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自母親去世以後,她好像突然間長大了似的,墨櫻心疼地看了彩兒一眼。
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萱來,也不見吉祥回來,冰袋換了一個又一個,雲念仍舊是不退燒,而彩兒的腿由開始的發麻轉變到劇痛了,墨櫻心急如焚。
“如意,如意,快出去看看,吉祥回來沒有,如果沒有回來,去村裡找個大夫過來。”墨櫻心知不能再拖下去了。
如意剛走出門口,便看見吉祥騎着馬回來了,連忙進屋稟報道:“王妃,吉祥回來了,吉祥回來了。”
墨櫻喜出望外,卻沒有見到萱,只有吉祥一個人來了,道:“弦月王妃胎位不穩,老夫人說晚一點兒過來,讓把這些藥煎給小王子喝,還說小孩子發燒很正常,長牙,長個頭的時候都會燒。實在是燒的厲害,就用溫水擦洗,洗溫水浴能降溫。”
墨櫻聽吉祥這麼說也沒辦法,王府那邊墨弦月胎位不穩,都是她的孫子,萱不可能棄眼前的不顧,來給雲念醫治。
“如意,你去準備熱水,彩兒的腿疼,給她也泡泡,興許是天冷凍的。”墨櫻道。
吉祥將拿回來的藥拿去煎了,奶孃時不時給雲念換換頭上的冰袋,但是雲念仍舊是不退燒。水熱了,墨櫻與奶孃手忙腳亂的給雲念洗了溫水浴,過了一會兒,總算是退燒了。
雲念退燒以後,墨櫻這纔想起彩兒,問:“彩兒怎麼洗了這麼久還沒了來,如意你去看看,吉祥,你去門口看看老夫人來了沒有。”“奴婢遵命。”如意來到浴房,見彩兒整個人都滑進了大木桶裡,險些溺水身亡,忙把她撈了起來,立即施救。
墨櫻嚇壞了,這才意識到彩兒的病很嚴重,“咳…………咳…………咳…………”彩兒連連咳嗽了幾聲,終於把喝下去的水吐了出來。
“彩兒,彩兒,你沒事兒吧,別嚇姐姐啊。”墨櫻緊緊握着彩兒的手問道。
天啦,這一切都是怎麼了,老天,你是在懲罰我與狼共枕嗎?懲罰我不思復國,不爲母報仇嗎?如果是,請報應在我身上吧,別懲罰我的孩子,也別折磨彩兒,她還那麼小。
墨櫻在內心哭喊,可是老天聽不到她的呼救,吉祥去門口望了半天,也沒有見到萱的馬車過來。
“王妃,不好了,小王子又燒起來了。”奶孃嚇的急忙跑來稟報。
這邊是險些溺水身亡的親妹妹,那邊是高燒不退的親生兒子,墨櫻難以分身,兩邊她都放不下,急地落下淚來。
“姐姐,你快去看念兒吧,我沒事。”彩兒抿嘴笑道。
“彩兒,你等着,姐姐去去就來。”墨櫻輕輕撫摸彩兒的臉,隨奶孃進屋看孩子去了,臨走時命人給彩兒換衣服。
回到房裡,墨櫻抱起雲念,小腦袋像個熱火球似的,她急地哭了起來,將臉貼在雲唸的頭上,輕聲道:“念兒,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
“藥餵了嗎?”墨櫻問。
“喂不下去,喂進去就吐出來了。”奶孃着急地說道。
“再喂,一定要喂下去。”墨櫻固執地說,邊哭邊強行給雲念喂藥。
如意在一旁見墨櫻如此折騰孩子甚是心疼,道:“王妃,您看是不是可以讓奶孃把藥喝下去,藥到了乳汁裡,再去喂小王子喝,這樣小王子容易接受。”
“奶孃,把藥喝下去,多喝一點兒。”墨櫻說完抱着雲念又去洗溫水浴了,冰塊和吃藥的方法都不明顯,只能洗溫水浴了。
墨櫻將雲念放進木盆裡,輕輕擦洗他小小的身子,低頭親吻他的小臉頰裡,突然有個東西掉進了水裡。
墨櫻伸手進水裡將東西撈了起來,見是母親的耳墜,突然,墨櫻眼睛一亮,想起母親曾經對她說小時候幫她退燒的經歷。
那時候,墨櫻隨母親一起被打入冷宮,那晚她發着高燒,興好那夜下雨,爲了給她降溫,母親抱着她淋雨,天亮的時候她果然退燒了。後來又反覆發燒,母親用溫布將她全身包裹起來,她很快就退燒了,保住一條性命。
“母親,冥冥中是你在幫櫻兒對不對,謝謝母親。”墨櫻連忙將耳墜收進了懷裡,命人準備棉巾和溫水。
那個雪天的傍晚,墨櫻用溫熱的毛巾將雲念全身包了起來,然後用小被一包,便坐到了門口。
呼呼的北方颳着,墨櫻手腳冰冷,她卻依然堅持着,只到看見雲念紅通能的小臉漸漸退色,才進屋,進屋的時候墨櫻已經凍僵了。奶孃,吉祥,如意曾上前說幫她換手抱抱,讓她進屋暖和暖和,她執意不肯。
天黑的時候,雲念終於退燒了,吃上了奶孃帶着藥味的乳汁,他像只餓極的小豬,咕咚咕咚用力吸吮起來。雲朵像是知道哥哥生病似的,不哭不鬧。
萱和劉媽趕來的時候,天已大黑,雲念已經睡了。
墨櫻見萱大包小包拎着禮品前來,纔想起,原來今天是孩子們的生辰,他們一歲了。
“孩子吃藥了嗎?退燒沒有?像這種發燒的毛病以後還會有的,長牙的時候,長個子的時候都會發燒,我給你帶了幾副常用藥。櫻兒,你也是做母親的人了,也要學着照顧孩子。如果照顧不來,今晚就跟我回王府吧,我幫你照顧。”萱說道。
墨櫻明白萱這是變着法兒逼她回王府,想起昨晚雲飛揚的殘暴和掠奪,回到王府就要天天見到他,她的心都涼了。
“多謝婆婆,我能照應的來,就像婆婆說的,我早晚得學着照顧孩子,我覺得這裡挺好了。”墨櫻淡淡地說,沒有伸手去接萱手裡的藥。
奶孃見狀,連忙上前一步,從萱手裡接過藥包,劉媽將禮品放到桌子上,笑道:“今個兒是小王子和小公主的生辰,這些東西好多都是大王賞賜的,車上還有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