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臉色微變。痛!痛得嘴角抽搐,她眼淚在眼圈裡打轉轉。沒錢沒勢就活該讓人家一遍一遍的用錢來侮辱嗎?
想爲自己說句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億是多少錢?嶄新的百元大鈔也有一噸半左右,可以裝滿一卡車。
這個對別人來說有多大的誘-惑力,對吳晴來說就有多大的殺傷力。
“你也該有點自知之明,想做紅家少夫人,你配嗎?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能給阿辰什麼?”
紅母語氣上並不嚴厲,而語言實在是錐心刺骨的苛刻。
“我們真心相愛,兩情相悅不應該在一起麼?”吳晴也知道自己的話有些蒼白。所謂的愛情在紅母的眼裡大概連個屁都算不上,跟她講愛情就和給她講笑話一個樣。
果不其然紅母就冷冷的笑了一下說:“兩情相悅?呵呵,開心的是你一個人。男人左擁右抱纔開心,豪門闊少有一個鐘情的嗎?不過就是玩玩,玩差不多了就找個門當戶對的結婚。阿辰不需要靠聯姻鞏固事業,但他需要一個賢內助。”
吳晴就不能做一個賢內助嗎?吳晴吸口氣,平靜的看着紅母,鼓起勇氣說道:“阿姨,我一定能做好紅辰身後的那個女人。”
“你憑什麼?”紅母的語氣忽的一變,有些凌厲的樣子,表情也不那麼和顏悅色了,而是充滿了不屑的譏諷。“阿辰還沒學會說話時候,便開始了嚴苛的培訓。從小到大他一點玩耍的時光都沒有。他經歷過的艱辛和刻苦,是你們這樣的孩子所不能想像的。”
沒有人的才華和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吳晴當然明白這個道理。能打下尚京,被稱爲‘尚京天子’,他走過的路必定是常人難以相像的艱難。
“阿辰的女人至少要在學識、見解以及視野上,能與他相匹配,而不是整天只能陪他談情說愛,愛情固然美好,但人終歸要生活在現實裡。”
“吳晴,你能給阿辰什麼?你什麼學歷?會幾國外語?你的視野有多大?見解有多深?在他遇到瓶頸的時候,能給予他多大的幫助?你只能在他耳邊說一些蒼白無力的安慰之詞吧?”
紅母一番凌厲的話語,說得吳晴啞口無言。心像被雷擊了一樣,狠狠的痛過之後就麻木了。
紅母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有些口乾,端起茶水慢慢的喝。
吳晴後背汗水滲出,有些如坐鍼氈。紅母叫她過來的目的正和她事先想到的一樣,就是來勸說她離開紅辰的。
爲什麼?吳晴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紅母說的字字句句都是有道理的,不用別人說,就是吳晴自己也承認自己的能力值弱到冰點。
她比不上黎曉曉那麼博學多才,她也比不上張華那麼精明幹練,在紅辰的事業上吳晴的確是幫不上什麼忙。
廢物,她真的是百無一用嗎?
外界的壓力,她尚且可以對抗。可是來自於紅辰母親的反對,她又該何去何從?不能跟她針鋒相對的頂撞,也只有忍氣吞聲這一條路。
“能力是可以提高的,我一定努力。”吳晴說的很沒底氣,要提高到紅辰那個高度,怕是不太容易。
紅母潤了潤喉,靜視着吳晴不安的臉色,語氣稍緩:“你覺得沒有長輩祝福的婚姻會幸福嗎?”
吳晴微微的垂下頭,她的心忽然間沉到了谷底。看來紅母這關她是難以跨過去了,她都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
“我們一定能爭取到您和伯父的祝福,您會看到只有我纔是最適合紅辰的人。”吳晴從來沒說過這麼厚臉皮的話,爲了紅辰,她第一次把裝着自尊的門給關上了。
紅母只是淡淡的一笑:“你真的愛阿辰嗎?你要是真的愛他又怎麼忍心讓他左右爲難?就算我被他的執拗(音u)打敗了,答應你們結婚。以後的冷臉子也夠你受的,到時候一邊是老婆一邊是媽,你讓阿辰怎麼辦?”
“就算他肯護着你,你真的願意讓他因爲你跟我絕裂嗎?事業上你幫不了他,生活上你也只能讓他頭疼。”
紅母說的對,吳晴不能讓紅辰跟母親鬧的不可收拾,不孝這頂帽子太大太重了,跟母親鬧到魚死網破,別說做生意,讓紅辰怎麼做人?
吳晴默默無語,只是頭垂得更低了一些。
“最重要的是阿辰是真心對你的,他對你動了真心,這意味着什麼,你知道嗎?這就意味着誰都能拿你要挾他。”
吳晴擡起頭,茫然的望着紅母。這話是什麼意思?逼她的離開的理由竟然還有這麼荒唐的一條?
難道紅辰註定不能娶個他真心喜歡的女人?這算什麼道理?
紅母見她眼中閃着迷惑不解的光,不由得嗤(音hi)之以鼻。果然就是個沒什麼見識的女孩兒,她有的只是單純,就是這份簡單的純淨打動了紅辰。
“爲了你,阿辰毫無理由的把市場部所有的員工都解僱了,對不對?爲了你,阿辰把尋人廣告鋪滿尚京,高速路口、公共汽車站、火車站、飛機場、港口,所有能離開尚京的地方都出動了武裝警察,一個人一個人的檢查,連行李箱都開箱查驗。”
吳晴還真不知道紅辰竟然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她事後也只是聽林噠和陳酈說起過那兩天的情況,她只知道尚京四少集體全公司大放假,光是他們派出的員工就近兩萬人在尋找吳晴。
“無故解僱員工影響有多大就不提了,當月業績同比去年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三,這是多大損失?光是找你的兩天,掉上千萬!你們認識才不到四個月,在你身上他了多少錢,你知道嗎?”
吳晴知道紅辰沒少給她錢,但說出個具體的數字她做不到。不管有多少錢是因她而損失的,但直接給她的應該也沒多少。
“啪!”紅母拿出一卷白紙狠狠的摔到桌子上。“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