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8A-EP4:爭鬥時(7)

OR8A-EP4:爭鬥時(7)

“我實在不明白你每天琢磨的那些事情有什麼用,金融這東西簡直就是社會的蠹蟲。”尼克·西摩爾·帕克鬱悶地勸說伯頓不要再沉迷賺錢了,他生怕伯頓在事態發生重要轉變的關鍵時刻忽略掉一些隱患,而這些隱患又是他自己無從尋找和發現的,“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你提供的財富在現階段的用處已經不大了。要我說,你現在只是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行動……”

“說話的時候先把內容用腦子處理一下,夥計。”伯頓從報表間擡起頭,訓斥了帕克幾句,“你沉迷的坦克、飛機、火炮、宇宙戰艦、動力裝甲……全都要有錢才能運轉起來。沒有足夠的資金,工廠就沒法開工以生產武器裝備,本應拿着武器去戰鬥的士兵也會因爲擔心自己死後像條野狗一樣地被拋棄而產生許多顧慮。”說到這裡,他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容,“在我看來,金錢是最公平的東西,只要數字達標了就能收穫許多確定的成果。”

帕克被氣得不輕,但他完全沒法反駁伯頓的話,更何況伯頓當前肩負的一項主要任務關係到整個團隊在南亞的這場亂局之中所能取得的最終進展。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嘗試着逆轉那些對人類不利的趨勢,這一向是麥克尼爾的觀點,帕克也贊同,但他們因爲缺少足夠的資源而很難獲取到相應的情報,等事態惡化時則爲時已晚。

爲此,麥克尼爾曾經在團隊會議上強調過,只要時機合適,放手讓伯頓去獲得更多的財富和資源對於整個團隊而言是有利的,只要伯頓能適當地管住自己的慾望的話。毫不客氣地講,在孟加拉危機中,這個來自平行世界的團隊所獲取的大部分情報都是在東孟加拉手眼通天的彼得·伯頓得到的,他的努力對於麥克尼爾等人的工作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但帕克似乎並不理解這些:他只看到了伯頓像他生前最厭惡的GDI官僚還有大亨們那樣每日沉迷金錢和財富,正是這羣人最終把GDI出賣給了NOD兄弟會,而且價格稱得上是賤賣。對前景感到分外憂慮的帕克多次勸說伯頓適可而止,而伯頓每次都以他們掌握的資源還不夠爲由來反駁。

到最後,煩不勝煩的伯頓只得當面向帕克指出,只會打打殺殺是沒用的。

“夥計,我知道你的個人戰鬥能力很強以至於可以和麥克尼爾相提並論,但這一點用都沒有。不然的話,你應該在你死前找個機會衝進GDI理事會把那些腦滿腸肥的NOD兄弟會間諜全都砍了,但你並沒有,不是嗎?要是你現在能把東孟加拉的那些生物武器秘密研究基地的位置全部給我找出來並且把他們背後的資助人還有那些大人物的線索一五一十地講清楚,我就同意洗手不幹了。”他完全沒有給帕克面子的念頭,身爲老戰友的兩人不需要那些客套話,“你以爲解決敵人就是直截了當地衝上去一通鬥毆嗎?看來在羅馬尼亞管理食屍鬼的那段日子並沒能讓你的頭腦更清醒一些,我簡直不知道你這一百年的人生是怎麼度過的。”

“不,我是說……”

算了,辯解也沒意義,帕克想着。不僅是伯頓,整個團隊隱約都把他帕克視爲頭腦簡單而四肢特別發達的打手,在這一點上就連麥克尼爾也對這種危險的共識採用了放任的態度。

誰都知道,彼得·伯頓的主要任務是看緊在東孟加拉發揮了重要作用的阿克圖爾斯·蒙斯克還有泰倫礦業公司,後者的動向直接影響到麥克尼爾對局勢的判斷。如今巴基斯坦軍隊的一舉一動都離不開那些仍然願意勉強合作的外國友人們,而蒙斯克可謂是其中的頭面人物。只要爵士的態度稍有動搖,局勢或許就會發生劇變,更不必說現在已有大量所謂的外國志願者只顧着幫他們的僱主從東孟加拉撤離遲早要落入孟加拉人手裡的各種財產。

