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飛揚睡到天黑才醒,夢裡全是墨櫻,墨櫻趴在雲飛揚的背上,說:“夫君,你一直這麼揹着我好嗎?”
“櫻兒,你到底在哪裡?櫻兒,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雲飛揚望着天上一彎明月出神地說道,頓時月亮裡現出墨櫻純真的笑臉。
墨櫻連打好幾個噴嚏,不高興地揉揉鼻子,嘟噥道:“肯定有人在罵我,要不然,爲什麼我一直打噴嚏。”
“櫻兒,現在是春季,花粉雜在空氣中,容易引起過敏,打噴嚏很正常,怎麼會覺得有人罵你呢?”肖楓笑道。
劉夢涵夾起一隻雞腿放進了墨櫻的碗裡,笑道:“你怎麼知道是有人在罵你,而不是想你呢?”
“除了楓哥哥和母親,誰會想我啊。”墨櫻拿起雞腿放進嘴裡就啃。
“彩兒也會想着姐姐呀。”劉彩兒笑道。
“彩兒也吃一隻雞腿。”劉夢涵夾起另一隻雞腿放進了劉彩兒的碗裡。
墨櫻笑道:“就你嘴巴甜,母親真該給你取名叫甜兒,叫什麼彩兒啊。你們說,是不是明浩哥哥在想我啊,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楓哥哥,你打聽到他的消息了嗎?”
“還沒有,聽說他不肯投降,帶着一隊人馬進山了。”肖楓道。
“櫻兒,你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你跟妹妹學學。”劉夢涵見墨櫻狼吞虎嚥,勸說道。
肖楓笑了起來,說:“沒事兒,看着她吃東西,我也覺得很有胃口呢。”
“你就慣着她,她都是當媽的人了,這吃相,看樣子以後還得跟孩子搶吃的。”劉夢涵愛憐地笑道。
墨櫻看了他們一眼,道:“一隻雞有兩隻腿,等他們倆長大了,他們吃雞腿,我跟彩兒妹妹吃雞翅膀,這樣總行了吧。”
“雞腿和雞翅膀都讓你們吃了,我們吃什麼啊?”肖楓笑問道。
劉夢涵夾起一根雞脖子放進了肖楓的碗裡,笑道:“給你一根雞脖子,讓你伸長脖子看着她們吃。”
墨櫻和劉彩兒哈哈大笑起來,一頓飯吃得熱熱鬧鬧,這是劉夢涵沒有想到的。起初,她不敢讓肖楓和墨櫻知道她與墨輕羽生了一個女兒。
沒想到肖楓和墨櫻很快便接受了劉彩兒,肖楓對劉彩兒和對墨櫻是一樣的,劉夢涵的一切他都喜歡,他都會善待。
而已經做了母親的墨櫻,很自然就接受了這個妹妹,從小一個人的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姐妹親情。
吃完飯後,墨櫻和劉彩兒去看孩子們了,她們走後,肖楓沉下臉來,望着劉夢涵,盯着她看了好半天,話到嘴邊了,還是嚥下了。
“楓兒,你有話要說,想說就說吧,跟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嗎?”劉夢涵道。
“姐姐,櫻兒她是輕羽哥哥的孩子嗎?”肖楓沉思片刻,終於開口道。
劉夢涵沒有說話,放下手中的筷子,盛了一碗湯,慢慢喝着,細細地品着,好半天終於開口道:“如果姐姐說不知道,你會不會覺得姐姐很荒唐,姐姐不太確定,但感覺應該是墨軒的。”
肖楓覺得還是應該把他白天出去聽到的消息告訴劉夢涵,道:“姐姐,我剛得到消息,原來雲飛揚是修羅王之子,現在修羅王已封他爲雲王了,將墨國劃爲他的封地。我們都知道,輕羽哥哥是修羅王室遺脈,從血緣上來說他與雲飛揚堂兄弟,假如櫻兒是輕羽哥哥的女兒,雲飛揚可是她的親叔叔,這樣的結果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怎麼會這樣,老天,爲什麼要這樣懲罰我?你已經奪走了輕羽,爲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的女兒啊。”劉夢涵絕望地吼道。
“姐姐,如果櫻兒真是墨國公主,她與雲飛揚就沒有血緣了。我這次出門,還打聽到另外一件事,修羅王派讓雲飛揚攻打墨國,閔南國沒有任何動靜,是因爲閔南王病重。”肖楓說道。
劉夢涵一驚:“閔南王病重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難道你想幫閔子謙奪位?但是他能給我們什麼?”
肖楓知道劉夢涵的心思,她不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她只想過平淡的日子,但是越想平靜越平靜不了。所有的人都在找墨櫻,仙兒的人,墨弦月的人,墨飛羽的人,沙羅的人,還有云飛揚的人,無論墨櫻落入誰的手中,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姐姐,無論我們在哪裡,遲早會被他們找到,我們只有得到有力的庇護,才能真正擺脫雲飛揚,我不能再把櫻兒送到他的身邊去。我會盡快聯繫到明浩,以他的人馬做後盾,閔子謙未必大事不成。”肖楓說道。
“楓兒,我就把櫻兒託付給你了,只有把她託付給你,我才放心。”劉夢涵拉着肖楓的手說道,在她眼裡,肖楓一直是她最佳的女婿人選。
“我願意爲姐姐做任何事,我會永遠守護在姐姐身邊,與姐姐共進退,一起照顧彩兒及櫻兒母子。”肖楓深情地說,那炙熱的充滿愛意的眼神讓劉夢涵動容,但也只是一瞬,她很快冷靜下來。
墨櫻坐在孩子搖籃邊,輕輕搖啊搖,嘴裡哼着不知名的調調。在宮裡生活那麼久,早就厭倦了宮裡的生活,那些虛僞的面孔讓她作嘔。逃出來之後,作着普通的百姓,過着平凡的日子,她覺得這纔是生活。
雲飛揚,爲什麼我們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我們會越走越遠,所有的愛所有的美好,都留在那個夏天了嗎?
墨櫻常常想起雲來軒的那條小河,她在那裡一腳把雲飛揚踢進了水裡,在那裡碧綠的草地上,雲飛揚化身馬兒,揹着她滿地跑,也是在那裡,她依在他的懷裡,給他們的孩子取了名字。
夜深人靜,空氣中時不時飄來花的清香,在百花盛放的春天,雲飛揚卻猶如落入了冰窟,所有的地方都找遍,還是沒有墨櫻的消息,如果她存心要躲着他,那麼,他這一輩子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她和孩子了。
雲飛揚緊緊地將墨弦月摟進了懷裡,當衣裳褪盡,墨弦月白玉般的身子呈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有些恍惚,喃喃地喊了一句:“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