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那條朋友圈而過來私聊的，不止韓子陽一人。
還有程予白。
不過他倒沒有說美甲的話題。
而是——
【沈小姐，明天晚宴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沈昭意照舊用語音回覆：“還沒到晚上呢，着什麼急？”
話裡帶着淡淡的疏離，很容易就讓程予白聯想到那天電梯裡的眼神。
【那我晚上再來問問。】
【希望到時候能得到沈小姐的答覆。】
看似禮貌的句子，卻莫名讓人感到一絲壓迫。
沈昭意撇撇嘴，沒再回復。
下午時分，備忘錄的鬧鐘突然響起。
連帶着文字提醒：週六，子奇生日。
“啊……”她這才恍然大悟，“難怪蘇夜今天一整天都沒動靜。”
在微信聯繫人列表裡找到子奇，沈昭意直接轉了個8888的紅包過去。
還不忘加上一句生日快樂。
幾乎是下一秒，紅包就被領取了。
子奇：【老闆大氣！！！】
緊接着，一張照片跟着彈出。
畫面裡，蘇夜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手裡捧着一臺遊戲機，似乎沒注意到有被偷拍。
看來兩個大男人，是哪兒都沒去。
在家貓着就把生日給過了。
沈昭意讓他倆繼續，自己不做打擾。
子奇笑着將手機鎖屏，賊兮兮地湊過去問蘇夜：“你跟zy老闆，現在到哪一步了？”
這個問題，當事人卻不知該怎麼回答。
甲板上的對話，說出來可能外人無法理解。
畢竟誰都希望另一半對待感情忠誠專一。
“別問這麼多，你先顧好自己吧，血條要沒了！”蘇夜操縱着遊戲角色，囫圇個將話題岔開。
但也成功把子奇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他大叫着，趕緊摁住手柄搶救……
天逐漸黑下來。
程予白是個遵守時間觀念的人，說晚上再問，這會兒，微信消息就跟着彈出。
還是在約自己當女伴。
對於他的一而再再而三，沈昭意是有點暗爽的。
當初早這態度，別說去參加，明天宴會上的所有項目她都能給人全投了。
但發出去的文字，還是有很好的將情緒掩飾起來，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時間地址發我，會準時到。】
瞧了一眼定位，沈昭意將它轉發給了老王。
有司機的優點就是，再也不用自己提前去規劃好路線跟時間，只需要到點出門就行。
這個時間段，某音開播提醒也彈出好幾條。
其中就包括木木。
本來他個播的日子，應該是在沈昭意去泉州那陣，但不知爲何，這周臨時做了調整。
想着那晚別出心裁的驚喜，不去看一眼都有些說不過去。
更何況，那耳朵、尾巴，屬實要比前兩次更有誘惑力。
得賞！
其實沈昭意心裡門兒清，木木是抱有目的的在討好。
但好歹人心裡有分寸。
私底下無論再怎麼花，直播時，除了最開始要留住自己那次，有在鏡頭前做了些擦邊尺度，其餘時候都很正經。
再加上他那不走大衆審美的膚色，所以粉絲量也中規中矩。
每次直播，彈幕都稀稀拉拉。
倒是能句句作出迴應。
沈昭意進去時，木木正閒聊着晚飯都吃了些什麼。
一見入場特效升起，立馬美滋滋的喊着：“姐姐，你來啦！”這回招呼打完，還附帶上一個俏皮的wink~
這表情實在太有感染力。
沈昭意腦子裡又浮現出那晚來回轉動的耳朵。
手真的很癢，想在他頭上猛猛地蹂躪兩把。
好在，今天過來主要目的是想刷錢，視線在栗色的髮絲上停留片刻後便挪開。
她打字招呼着：【出去打PK吧，熱鬧熱鬧。】
也是好久沒玩兒了。
你說PK這環節，到底是誰設計的呢？
簡直不要太適合沈昭意的需求。
既能爲花錢的舉動打掩護，又能在給對面送醫藥費的時候，根據返現找找備選目標，一舉兩得。
木木比最開始要聽話，說PK，就立馬進行隨機連線。
他現在有些懂得如何揣摩沈昭意的想法。
與其說再多的漂亮話，搞那些小心思，都不如直接順着她。
而沈昭意在刷禮物的同時，還不忘給木木的粉絲髮去鑽石紅包，讓她們也跟着體驗丟禮物的樂趣。
彈幕的反饋很是到位：
【這難道就是“軍餉”嗎！】
【不管，搶了再說！】
【隨姐姐出征！衝啊！】
【木木你就瞧好了，這是俺們給你打下的江山！】
【有姐姐在，毫無意外！】
……
直播間的嘻嘻哈哈，一直持續到將近十一點。
沈昭意的手機震動不停，銀行的返現短信一條接一條進來。
早上買車的支出，這會兒算是稍有填補。
明明卡里餘額依舊可觀，但日子莫名有種要精打細算着過的感覺。
蘇夜今晚住在子奇那兒。
雖然不能連麥，但也有給沈昭意發來消息，【別熬太晚，早點睡。】
只不過那會兒人刷禮物正上頭，壓根沒顧上點開來看。
等木木下播後，她又去了趟姜姜的直播間。
鹿某不在，順手補了幾波禮物把人氣頂上去。
等退出某音去浴室洗完澡，已經快到一點。
久違的熬夜。
微信裡，今晚猛賺一大筆的兩人，各自有發消息給她。
只不過，木木倒是出乎意料的沒有再說沈昭意少刷一點，或者不用刷之類的話。
而是問：
【姐姐還在S市嗎？】
【我想送點小禮物給你，但只能同城，走快遞怕運輸過程太暴力。】
看前半句，還以爲是要提見面呢。
沈昭意把地址發過去。
轉到姜姜的聊天窗口時，又是截然不同的畫風。
小作文模式突改感嘆號轟炸，這一招，她在秋澤那裡見過類似的。
沈昭意只覺得眼睛又開始花起來。
好奇問道：【你跟鹿某平時也這樣交流？】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姜姜瞬間收了聲。
好半天才慢吞吞的擠出一句話來——
【……其實，我跟鹿某聊天，總感覺怪怪的……】
沈昭意來了興趣，【嗯？怎麼個怪法？】
姜姜發來個糾結的表情。
【就是……會小心翼翼，怕說錯話。】
【不像和昭意姐你聊天似的，可以完全放開。】
有故事！
沈昭意示意她繼續說。
於是，回憶展開，鏡頭切到第一次直播開箱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