事實上,就連蒙斯克也開始受到這種悲觀氣氛的影響。年富力強的爵士本人雖然還很固執地要守住他在東孟加拉已經投入的成本,他的手下好像沒有同等程度的堅定信心,以至於一些見勢不妙的僱員——其中還包括一些頗受信任的職業經理人——很快開始和其他外國志願者們配合着從事起投機倒把的第二職業來。伯頓和蒙斯克前幾次見面的時候隱晦地向對方暗示了這個問題,不過那時蒙斯克並沒有在乎;幾天之前,當蒙斯克在閒聊的時候主動和他提起有些員工的偷雞摸狗帶來了很大的困擾時,伯頓就知道問題已經發酵到了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程度。

他在東孟加拉經營了這麼久,先是和蒙斯克一同配合着獲取巴基斯坦軍隊的信任,而後將蒙斯克推到臺前去充當和巴基斯坦軍隊合作的主力、自己只負責資金流轉和貸款等次要事項,再利用危機的蔓延逐步把自己的影響力滲透到本應由泰倫礦業公司一方控制的領域之中,現在收網的時候差不多也該到了。總要有些局外人爲孟加拉危機負責,伯頓並不在乎那人應該是誰,只要不是他自己就行。

既然蒙斯克願意和他研究體面的過渡方案,伯頓自然不會推辭。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局面,合衆國的干預反而使得人心浮動,就算是對前景最樂觀的人也少不了要多準備幾條後路。仍然孤注一擲的賭徒遲早會輸得傾家蕩產,這和信仰無關,而只在於智商。

彼得·伯頓出門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了,平時這時候街上又會聚集起許多焦躁不安的市民們。和幾個月之前被孟加拉游擊隊滲透成篩子的達卡相比,它如今變得更安全了一些,然而瀰漫在空氣之中的焦慮和恐慌有增無減。每天都有許多市民涌上街頭

“東孟加拉的財富正在迅速地流失,每個試圖逃離的人都會加大其他人的恐慌並導致流失速度變得更快。”蒙斯克在他平時和伯頓見面時使用的辦公室裡接待了這位比他年輕不少的合作伙伴,“雖然我沒有從這裡撤走的想法,我們應該多做些準備了。”

“要和孟加拉人去談嗎?”伯頓試探着蒙斯克的意見,“我在那裡還有些信得過的朋友,但他們最近受俄國人的影響很多,也許他們會假裝答應我們……然後在完全沒給通知的情況下忽然宣佈把我們的產業全部沒收。”

“這一點確實需要考慮,不過目前我們可以選擇的路不多了。”蒙斯克手裡握着菸斗,態度依舊泰然自若,彷彿他不是即將目睹着自己投入的鉅額成本跟着這艘破船一起沉沒的失敗者而是個馬上要以嶄新的面貌迎接勝利的成功人士,“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明白這世界的運行離不開我們這些人,可惜過去幾個月或者說幾十年來他們所經歷的一切阻礙了他們用更理智的頭腦來理解這些問題。如果我們能讓他們早些清醒過來,那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伯頓點了點頭,他認爲自己已經充分地理解了蒙斯克的意圖,“他們會傾向於把我們驅逐出境、沒收我們在這裡取得的一切,無非是因爲他們這樣做的時候不必付出什麼代價。雖然這些人的行爲模式可能會超出常理,只要我們向他們展現出的慘痛前景看上去更加誇張一些,就算是最狂熱的戰士也會停下來再三思考的。”

阿克圖爾斯·蒙斯克從窗子前返回,伯頓剛纔的話引起了他的興趣,“你真是個僞裝和欺騙的大師,泰勒先生。我一生中見過許多被女人糾纏的傢伙,他們當中很少有能夠完全不受影響的,就算是那些避免自己的公共事業因此受損的優秀人士也少不了要爲此多花費些精力……可對你來說,這一切從未構成過威脅。如果是你的話,說不定真的能爲我們所有人爭取到一個更有利的局面。”

“就憑你這麼信任我,我也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伯頓拍着胸膛,一副讓蒙斯克只管放心把一切託付給自己的模樣,“不瞞你說,我能比你們更方便地從這裡撤離,但是沒必要。沒有了你們,我也會失去自己生長的土壤。”

