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瀰漫着漫天煙塵的廢墟之中,此刻哪裡還能找到啦嵐先生的身軀,剩下的三人皆是深吸了一口涼氣,便是腳掌一踏,三人瞬間涌到了一起。
警惕的望着那緩步他來的精瘦身軀,此刻的黑風,如同一柄死神的鐮刀,所過之處,必然收割走一條鮮活的生命。
“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才這麼點程度的攻擊都無法承受。”
緩緩的搖了搖頭,那黑風卻好似失望一般的無奈道。
“罷了,還是一次性把你們全部都解決了吧。”
話音一落,那黑風餘光一瞥,旋即落在那艱難調戲的消瘦身軀之上,旋即喃喃道。
聽到對方此語,蘇牧也是隻得苦澀的緊咬着嘴角,以他現在的狀態,莫說這黑風,就算是一名尋常的武者的,都能把他收拾了。
“看來是做好死的準備了,那就好,放心,老夫下手很痛快的,你不會感受到一絲的痛苦。”
望着那緩緩閉上眸子的蘇牧,黑風嘴角噙着一絲嗜血,旋即低聲了一句,手中的鬼頭大刀便是霍然提起。
鋼刀一揚,旋即一聲低沉的刀鳴之聲,便是自耳邊炸響開來。
已然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的蘇牧,某一刻,卻是霍然的睜開了雙眸,自夜空之下,一抹流光自天際疾馳而來,下一秒,便是直接刺破空氣,勢如破竹的貫穿了那黑風的身體。
“鏘!”
銀白流光狠狠地嵌入牆體之中,旋即滴滴鮮血吧嗒吧嗒的低落在地面之上,那手執鋼刀的黑風,此刻瞳孔凸起,結實的胸膛之上,一道碗口般大小的窟窿猙獰的顯露着面貌。
“這.....”
望着那瞳孔之中逐漸失去神采的黑風,那柄高高揚起的鬼頭大刀略一搖晃,旋即哐噹一聲,重重的拍落在地面之上。
喉頭如同卡住了鉛塊一般的望着那轟然倒下的身軀,那剛纔還活蹦亂跳的黑風,此刻,卻是化作了一具冰冷的屍體,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那已經嵌入了牆體之內的銀白長劍。
瞳孔微縮,目光仔細的在那柄散發着森然劍芒的銀白長劍之上掃過,不知怎的,此時見到這柄長劍,蘇牧卻是有着一絲熟悉的感覺,好似曾經見過一般,至於在何處識得,此刻卻是絲毫也想不起來了。
深吸了一口氣,蘇牧那萎靡的身軀也是略一搖晃,緊靠着牆體艱難的坐立起來,在那場爆炸之中,他的身體可是被爆炸產生的能量波動衝擊了經脈,若非憑藉着強悍的身體素質,恐怕現在早已成爲了一具死屍,此前,又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此刻回過神來,身後的衣衫,都是溼透了。
與此同時,城寨之中,那原本一臉石灰的葛老先生等人此刻卻是嘴巴微張,已然癡傻的望着這突如其來的局勢,竟然是如同木樁一般的呆立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苦澀的咬了咬嘴脣,蘇牧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了半分,望着一衆陷入呆滯之中的五家子弟,剛欲開口,卻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自遠處緩緩飄落。
“這傢伙,要殺就殺,怎的這麼多的廢話,現在嗝屁了吧。”
城牆之上,一道飄逸的身影在一陣破風之聲下疾馳而來,旋即自空中一踏,緩緩的落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頭顱微擡,一章頗爲俊逸的面龐在月光的映照之下緩緩的出現在蘇牧的目光之中。
“小葉來的還不算晚吧。”
手掌一招,那嵌入牆體的銀白長劍便是兀自顫抖一下,旋即發出一聲尖銳的劍鳴之聲,猶如閃電般的射入青年手中。
笑眯眯的望着蘇牧,來人清朗的聲音緩緩飄出道。
目光從對方那俊秀的面龐之上收回,蘇牧那略微呆滯的面龐之上也是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旋即喃喃道:“符印啊,你小子再晚到一點,就要給我收屍了!”
話音一落,蘇牧只感覺腦中一昏,便是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
豔陽天,晴空萬里,蔚藍的天空中,飄落着幾朵白雲,好似棉花糖地落入大海之中一般。
微風掠過枝頭,搖曳着柳葉腰肢,旋即帶着一縷清風,透過窗戶射入寬闊的房間之內,一縷清香氣息瞬間瀰漫着偌大的房間,直令得人心頭一陣清涼。
牀榻之上,一道白色的人影全身包裹在紗布之中,好似糉子一般,臃腫的身軀之上,只露着一張清秀的面龐。
塌邊,一名身着青衫的少女手中捧着一顆翡翠般的瓜果,一雙美眸不時的掃視在那少年的面龐之上,一雙宛如美玉雕琢般的雪白美腿不斷的搖曳着,引得那一旁專心擦拭着長劍的青年,也是忍不住的側目觀看。
微風吹襲,旋即一片綠葉便是搖搖晃晃的透過窗子,飄落了進來。
餘光一瞥,望着那搖曳着飄落的綠葉正巧落在少年的面龐之上,恰好將其裝扮的如同小丑一般,少女皓齒微啓,旋即精緻的小臉之上噙着一絲淡淡的笑容,玉手細緻的將那片落葉拿下,見到牀榻之上的少年並無任何甦醒的跡象,便是隻得撇了撇嘴,捧起手中的瓜果狠狠地咬了一口,清脆的咀嚼着。
見到那少女的動作,一旁悉心擦拭着長劍的青年也是嘴角一勾,露出了一絲輕笑,道:“放心,這傢伙是個怪物,這點傷勢還奈何的不了他。”
“你這人,說得輕巧,那個什麼強盜頭子可是武者九階吶,你和人家交手試試。”
聽到符印此語,林柔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般,瞬間張牙舞爪的朝着符印嬌斥道,全然忘記了那黑風,正是死在此人的手中。
眨了眨眼睛,望着面前如同小惡魔一般張牙舞爪的少女,符印也是微微一愣,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是再度專心的擦拭着手中的長劍。
望着那一臉無語的青年,林柔的美眸滴溜溜一轉,隨即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笑眯眯的貼了過去,道:“喂,你知道小哥哥是什麼人麼?”
