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沈昭意醒來時，微信上十分熱鬧。
昨晚帶着姜姜征戰小時榜的事，木木也知道了，這會兒發來的消息裡，滿滿都是酸味兒。
倒不是覺得自己給旁人花了錢。
而是因爲她好幾天沒去直播間，微信上，兩人的聊天也並不多。
【姐姐，新人勝舊人吶……】
沈昭意打字說只是湊巧。
她真就是看見姜姜開播，順手過去捧個場而已，至於後面的事，嗯，也是個意外。
木木糾正道：【那叫順手？姐，你都快把人捧出道了。】
【一晚上漲粉十萬，直播間錄屏被營銷號各種剪輯，公會大羣裡的討論都沒停過。】
還有這種後續反應？
那是好事兒啊！
也不枉自己給姜姜整了那麼大一個排場。
只是木木這語氣，明顯是有些吃味，沈昭意心情極好地說着，等自己回去了，找個時間給他也安排一個。
【我纔不要！】
木木立馬反駁，說他對現在的狀態很滿意。
纔不需要整那些粉絲人氣什麼的。
沈昭意無情的戳穿他，【你不是對現狀滿意，而是對我的錢包滿意。】
有一個隨時能爆金幣的固定大老闆，還去討好別人幹什麼？
被說中心思的木木，徒生一股窘迫感。
要說最開始，他確實是抱着把人套牢的想法來接近的，不然花那些心思幹嘛？
而沈昭意也確實夠意思，大方的程度超乎想象。
錢就跟流水一樣涌入自己賬戶。
直到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發現，這位姐好像不太一樣，不求任何回報，也沒有一點架子，這錢圈着圈着竟然有些燙手起來。
尤其是上次帶新團播後的那段對話，更是讓他有點無地自容。
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是甘願上套，就連警告，也無關痛癢。
所以這些天，他最初的那些小心思已經沒再拎出來，想試着和六旬姐換一種模式相處，結果現在發現，她對自己的特殊，在別人那兒依舊如此。
難不成，她男女通吃？
沈昭意可不知道他那些想法，出手大方純粹是看在返現的份上。
當然了，還有那幾支舞蹈。
畢竟以前沒吃過這種黃家糧。
沒再去管已經快自個兒把自個兒攻略了的木木，此時她的注意力全在“營銷號”身上。
壞事！
這段時間有點過於囂張，差點忘記自己最開始想要低調做人的想法。
事已至此，只希望大夥兒別太深扒，她的過往經歷根本禁不起查！
見木木依舊沒有發來消息，猜想可能是孩子臉皮有點薄。
但那話說的確實有點直白，只得儘量委婉着告訴他——
【沒事，圖錢包總比啥也不圖好。】
反正姐有的是錢。
退出去點開姜姜的頭像，她也是難掩激動，在下播後，發來了好幾條長篇小作文，密密麻麻的看着眼暈。
總結下來無非是：
感謝貴人鋪路，承諾努力賺錢後報答，最後還討要銀行卡號說要退回打賞。
沈昭意怎麼能同意呢？
她在拒絕這個要求後，照舊搬出了那三個字：你值得。
【保持這份心態，大膽往前衝。】
【我就在這裡，看看你能走多遠。】
毫無疑問，這三句話又給姜姜整感動了，小作文模式再次啓動、
煽情片刻，沈昭意也沒忘記正事。
起牀把行李收拾好，差不多都弄完後，纔給蘇夜發去消息，說自己隨時可以出發。 十分鐘後，房門被敲響。
她打開門，蘇夜站在門口。
依舊是白T襯衫休閒褲的打扮，清清爽爽，看着像是個大學生。
“這麼快？”沈昭意有些意外。
蘇夜點點頭，目光掃過她身後的行李箱，自然地接過，還順勢檢查了一遍屋裡有沒有遺落下來的東西。
在樓下辦完退房手續，車就停在門口。
上去後，沈昭意見座位旁擺着一個食盒，根本不用猜，肯定又是給自己準備的。
只是有點好奇，這人到底什麼時候出發的？
從家裡過來，還能順便買上早飯。
十分鐘應該是不夠的吧？
等蘇夜坐進車裡，看她已經把食盒拿了起來，說那是四個不同口味的捆粄，也是當地特色。
“你就待了一天半，還有許多都沒吃到，要不是怕你吃不下，還打算給你再買點別的。”
“不用這麼麻煩。”沈昭意擺手，“其實，我平時在家都沒有吃早飯的習慣。”
蘇夜直說不麻煩，在家樓下順手買的。
回G市的路程太長，怕她半道餓了。
沈昭意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打趣道：“你家樓下還真是塊寶地，隨手一買就這麼好吃。”
昨天的蟹黃湯包，今天的捆粄……
蘇夜笑了笑，沒有接話，將車輛啓動。
等上了高速，沈昭意的早飯也徹底解決完。
最後幾口純屬硬塞。
整個人隱約有點暈碳水的徵兆，總感覺下一秒就能睡過去。
她甩甩頭，企圖找點事做轉移一下注意力。
想到木木說營銷號都在剪輯昨晚的事兒，沈昭意戴上耳機，點開了某音。
大數據果然很厲害，點進首頁，連翻好幾條都是相關內容。
都不用刻意去搜。
只不過，大部分都在討論姜姜。
有質疑身份的，認爲都是炒作，也有後來去過直播間的觀衆現身說法，誇她人美舞更美。
總是，褒貶不一。
其中最火的評論裡，有一條是關於沈昭意的。
【這個“六旬老太”我有印象，之前在好幾個男主播那兒一擲千金，現在又給新女主播猛刷，沒個固定喜好，不像大夥兒說的刷子，倒像是平臺迴流票的演子。】
沈昭意不屑。
沒想到吧，她只是有個厲害的統子。
面對網上的種種猜疑，沈昭意沒有去跟姜姜聊這些。
如果她註定要走這條路，今後要面對的肯定不比現在少，這幾個視頻只是開始，先從抗壓練起吧。
回到自己的個人主頁瞅了一眼——
除了暱稱以外，沒有簽名沒有作品。
關注不超過十個，但粉絲已經突破二十萬。
也難怪那些人會把自己當成刷手。
估計下一步就會說她要賣號了吧？
想了想，沈昭意點開編輯資料，把頭像跟微信那張同步，又在個性簽名那欄，打下一行字：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帥哥美女，我都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