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悅一聊起這“馴服”與“被馴服”的事兒，就發起狠來忘了情。
哦不，是忘了時間。
等兩人杯裡的水各自見底，都還沒有盡興。
沈昭意直接拉着人轉移陣地。
當張悅看見她停在門口的車時，突然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也該去買張彩票。
同樣是辭職，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這一頓烤肉，她直接化悲憤爲食慾，吃得毫不客氣。
再配上扎啤，一直喝到九點多才結束。
結完賬走出店門，即使到了晚上，外面的風也沒有絲毫涼快下來的意思，依舊燥熱無比。
沈昭意今天開的是911，就兩個位置，。
要是沒喝酒還好，但眼下這個狀況，得找代駕，車裡擠不下第三個人。
“悅悅，真不好意思，沒法送你了……”
張悅聽後，毫不在意的擺手，“嗐，多大點事兒啊！”
然後攔了輛出租車表示自己先走一步。
等她走後，沈昭意收回目光，坐進車裡再點開軟件下單。
五分鐘後，代駕師傅騎着他的迷你折迭代步車，趕了過來。
對方是個年輕小夥子。
但看起來應該是剛乾這行沒多久。
因爲他從摸到車的時候，整個人就很緊繃，而且速度也沒敢開太快。
回到小區，已經十點。
好不容易跟着路標找到家門口，她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姐，到了。”
駕駛位上傳來一聲提醒。
沈昭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下去摁密碼將大門打開，側身靠在旁邊的支柱上，打算等人出來後好順便關門。
就這個功夫，她還瞟了一眼對面。
依舊是黑漆漆的一片。
又沒回來？
這總裁，真有這麼忙？
還是故意躲着自己？
沈昭意想不通。
直到代駕小哥那輛迷你代步車再次出現。
“姐，車停好了，我走了啊。”
“嗯，路上小心點。”
小哥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姐，這大晚上的，你快進去吧！”
沈昭意點點頭。
看着那輛小車慢悠悠地朝前開，她忍不住想，照這個速度，開回家，半路上就得沒電吧？ 酒精麻痹大腦，這會兒思考的時候，就會忘記別的事情。
本來是要關院門的，現在好半天還沒有動作。
直到——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地貼近，溫熱的呼吸幾乎拂過她的耳廓。
“呵，有那麼好看嗎？人都走了還盯着？”
這語氣，一分幽怨兩分不屑三分咬牙切齒，剩下的五分……
剩下的五分差點讓沈昭意靈魂脫體。
“woc嚇死我了！”
“你怎麼在這兒！”
要不是聽出聲音像“與山”，她都打算拔腿去追還沒走多遠的代駕小哥。
沈昭意轉身，有些後怕的順了順胸脯。
秋嶼顯然不滿意她現在的表現，依舊重複着剛纔的問題：“他有那麼好看嗎？”
“不好看。”
儘管沈昭意是實話實說，但等待她的問題，卻不止這一個。
下一秒，就聽面前的男人再次開口：“他是誰？”
“代駕。”
“代駕？”秋嶼動了動鼻子，“你喝酒了？”
沈昭意剛想說，這麼大的酒味兒你聞不見嗎，然後才發現，他身上的味道，似乎要更濃烈些。
還帶着一絲很淡的菸草氣息。
“你喝酒了？”
同樣的問題，被反問回去。
“與山”又將腰彎下幾分，兩人幾乎快要親上。
他就這麼看着沈昭意的眼睛，然後說：“我沒喝。”
騙鬼呢？ 沈昭意想翻個白眼，但脣上忽地一涼。
“爲什麼不來找我？”
“爲什麼今天都不給我發消息？”
“爲什麼走了還要回來再招惹我？”
“……”
秋嶼每問一句，就朝她的脣上輕啄一口，彷彿是把這個舉動當逗號使。
沈昭意知道，這是喝多了。
她不想跟醉鬼計較，拽着他的胳膊，打算先給人送回家。
但就是這個舉動，反而讓秋嶼產生誤會。
明明前一秒還像貓一樣的人，突然就變了性子，他反手將沈昭意禁錮在懷中，毫無章法的在她脣上啃咬。
腦海中回憶着上一次親吻，不斷在摸索。
脣齒間酒氣糾纏。
沈昭意覺得頭更暈了，她好像今晚也沒喝幾杯啊。
秋嶼親夠了，擡起頭，目光裡滿是執拗，“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你覺得我把你當什麼？”
“魚。”他幾乎是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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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意下意識地在心裡反思，自己是哪裡漏了餡。
卻聽這男人聲音裡帶着控訴，開始細數她的“罪狀”： “撩了人就跑……”
“親了也不負責……”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酒精和夜色是最好的催化劑，沈昭意看着他，忽然起了點惡劣的心思。
索性也不裝了，直接承認下來。
“對啊。”
“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你現在知道了？”
秋嶼點頭。
沈昭意假意裡摻着幾分認真，“所以趁我還沒徹底收網，你現在還有機會逃出去。”
周圍此時，只剩下不知名的蟲子在鳴叫。
兩人都沉默下來。
忽然，秋嶼傾身，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沈昭意身上。
近乎嘆息般的聲音，響在她耳畔：
“已經逃不出去了……”
明明知道這是個壞女人，得遠離。
但只忍了一天，所有的驕傲和彆扭，卻在剛剛看見代駕小哥的一瞬間，被他遺忘。
什麼貓啊魚啊的，都一邊去吧。
他認栽了還不行嗎！
等人後天真走了，他上哪兒找去？
聽着他的喃喃自語，沈昭意一時間分不清，這是胡話，還是在半清醒狀態下的真心。
她覺得，以“與山”的性格，就算現在這樣說，明早可能也會翻臉不認人。
不如，今晚都回去睡一覺，等各自酒醒後再說。
打定主意，沈昭意安撫似的捏了捏他的後頸，還順手在他後腦勺上揉了一把，“太晚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早我來找你聊聊。”
秋嶼沒有擡頭，聲音從肩膀處傳來。
“你明早真會來？”
“真的。”
“我不信。”
沈昭意有點想笑，又覺得他這副樣子實在難得，忍不住哄着：“那我跟你保證？”
“空口白牙，最沒有可信度。”
秋嶼的邏輯在酒精裡泡過，顯然是什麼話都聽不進去。
沈昭意有點拿他沒招，嘆了口氣：“那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