對於那些仍滯留在東孟加拉而且不得不繼續苦苦支撐下去的商人們來講,彼得·伯頓不亞於點石成金的神明。這個從來不掩飾自己的各種慾望——以至於有時候可以和他找來的十幾個女人尋歡作樂連續數日——的商人在金融方面稱得上是天才,他不僅可以輕而易舉地籌集到足以救命的鉅額流動資金,而且在管理企業方面也有着自己的許多心得。用伯頓的話來說,他因爲想要享受更美好的人生而堅信一個能讓所有參與者都感到滿足的系統纔是最合理的,如果能搭配上適當的遠見卓識則再好不過了。

“所謂的天國,就是藍區一般市民的福利待遇再加上NOD兄弟會信徒的狂熱信仰。”伯頓有時候會這樣總結他眼裡的未來世界,“哎,如果這兩者真的能結合到一起就好了。可惜GDI攤上了一羣不懂感恩的豺狼,而NOD兄弟會又永遠不可能讓全世界80%的人過上最好的生活。”

結束了和蒙斯克的友好協商之後,伯頓返回了他下榻的酒店,發現帕克仍然很聽話地等候在房間裡。在把自己的進展告訴了對方之後,伯頓很嚴肅地對帕克說,他們越是加深對蒙斯克旗下勢力的瞭解和滲透,就越要謹慎行事。

團隊最初在麥克尼爾的授意下對泰倫礦業公司採取些必要行動是年初的事情,那時邁克爾·麥克尼爾傾向於認爲泰倫礦業公司和巴基斯坦軍隊的軍事項目有關,儘管無論是麥克尼爾還是伯頓都沒有料想到那個不起眼的項目的全貌如今看上去令人恐懼。在那次襲擊行動結束之後,伯頓嘗試着說服麥克尼爾停止不必要的行動,理由是避免打草驚蛇。保證阿克圖爾斯·蒙斯克作爲一個長期瞭解對手動向和幕後黑手相關情報的窗口,對於那時的他們來說還算是有利的。

不過,就算現在要收網,伯頓也不能容忍他的戰友們採取一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把他之前的一切努力付之一炬。在他的構想中,被他所陷害的那些人應該直到最後一刻都對他心懷感激並盼望着他能及時前來搭救,而不是滿懷着對他的怨恨下了地獄。也許卡薩德會有些異議,幸好近日卡薩德終於重新把重點放在利用好手中的【定時炸彈】一事上了,伯頓也樂得和對方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孟加拉游擊隊在達卡的城市游擊戰已經被鎮壓下去很久了,目前分佈在達卡的都是一些不打算參與戰鬥的密探。伯頓一向知道這些人的行動,這要歸功於卡薩德的偵察和麥克尼爾方面的通風報信,而伯頓一直將其當做自己的備用資源。他連拿這些人邀功請賞的興趣都沒有,那是被臨時徵召入伍的新兵才該做的事。

“你帶着這些材料,到這個地址去和他們談一談。”伯頓顧不上休息,立即開始向帕克佈置任務,“把通訊設備都帶好,到時候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應該經過我批准。”

“他們躲得離卡薩德藏身的寺廟倒是很近。”帕克參照着地圖找到了伯頓所說的位置,他驚訝地發現那地方離卡薩德不遠,“爲什麼不把他們全都抓起來?我們私下裡做的這些工作都是沒法公開的,巴基斯坦人只要隨便找個藉口就能讓我們蒙受驚人的損失……既然情況正在惡化,我們需要一些特殊的保證來維持他們對我們的信任。”

“夥計,前線將近十萬多名士兵都消滅不了的禍患,是能靠着抓幾個人畜無害的間諜就能解決的嗎?有幾百萬孟加拉人被殺,有一千多萬人流亡到印度……你居然認爲這時候我們舉報幾個間諜就能讓局勢有所變化。”伯頓啞然失笑,他不想和帕克爭論這些,“別問這麼多,你的工作就是按照我的吩咐去和他們交涉,什麼多餘的事情都別做,也不要自作聰明地試圖聯絡任何不相關的第三方勢力。這是命令。”

