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這邊,萱抱着雲念,樂呵呵地說:“仙兒,你看,他長得是不是很像他父親,你看這大眼睛,這高高的鼻子,簡直跟揚揚小時候一模一樣啊。”
“是啊,長得很像王爺。”仙兒假裝高興地附和道,心裡卻在想:不就是個孩子嗎,我也會生。
“揚揚,你好不容易找到櫻兒,一定要好好對她,請求她的原諒。對了,櫻兒是不是跟她母親在一起啊,怎麼她妹妹都帶回來了,卻沒看到她母親呢?”萱問道。
雲飛揚看了萱一眼,低聲說道:“我找櫻兒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岳母大人,結果岳母見我就跑,她跑到一個死衚衕之後,見前面沒有路了,就自己撞牆死了。”
萱一聽怒了:“她是寧死也不願說出櫻兒的下落啊,你們那麼多人,不知道攔着她嗎?”
“我們也沒有想到她會尋死啊,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雲飛揚萬分懊惱地說道。
“櫻兒現在肯定恨死你了,估計她不是心甘情願跟你回來的,是被你逼回來的吧,你知不知道怎樣對一個女人好,不是逼着人家跟你過日子,你要讓別人甘心情願地愛你啊。暴力可以征服一個國家,但不能用來征服女人,你真是氣死我了。”萱將孩子放回到奶孃的手中,就去找墨櫻了。
萱推開墨弦月的房門,見墨櫻俯在墨弦月的身上痛哭,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走上前,輕輕拍拍墨櫻的肩膀,哽咽道:“櫻兒,可憐的孩子,你要保重身體,節哀啊。”
墨櫻回頭,見是萱,哭着跪地請求道:“婆婆,婆婆,求求你,放我走吧,我真的跟他過不下去了,求你,求求你,讓我帶着孩子走吧。”
“櫻兒,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有話好好說,快起來。”萱連忙將墨櫻從地上扶了起來。
“婆婆,求你,休了我吧,休了我吧。”墨櫻哭道。
萱拉着墨櫻的手,語重心長地勸說道:“櫻兒,我捨不得你呀,我也捨不得孩子們,我知道揚揚做了很多錯事,但是你要相信,他是愛你的,他所作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只是他的處事方式有問題,但他的初衷只是爲你啊,你能不能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就算不爲了自己,也當是爲了孩子。”
墨弦月深知萱想留墨櫻,便順水推舟說:“櫻兒,你就聽婆婆的勸,留下吧,婆婆會爲你作主的。”
“姐姐…………”墨櫻奇怪地看着墨弦月,她沒有想到,墨弦月會勸她留下,剛纔她還說好不容易逃出去,幹嘛還回來,轉眼前就改口了。
“是啊,櫻兒,我一定爲你作主,人生不能復生,你就別難過了。你母親也太過偏激,揚揚他畢竟是你的夫君,他怎麼可能會傷害她呢?”萱說道。
“母親是爲了保護我,是爲了我啊,都怪我不好,是我害死了母親,都是我不好。”墨櫻掙脫萱的手,哭着跑了出去。
“你歇着吧,我去看看。”萱道。
墨櫻回房以後,劉彩兒見墨櫻眼睛紅紅地,剛哭完的她又哭了起來,撲進了墨櫻的懷裡,抱着她說:“姐姐,我想母親,我想母親。”
“好彩兒,別哭,別哭。”墨櫻叫彩兒別哭,可她自己卻忍不住流下淚來,最後兩姐妹抱頭痛哭。
萱走到房間門口,聽到屋裡傳來的哭聲,想敲門,最後還是放棄了。
“母親,櫻兒她怎麼樣了?”雲飛揚問道。
“你說呢?你跟我來。”萱鐵青着臉說道。
雲飛揚隨萱來到書房,萱冷冷地說:“你坐吧,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我站着就行,母親想說什麼就說吧。”雲飛揚道。
“櫻兒說求我放她和孩子走,讓我休了她。”萱將剛纔在墨弦月房裡說的話說給雲飛揚聽。
“不,不行,我不能沒有櫻兒,我不能失去孩子。”雲飛揚緊張地說。
“你看,能不能讓她和孩子們搬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住上一段時間,讓她好好靜靜。你抽空多去看看她們,我相信,精誠所致,金石爲開,總有一天,她會被你的真情所打動。與其強行把她留在這裡,看她流淚,悲傷,不如送她離開。”萱道。
“她如果再跑了怎麼辦?”雲飛揚不放心地說道。
萱瞪了他一眼,不高興地說:“你不知道找幾個人看着她啊,之前在雲來軒,你和我都不在,才讓她有機可趁。而且我相信,經過了這一次,她不會再跑的。”
“嗯,那就照母親說的辦。”
第二天大清早,墨櫻的房間傳來尖叫聲,大叫的人是劉彩兒,她一覺醒來,竟然發現墨櫻的頭髮全白了。
“姐姐,你,你的頭髮…………”彩兒吃驚地指着墨櫻的頭聲音顫抖地說道。
“我的頭髮怎麼了?”墨櫻走到鏡子前,見到滿頭的青絲變成了白髮,慘淡一笑。
雲飛揚正在花園裡練功,聽到墨櫻房裡傳來叫聲,以爲墨櫻想不開尋短劍,飛快地跑了過去。一推開門,見墨櫻手裡拿着一把剪刀,她眼一閉,一刀下去,髮絲像輕煙般飄然落地。
“不,不要。”雲飛揚衝進房間,痛苦地看着滿地飄落的白髮,心疼地看着墨櫻,喃喃問:“櫻兒,爲什麼,爲什麼?”
“我已斬斷情絲,願削髮爲尼,此生不願再見你,你如果強留我,那麼你見到的只能是一具屍體。”墨櫻冷冷地說道。
“櫻兒,我可以讓你走,我想告訴你,因爲愛你,所以尊重你。”雲飛揚心疼地將墨櫻的髮絲撿起來收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