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真夠別緻的。”
看着陸燃給人家點上關注，陸燼覺得，後期維護這位老闆的工作，自己可能勝任不了。
而沈昭意，看着回關提醒的彈出，也沒急着有什麼表示。
甚至連禮物都沒刷。
就這樣掛在直播間，當一個耐心且合格的“獵人”。
說白了，就是想先看看這兩人什麼路子。
再一再二不再三，萬一又像程予白或者裴焰最開始那樣，油鹽不進，那她就得考慮再找新的目標了。
可惜時間不湊巧，眼下已經到這兩人下播的點。
臨走前，沈昭意有聽到跳舞的那位特意念了自己的ID：“感謝六旬老太公車上慘遭男大輪流讓座老闆的關注支持！明天見哦~”
這倒是個會來事兒的。
退出直播間的動作一頓，她卡着瞬間，直接甩了個十連“九霄鳳鳴”。
這個禮物就出現過三次，還是爲了在其他人那裡亮相才送的。
但這會兒只能按照貴的選。
兩秒一百萬，打賞金減少的同時，餘額也增多了。
直播界面黑屏，“直播間”卻截然相反。
陸燃嘴裡接連爆出好幾句驚歎的話。
陸燼在旁邊根本來不及捂嘴。
得虧鏈接已經早早斷開，不然影響堪憂。
他無奈嘆口氣：“小燃，你可長點心吧。”
下一秒，就見自家弟弟從旁邊拿過手機，點開後臺數據，將禮物記錄調出然後懟了過來。
“哥，你自己看吧！”
十個九霄鳳鳴後面個跟着六位數的價值。
重點不是這玩意兒多貴，而是六旬老太纔來沒超過兩分鐘，出手就這麼大方。
確實跟別人不太一樣哈。
陸燼咂了咂嘴，雖然沒開口，但眼神裡的震驚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頭板寸，再配上硬朗的五官，整個人透露着一股悍匪的氣勢。
只不過，開口卻是截然相反的態度。
“小燃，這個老闆，能換你來維護嗎？”
陸燃一愣，“爲什麼啊？”
哥倆人氣累積上來後，就商量好私聯老闆的事輪流來，這回剛好排到陸燼頭上。
只見他努着嘴，臉上滿是糾結，“這位有點過於跳脫，我總感覺，會找不到話題……”
“那有沒有可能是你感覺有誤？”陸燃狐疑地打量過來，“上次那個五十歲離異帶倆娃你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就是個可愛小妹妹！”
“虧得我還去搜了搜養娃心得。”
“哥，ID抽象不代表人也抽象啊！”
陸燼扯了一下嘴角，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
這已經不是抽不抽象的問題了，光是念一遍，他這太陽穴就直突突，總有種道德在淪喪的錯覺……
但無論怎麼爭取，陸燃還是把以他的名義，給沈昭意發了私信。
【老闆下午好，我是陸燼，特別感謝您今天在直播間的支持，這份支持是我和弟弟堅持直播的最大動力，請問老闆方便加個lxfs嗎？下回開播前好第一個通知您~】
只是發出去後很久，對方都沒有已讀。
“六旬老太”這會兒正跟裴焰打着電話。
下午在購物中心時，她就準備說車隊的事兒，不過被突然出現的木木給岔開了來。
剛纔退出某音，見許夢她們還在樓下備菜，距離吃飯還早，就又回到微信上把話題撿起來繼續和人聊着。
但打字一時半會兒又說不清，索性換成了語音。
裴焰體檢完就在酒店休息，今天算是放假，難得輕鬆一天，就被沈昭意帶着已經有實型的大餅找上了門。
本以爲這麼些天沒動靜，對方應該就是臨時起意，說着玩玩兒。
沒想到，第一位贊助商已經找好。
“姐，你有這執行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裴焰小聲嘀咕了一句。
但卻被沈昭意聽個真切。
“你錯了。”她適時辯解，“執行力前面，得加個財力。”
沒有錢，哪兒能跟江野提合作創辦服裝品牌的事兒？
沒有錢，又怎麼能把它變成贊助商？
系統像把雙刃劍，沈昭意的想法逐漸變得明確起來。
不僅要搞錢，還要運用現在獲得的資源條件，把死物盤活，讓錢生錢。
裴焰此時，心裡說不激動，那是假的。
他不管沈昭意是出於什麼目的。
但以自己的名義去註冊車隊，這個誘惑實在太大，根本無法拒絕。
“姐，那場地、配備人員方面？”裴焰的聲音有些不敢確定，“這些你打算怎麼安排？”
“你知道的，我對這些一竅不通。”
沈昭意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坦然說出自己的短板。
“那？”
“所以，你把對這方面的要求都告訴我，場地找中介，人員靠招聘，總有別的路子可以解決。”
裴焰聽完，也是想起前段時間兩人的談話。
確實，只要有錢，這些都能搞定。
不過，他還有件事沒有告訴沈昭意。
“車隊審批流程，至少需要一年……”
“後續建設也得花不少時間。”
說到後面，裴焰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他不敢確定沈昭意的熱情是否能延續到那個時候，萬一半途而廢，自己真能禁得起那樣的落差？
“要這麼久？”
對方的反應跟預料之中的差不多。
但還沒來得及失落，那顆心又被下一句話揪了起來。
“那豈不是今年沒辦法讓你以自家車隊的名義去參加比賽？”
裴焰一愣。
他設想過沈昭意會嫌麻煩、會打退堂鼓，卻沒想到她第一個關心的竟然是這個。
電話兩端，突然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好半天，裴焰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建車隊，只是爲了讓我能比賽？”
“一半一半吧。”沈昭意直言，“你跑出名堂，我也能賺錢，咱倆這是雙贏。”
裴焰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過往兩年裡，自己那些不甘心的發問，終於被老天給聽到，所以纔會帶來沈昭意的出現。
“我這兩天先問清楚前期的準備工作吧。”他的聲音逐漸沉穩下來，“一年就一年，反正我還年輕。”
“等等——”
沈昭意可不願意戰線拉這麼長，“要不，咱們買個現成的車隊？”
裴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