送走了帕克之後,伯頓獨自一人躺在沙發上,連連搖頭。他不想這麼做,因爲帕克並不適合這種工作,而且那傢伙把事情搞砸的概率反而更大一些。

是的,他本可以選擇那些他精心培養的僱員們或是暗探們,那些人不僅有着出色的業務能力,而且對他本人絕對忠誠,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然而,伯頓還是把帕克派了出去,那種令他十分不安的預感促使着他用更爲挑剔的眼光審視着自己的戰友、自己的同伴們。麥克尼爾還算合格,只要思維再靈活一些就行……可帕克在各方面都做不到獨當一面,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9月19日晚上,結束了新一輪調查的卡薩德一如既往地邀請伯頓來到自己的寺廟裡研究新的行動方案,他們最近需要頻繁地調整計劃以適應不斷劇烈變化着的局勢。伯頓欣然前往,他開門見山地對卡薩德說,對那些純屬添亂的外國志願者們的調查可以停止了。

“我有個不成熟的猜想,也許是我多疑了。”伯頓的模樣看上去有些疲倦,他連續好幾天都在苦苦思索着隱藏在這一切亂象之下的危機,“孟加拉危機持續了半年多,眼看着只剩三個月就滿一年了,這漫長的衝突已經耗盡了許多人的信心和希望。沒錯,我是說……推動一場全面戰爭爆發可能在相當一部分人看來纔是最好的解決方案。”

“哪一方?”卡薩德挑起了眉毛。

“都是。德國人也好,印度人也罷……我們也一樣。”伯頓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遲疑,“只不過誰都不想成爲首先製造意外的那一方。”

“按你這樣說,我們倒要格外關注邊境地帶了。”卡薩德若有所思地捏着長袍邊緣磨損嚴重的布料,“最有可能導致戰事全面升級的就是邊境地帶發生新的事故,我是這麼看的。”

“的確,但是也不能排除事故發生在靠近達卡的核心區域的可能性。”伯頓說着,又想起了卡薩德的秘密武器,“喂,我說你也該考慮考慮把你壓在手裡這麼長時間的底牌拿出來用一用了。先不說那傢伙已經渾身長滿屍斑了,再這樣下去只怕巴基斯坦軍隊被驅逐出東孟加拉的時候你還在猶豫不決呢。”

“免談。”卡薩德婉言謝絕,“我不想幹預你的事,你最好也不要來干預我的。我和這些教士的處境看似安全,實則非常被動。爲了證明我們的忠誠,我們不得不想辦法爲軍隊募集聖戰部隊……說到底,軍人大多有着實用主義心態,沒有哪個軍人會允許信仰凌駕於利益之上。”

麥克尼爾肯定不會贊同這句話,他會說自己的信仰和利益是合一的。無緣聽到卡薩德說出這句話的麥克尼爾在第二天趕赴前線視察陣地的時候接到了幾名孟加拉士兵的奇怪舉報,這些士兵們聲稱他們的長官有通敵的嫌疑。如臨大敵的麥克尼爾馬上把這些士兵們帶到了安全的隱蔽地帶,而後向對方盤問和通敵行爲有關的詳情。

根據士兵們的說法,有些軍官似乎在給一些試圖從戰場上逃跑的敵人開綠燈。麥克尼爾不是很確定這則指控的真實性,因爲嘗試着逃離戰場的也可能是被長期圍困在戰區的平民,其中大多都是孟加拉人。不過,不想把戰事的結果完全賭在士兵的忠誠上的麥克尼爾仍然決定多留心一下附近的局勢,而且他確實有逗留在此的理由。只要他覺得時機合適,他就可以接管孟加拉人的一部分指揮權,儘管他由於擔心孟加拉人對他產生反感而始終沒有過多地介入。

●тт kān●c ○ 本着謹慎行事的原則,麥克尼爾先派遣跟隨自己一同前來的士兵前去偵察,同時調取了駐守在附近的孟加拉游擊隊已經掌握的情報。軍官們的記錄表明那些仍然在起負面作用的外國志願者們起勁地從附近的設施中撤走人員和物資,似乎只有泰倫礦業公司的人例外。士兵們的指控正是和這少數屹立不倒的堅定企業有關——其中一名士兵說,他親眼看到長官接待了疑似從泰倫礦業公司的設施裡逃出的人。

“也許他們只是恰好撞見了一些逃亡的職員罷了。”麥克尼爾試圖說服自己無視這些不和諧的現象,“泰倫礦業公司像管理奴隸那樣管理他們的礦工還有工廠裡的工人,這並不新鮮。”

