄獅,會不會大跌眼鏡?而這世上,能令厲勤宇將人”最醜陋的一面爆發出來的人——
除了厲天湛,沒有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