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嘈雜的音樂，也沒有刺鼻的菸酒味。
大廳裝潢得像高級咖啡廳，暖黃的燈光下，三三兩兩的年輕男人坐在沙發區……
得知她們是第一次來後，兩人被經理領着去往包廂。
穿過長廊時，許夢全程低着頭，手指緊張地絞着衣角。
沈昭意安慰她，“別緊張，權當是來喝個下午茶，順便養養眼。”
坐下後，五位年輕男人推門而入。
“這是今晚的優選嘉賓。”經理微笑着介紹，“兩位可以隨意聊聊，有任何需要隨時按鈴。”
許夢整個身子僵在沙發上，連呼吸都放輕了。
沈昭意倒是從容，目光在幾人身上掃了一圈。
怎麼說呢，太商業化了，就像精心包裝的禮物，漂亮是漂亮，卻少了點鮮活氣兒。
不過，錢都花了，至少得把果盤吃了再走吧？
拒絕了幾人的服務，沈昭意動手叉了塊蜜瓜，一回頭，才發現許夢正蜷在沙發角落，都快冒煙了。
居然社恐到這個地步？
還以爲這些天她話多起來，能稍微改變一點呢。
沈昭意也歇了心思，讓許夢過來挨着自己。
欣賞才藝表演的同時，還和旁邊的小夥子聊了幾句，瞭解一下這個他們的工作內容。
這一趟出來，也不算是沒有收穫。
至少一屋子裡，給了小費後，有三個人提供了返現。
暗自記住他們的名字後，化爲備選名單，沈昭意這才領着小鵪鶉往家走。
今晚，許夢依舊是住在碧水灣，不過回來時順道去宿舍那邊取了個快遞。
“這是啥？”
沈昭意見到這麼大個箱子，有些好奇。
許夢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網上買的零食，我看你櫃子裡空了許多，就想着補一點。”
“這麼惦記我呢？”
“咳……”許夢目視着前方，儘量不去直視她那玩味的目光，接着解釋說：“就刷視頻的時候看見了，我看大家都說挺好吃的，就想着買一點。”
“你這是一點？”
不是沈昭意誇大，這快趕上半個購物車了。
許夢的聲音低了許多，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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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滿額贈他的簽名小卡。”
回了家，沈昭意才知道，這個“他”是誰。
江野，當年某選秀節目的熱門選手，出道夜個人舞臺直拍播放量超百萬。（友情提示：不是男主）
那時她還在大學，有幸幫着室友參與過打投。
只不過後面聽說成團沒多久就解散了，沈昭意不追星，也沒怎麼關注這人的消息。
見許夢寶貝似的將那小卡取出，她覺得有些神奇。
明明剛纔在模子哥那兒，害羞的都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可這會兒拿着江野的照片。
毫不誇張的說，眼神都快拉絲了。
沈昭意忍不住伸手擡了擡她的下巴，調侃道：“嘿、口水！”
“啊！”許夢猛地捂住臉。
沈昭意笑得癱倒在沙發上，順手撈過茶几上的零食拆開。
你別說，愛豆嚴選，味道確實不錯？
她一邊嚼着，一邊問：“買這些是送小卡，那買別的呢？還有沒有其他套餐？”
孩子好不容易有個興趣愛好，得支持一下。
可許夢卻說沒了。
“不管買什麼，都是送小卡……”
沈昭意再次笑出聲。
晚上，她從許夢那裡得知江野如今是在做帶貨主播，想着畢竟當年爲他出道投過一份力，去回憶回憶青春也行。
問來ID，剛巧這會兒在線。
臉還是那張臉，只不過頭髮比以前短了許多，輪廓更加分明。
少了舞臺上的鋒芒畢露，多了幾分生活氣的溫柔。
清潤含笑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許夢也坐過來湊熱鬧。“怎麼樣？”她期待地問。
沈昭意勾脣：“還行，挺帥的。”
點進直播間，她的滿級標誌永遠顯眼，江野瞬間就注意到了，連忙高聲招呼——
“歡迎老太！老太喜歡吃點啥？看看小黃車，應有盡有啊~”
“滿150送小卡，200也送~”
點上關注後，沈昭意打字問道：“300呢？送什麼？”
下面有粉絲接話：【還是小卡，沒想到吧？】
江野沒有絲毫的尷尬，繼續擺弄着桌面上的零食包裝，嘴裡說着自己這小卡不一樣。
親自印的，親自籤的，還親自包裝。
“夠親吧？”
【夠的。】
沈昭意也沒想到，當初舞臺上酷酷的大男孩兒，如今反差感能拉這麼足。
一回頭，又見許夢盯着屏幕滿臉的姨母笑。
她把禮物欄調出來，遞過去。
“再體驗一把女皇的快樂？”
下午還沒徹底消散的記憶又開始攻擊大腦，許夢的笑立馬被收了回去。
見她這樣，沈昭意覺得自己可能真給孩子嚇壞了，連忙把手縮回來。
“行吧，我來。”她選中嘉年華，先送出一個。
特效出現，江野也跟着起立。
“感謝我老太華子支持，但送這個沒有小卡哈，只有下單才送。”
沈昭意原本只是想淺淺送個禮物支持一下，但銀行入賬的數字，將她的想法摁了回去。
而許夢，也沒將短信和打賞聯想在一塊兒，腦子裡只有剛纔晃眼看到的那一長串數字。
怎麼跟手機號似的呢？
這會兒沈昭意的腦子已經在計算，送3000返1600。
9.5誒。
不愧是當年的大衆優選！
她又問了一遍許夢，“真不想試試？”
許夢搖頭。
接着就看見沈昭意一個又一個的嘉年華砸下去。
江野貨也不帶了，雙手一個勁兒擺着，“夠了夠了，姐，你看看這事鬧的，嗐，早說你是自家人嘛，這小卡包送你的！”
直播間的觀衆被他這財迷樣逗樂。
【原則在哪裡！底線在哪裡！付款碼在我這裡！】
【野子哥還是一如既往的能屈能伸。】
【咱就是說下回能印點別的嗎，小卡已經收膩了！】
【附議，建議加點私人寫真~】
沈昭意也覺得，這幾十個嘉年華，換小卡確實有點“虧本”。
她問江野：【能給點別的粉絲福利嗎？】
“比如？”
沈昭意想了想，要不復刻一段當初的打歌舞臺？
許夢瞧見她打出這句話，瞬間來了精神。
【啊啊啊啊啊啊啊姐姐懂我！】
【這纔是真福利啊，沒有說小卡不好的意思。】
【有生之年還能看到翻跳？誰懂視頻都要看包漿的無力感？】
【就衝這個，我將信奉六旬老太爲新的富婆。】
【不用信奉，75級的實力無需多言。】
但江野卻是滿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