但當天晚上發生的另一起意外讓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了。凌晨一點多,一輛從附近幾乎被炸斷的公路上經過的卡車遭到了附近村民的伏擊。看在上帝的面子上,這些村民在發起襲擊之前並沒有謹慎地確認即將從這裡路過的卡車所屬的組織,他們只是憑着本能認爲形單影隻的車子肯定不是歸巴基斯坦軍隊或他們自己的那支【自由孟加拉軍】所有。

出乎意料的是,這些村民在使用製作好的簡易陷阱攔住了車子後遭到了警衛的頑強抵抗。密集的槍聲和持續時間超出預期的戰鬥不僅讓村民們心慌意亂,也直接吸引了恰好在附近待命的孟加拉游擊隊。以爲敵人又來進攻的孟加拉士兵們連忙把消息報告給了麥克尼爾,後者睡眼惺忪地從帳篷裡跳起來,抄起步槍就要去參加戰鬥。

“好哇,這段日子裡我平均每三天只能睡上兩個小時,現在我一定要把打擾我休息的傢伙給碎屍萬段。”火冒三丈的麥克尼爾不等孟加拉游擊隊指揮官同意就出發了,他還帶走了陣地上唯一的裝甲車,“跟我來,咱們把那些不守規矩的敗類全都宰了!”

順着槍聲找去的麥克尼爾在半路上就已經得知槍聲來自於兼職劫匪的村民們和路過的卡車之前的混戰,但他沒有停下的意思。他並不反對村民們爲了自保而拿起武器,然而轉行當劫匪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就算是爲了避免將來的東孟加拉多出一夥不穩定因素,他也要在這羣人走上真正的不歸路之前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早些改邪歸正。

見到麥克尼爾一行人抵達,村民們並沒有散去的意思。他們仍然對堅固的卡車展開圍攻,只是沒有立即把槍口對準麥克尼爾而已。麥克尼爾見狀,讓裝甲車裡的士兵向外面喊話、勒令雙方放下武器。

他們等來的是卡車警衛的子彈。

“把他們消滅。”麥克尼爾不假思索地決定開火,“道歉的事以後再說,認不清自己身份的蠢貨必須死。”

他發自內心地爲可能造成的誤傷默哀了兩秒鐘,而後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按鈕向車子開火,在重機槍掃射之下,沒能及時躲避開的警衛們很快就變成了一灘難以辨認的混合物。重型卡車的駕駛室也被打得千瘡百孔,來不及逃走的司機和警衛自然沒有存活下來的希望。

自從知道孟加拉人也在不擇手段地報復非孟加拉人之後,麥克尼爾的心理負擔減輕了不少。就算今天晚上發生的遭遇戰事後被證明是對無辜平民的殘殺,他並不會介意把罪責推卸給在場的其他士兵。德國人的手上是不能沾有鮮血的。

一名孟加拉士兵自告奮勇地和仍不願散去的村民溝通,雙方達成了分割貨車內的貨物的協議。冷眼旁觀的麥克尼爾慢吞吞地爬出裝甲車,讓士兵們前去把貨車後方的貨廂打開,他也想見識一下這趁着夜色逃離的車子裡到底裝着什麼寶物。

貨廂外門剛打開,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從其中躥出,把措手不及的孟加拉士兵們撞翻在地,引來了一片痛苦的慘叫聲。眼疾手快的麥克尼爾舉起步槍向着目標開火,他眼睜睜地看着那黑乎乎的不明生物轉眼間便敏捷地撲向了呆若木雞的村民們,一時間不知該做些什麼。從那怪物身上伸出兩條觸鬚,每一條觸鬚都抓住了一個不幸的村民,而還有數人已經被怪物壓倒在下方,僅從他們的求救聲中就能判斷出來這些人已經摺斷了幾根骨頭。

留守在裝甲車裡的孟加拉士兵也吃了一驚,他在麥克尼爾的命令之下連忙向着怪物開火,只是徒勞地將怪物驅趕到了附近的樹叢裡而已。黑沉沉的夜空下,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有空蕩蕩的卡車和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的屍體能夠證明這裡剛剛發生了一場激戰。

……以及一些麥克尼爾更加不願去面對的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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