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誤會解除，沈昭意說話的語氣也緩和了些，開始打聽木木最近的情況。
姜姜嘆了口氣，說自己也不太清楚。
“公司的男團女團是分樓層的，平時很少能互相見着。”
“不過前兩天有聽說，他跟負責人吵了一架，至於具體因爲什麼，我還真不知道。”
“昭意姐，要我幫你去問問嗎？”
沈昭意給拒絕了，腦子裡若有所思。
吵架？
會跟他最近的變化有關嗎？
當事人不說，她也懶得去問，一次二次的給機會，會把男人慣壞的。
頓了頓，沈昭意突然好奇，“姜姜，如果我沒如他們願被帶去新團播，你會不會受影響？”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好半晌，才聽見姜姜回答說，會有一點兒。
“到時候可能會再把我調到別處，換其他人來帶。”
沈昭意心想，這個別處，肯定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或者說是，不好的時段。
用意就是爲了變相的逼她跟自己“求救”。
“那你希望我過去嗎？”
“反正我的錢在哪個直播間裡，給你刷都一樣。”
沈昭意這話說得夠直白，但出乎意料的是，姜姜給拒絕了。
“我纔不要向惡勢力低頭！在哪兒跳不是跳？”
“那你的夢想呢？”沈昭意忍住笑，“萬一調到早上五六點去，觀衆都沒幾個，誰還看你？”
姜姜有些不服氣。
說可以等團播結束，再開個播，把人氣掙回來。
孩子有志氣是好事，但沈昭意無情地給她潑了盆冷水，“你真以爲自己身體是鐵打的？”
姜姜不吱聲了。
沈昭意知道她的顧忌，既不想妥協，又不想欠自己太多。
但幫人幫到底，總不能讓打PK的勢頭白造了。
考慮到現在還在吃飯，她讓姜姜等自己一會兒。
飯後，兩人在微信上又聊起這個事。
既然逃不開公司的壓榨，那就辭了出來自己單幹唄，有她在，還怕沒有老闆？
【昭意姐，我簽了合同的……】
沈昭意並不在意，說那就解約，之後想什麼時候播就什麼時候播，還不用被捆綁。
反正姜姜進星河也只是爲了有個跳舞的地方，順便混點工資。
她敢打包票，離開公司的抽成，自己一晚上給刷的，拿到手最少都能抵上一年工資，還不用受氣。
對於這個提議，姜姜無需考慮，就分析出了利弊。
可自個兒剛大學畢業，沒有一點存款。
真要解約，把這幾天的禮物錢湊起來，可能只夠交賠款的。
還要付房租買設備，一筆一筆都是開銷。
她想把這個月幹完，能混點是一點。
【昭意姐，那我把這個月幹完就跟公司說不幹了！】
【你最好是現在就提。】
沈昭意就這幾天還相對來說比較清閒。
而且，真要是拖到下個月，她不去刷禮物，那姜姜在公司，估計挺難捱的。
可要是去，這搖錢樹誰捨得放走？
所以還是快刀斬亂麻比較好。至於姜姜的後路，她也早就給想好了。
【你把合同拍給我看看，咱們先把這個處理了，離開公司，你挑挑設備，錢的事就甭操心了，我就這玩意兒最多，還花不出去。】
這句話，沈昭意說的毫不誇張。
系統打賞金每天的額度都是幾千萬，根本用不完。
姜姜卻被驚得以爲自己眼花了，娘誒，餡餅是這樣掉的嗎？
怎麼有種還在做夢的感覺？
她想知道，昭意姐的身家到底有多厚。
不過，必須承認，這個提議非常的讓人心動。
大不了這輩子都給她打工了！
抱着賭一把的心態，姜姜把合同的備份翻出來，統統拍照發了過去。
沈昭意看了眼，豁，好傢伙，這公司真夠黑心的。
直播時長不低於160個小時、禮物收益抽成60％、個播賬號也歸公司所有……
末尾還玩了文字遊戲，帶着一條自動續約的條款在裡面。
這哪是合同？
分明是給新人主播的賣身契！
沈昭意又給姜姜打了電話——
“姜姜，籤合同的時候你沒認真看？”
“看了，當時從學校出來急着找工作，瞧着工資挺高的，而且帶我入行的學姐說，這些都是行業標準……”
“行業標準？”沈昭意冷哼一聲，“就單說這抽成比例，放古代叫周扒皮，擱現在，就是純詐騙！”
姜姜被這個形容逗笑，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所以我是被騙了？”
“還不算太傻。”
沈昭意覺得，她那個學姐估計也得了人頭分成，這年頭真是可勁兒逮着熟人殺啊。
算了算上面的賠付金額，還行，不是很多，都趕不上自己一輛車。
她問了姜姜的卡號後，說下午就會把錢匯過去。
“行了，明天就去提辭職吧，機靈點，最好讓他們以爲你是受不了壓迫才走的。”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現在姜姜眼裡，沈昭意跟天神降臨沒區別。
拉了自己一把又一把。
但這會子她的天神，卻在爲錢花得太少而滿臉憂愁。
裴焰忙着比賽的事，沒開直播，程予白那天在聊完之後，就發了條“退網”視頻，韓子陽的重心也放在了國賽上面。
這一下失去三個可以套現的對象。
損失慘重堪比小金庫被耗子咬了一個洞。
沈昭意覺得，是時候給這個家庭擴大一下範圍了。
她刷了會兒手機，在看到某條視頻後，腦子裡靈光一閃，神秘兮兮地衝許夢勾了勾手指。
“小夢啊……”她壓低聲音，眼底閃着狡黠的光，“想不想體驗一把當女皇的快樂？”
許夢茫然地眨了眨眼：“……啊？”
半個小時後。
站在C市最繁華的會所一條街外，望着眼前的招牌，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自家老闆口中的“快樂”到底是什麼意思——
居然是帶自己來點男模？！
許夢耳根瞬間燒紅，結結巴巴地拽住沈昭意的袖子，“這、這不太好吧……”
沈昭意笑眯眯地捏了捏她的臉。
“有什麼不好的，大家都是成年人~”
本想拒絕，可許夢的腦子比身體誠實，一路低着頭，被拽進了其中一家的大門。
這裡和想象當中的完全不一樣——
淺淺預告，明天有新角色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