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已經離開S市了？】
沈昭意總覺得程予白像是在沒話找話。
前期這人的排斥，到見面後的突然殷勤……
不，也不能完全用這個詞來形容，畢竟跟其他人的態度還是差得太多。
但，總歸是能看出前後這過於明顯的變化。
沈昭意可不認爲自己有那種“見一面就讓人神魂顛倒”的魅力。
尤其是這禮貌的稱呼，再加上莫名的問候，現在看起來只會讓她覺得很詭異。
沒有回答，只是發了個“？”過去。
程予白坐在書房內，對於她的反應，眼底浮現一絲興味。
【只是想確定一下，順便問問沈小姐還回來嗎？】
將問題再次拋出去，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手機側面，耐心等待回覆。
沈昭意後背莫名竄上一股涼意。
這對話，更詭異了好嗎？
該不會真是變態吧？
她果斷右滑，選擇將人拉黑。
等程予白再次將編輯好的邀約發出去時，對話框內，一個大大的紅色感嘆號，讓他表情龜裂。
這是，把人嚇跑了？
往上翻看着聊天記錄，好像找到點原因。
他切換到某音，給沈昭意的賬號發去私信。
雖然這邊提示發送成功，但顯然也等不到回覆。
當事人已經接了蘇夜的電話，準備入睡。
泉州六月初的氣候略微潮溼，虧得耳邊還有熟悉的聲音能帶來一絲慰藉。
酒店的第一晚，沈昭意安然睡着。
第二天醒來，許夢叫了早餐送到房間。
兩人坐在陽臺的藤椅上，享受寧靜時光。
樓層高，視野開闊，竟還能隱約看見遠處創業園的輪廓。
本以爲江野這個合同，最起碼都得擬兩天。
沒想到中午他就把初版給發了過來。
點開文件細細看下來，沈昭意發現，這人是真的耿直。
因爲自己獨佔大頭，所以利潤變成了二八——
他二。
這是真夠二的。
上一次見這種，還是在姜姜和直播公司的霸王條款上。
她將二八改爲四六，反正也不缺這點，倒不如給個甜棗，讓江野更加上心一些。
但這好意，很快被回絕。
【姐啊，也就我，纔跟你說這些，那設計室前期我一分錢沒花，還收工資，二八都是高的了！】
可沈昭意執意要改。
【時間精力全是你出，我就一個甩手掌櫃，你不多拿點，我怕你直接卷錢跑路。】
一番玩笑話的說動，最後雙方各自退讓。
利潤變爲三七。
江野的速度也很快，當天下午就帶着律師趕到酒店。
雙方都怕對方反悔，合同最終版以光速敲定。
即使就改了分成數字，沈昭意也是從頭到尾再看了一遍，確認無誤後，利落地簽下名字，再按手印。
在客氣的說完“合作愉快”後，她讓江野回去把卡號信息發來，晚點再轉五百萬給他。
這種大額轉賬，需要系統去辦。
但顯然，這個數字給在座的幾位都帶來不小震撼。
江野更是掏了掏耳朵，不太確定的又問了一遍：“姐，你說多少？”
“五百萬。”“會不會有點太多了？”懷疑的聲音都變了調。
可沈昭意卻在跟他算着賬。
“註冊商標、品牌設計、工作室裝修……哪樣不燒錢？”
“而且不都說了嘛，要搞就好好整。”
“不夠我再給你打。”
“夠了夠了！”江野連忙接話，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姐真不差錢。
既然如此，他也得把眼界放寬，好好將本事都使出來！
後面再讓娛樂圈的朋友幫着做點暗廣，等品牌一出世，就賺夠眼球。
然後錢來，錢來……
剛到泉州第二天，合同就順利簽完。
這速度，誰敢想？
接下來的事用不上自己，原本計劃得多待上幾天的行程，現在看來明天就能回家。
見時間還早，在江野走後，沈昭意拉着許夢出門。
沒車，只得在附近轉了轉。
晚飯吃的特色薑母鴨。
鴨肉燉得酥爛入味，薑片的辛辣混着麻油的香氣，吃得人渾身發暖。
在綁定系統後，沈昭意的胃也是跟着感受了不同的地方特色，等手裡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將解鎖更多地圖。
吃飯期間，有收到江野的消息。
從那一長串表忠心的保證中，能看出系統已經經過操作，將錢匯了過去。
她還是那句話——
【放開手去做，有需要隨時開口。】
回到酒店，洗完澡後，沈昭意將系統叫出來，查看起距離小目標還差具體多少返現額度。
給江野的啓動資金，返回來其實也沒多少。
距離一億，還差八百多萬。
總感覺大保底在朝自己招手，說什麼都要現在完成，她腦子裡尋摸了一圈。
這個點，蘇夜語音廳還沒開始接檔，不過心裡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陸燼已經堅持三天早中晚發來問候語，即使自己一條也沒回他，到點照舊，像個NPC一樣。
好歹哥倆卡着BUG能和蘇夜打成平手，今天就選他們吧！
見這個點好像是開播時間，沈昭意點進某音，率先看見的，卻是程予白的那條私信。
真是，忘記把這裡也給一塊兒拉黑。
不過，當看見前半段內容時，她的目光還是停留了一下。
【講座結束後有個慈善晚宴，想請沈小姐……】
沒記錯的話，程予白那是個醫學講座吧？
還有這種後續活動？
不再理會，搞錢要緊。
沈昭意划過去，點開關注列表，找到燃燼。
直播間裡，這會兒兄弟倆都在。
陸燃正坐那兒喝水，燈光下能看見汗珠反射回來的光，顯然是剛跳完舞中場休息。
陸燼則是一直襬弄着手裡的麥克風。
“哇，六旬姐！”看見拉風的入場特效，弟弟直接衝着鏡頭揮手，“幾天不見，甚是想念啊！”
在他這番熱情的對比下，哥哥那句“歡迎六旬老闆”，就顯得冷淡得多。
沈昭意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那流水線一樣的問候，很難看不出是提前就準備好的。
估摸着跟其他大姐也是這樣的聊天模式。
無所謂，哥倆有一個情緒到位的就行，反正也只是套返現的工具人罷了。
但禮物要刷，也得配點表演助助興不是？
沈昭意動動手指，表達了一下自己的訴求——
【現在來一段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