“不知道。”
見識到了少女的厲害之後,符印可是不敢多加糾纏,淡淡的搖了搖頭之後,輕聲道。
嘟了嘟嘴,少女有些狐疑的望着青年那淡漠的臉龐,隨即不死心的問道:“你們既然是朋友,那肯定知道他以前的事情嘛,和我說說唄。”
“不知道。”
目不轉睛的盯着手中的長劍,符印面色淡漠的機械般的應了一聲。
“你這傢伙,真的是無聊。”
看着這如同木頭一般的青年,林柔柳眉微皺,旋即無奈的搖晃着小腦袋,又是回到了桌前捧着下巴,無聊的吹着額前的青絲。
餘光一瞥,見到少女終於是安分了下來,符印也是輕吐了一口濁氣,旋即心中苦澀的嘀咕道:“我好歹也是大魏帝國的皇子,怎麼現在卻是連一個普通的少年都是比之不過了呢,看來武道一途,自身的魅力,也不能減少啊!”
正當符印心中嘀咕之時,那安靜的宅院之內,頓時嘈雜了了起來。
眉頭微皺,符印餘光瞥了一眼院落之外,手掌一招,手中的長劍便是鏘的一聲,回到了劍鞘之中。
“什麼人在外面吵鬧啊。”
聽着那逐漸逼近的喧鬧之聲,林柔那一雙秋水眸子,此刻也是不禁微微彎起,精緻的面龐之上,充斥着一絲微怒的紅暈。
此處是林家的核心區域,林皓爲了讓蘇牧能夠得到靜養,特意劃分出了一個宅院供蘇牧使用,外圍更是有着守衛看守,似這般吵鬧的情形,可是不應該出現的啊。
“我出去看看!”
面色一冷,外面的喧鬧之聲,也是令得符印有些不快,他本是愛靜之人,此刻有因爲蘇牧在此,這等喧鬧的情況,他自然是不容許發生,當下自椅子上竄起,便是朝着院落之中走去。
“相公,你在哪裡?”
腳掌剛剛踏出房門,一聲粗獷的高聲便是嘹亮的響徹。
腳步一頓,自符印身上升騰起的那股駭然氣勢好似觸碰到什麼可怕之物一般,瞬間便是收回了體內。
目光掃向那大門處,原本氣勢洶洶的符印,卻是面色大駭,腳掌一踏,飛一般的縮回了房價之內。
“她,她們來了”
顫抖着聲音,符印驚恐的手足無措的指了指房門之外,隨即舌頭打顫道。
“誰呀。”
疑惑的望着符印這般變化,林柔有些疑惑的探着小腦袋,望向房門之外,之間原本空蕩的院落之中,已經是人聲鼎沸,足足三十名“妙齡少女”錯落有致的站立其中。
一聲眸子陡然瞪了瞪,林柔連忙躲了進來,旋即吐了吐香舌,道:“她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快些找個地方讓我躲躲啊!”
無語的望着那慢了半拍的林柔,符印手忙腳亂的上躥下跳,面色焦急的低吼道。
看着方纔還風輕雲淡的青年,此刻卻是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林柔也是不禁莞爾一笑,旋即掩着紅脣道:“誰讓你沒事在莊園之內瞎溜達,見識到了我們林家少女團的威力了吧”
翻了翻白眼,符印也是滿肚子冤屈無處訴說。
自從進入林家莊園之內,那些被解救了的林家女眷便是將目光瞄向了他,此時的他,在林家少女團中的盛名,可謂是如日中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嫁給他。
“相公,別躲了,快些出來吧,我已經和我娘說了,她答應我們成婚!”
望着林柔那一臉的狡黠,符印雙腿一顫,旋即抱着林柔的雙腿道:“姑奶奶,救救我,救救我啊!”
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厚重氣息,林柔俏臉微紅,旋即素手拍了拍符印道:“你若是不鬆開手,我可就不幫你了。”
聽到林柔此語,符印如蒙大赦般的縮回的手掌,跳了跳腳,低吼道:“快點啊,沒時間了!”
撲哧一聲,少女薰紅的俏臉望着那手足無措的符印,哪裡還有一絲擊殺那血刀黑風的兇悍,只得搖了搖頭,隨即素手微點,指了指上方。
目光一冷,青年擡頭望了望房樑,旋即面色大喜,腳掌一塔,便是消失在原地。
“嘭!”
正當符印的身形剛一消失,那結實的房門便是在一聲沉重的聲響之下,轟然倒塌!
“咳咳。”
搖了搖手掌,將那瀰漫而入的煙塵扇了扇,片刻之後,數道壯碩的聲音便是魚貫而入,擠滿了空蕩的房間。
“原來是柔兒妹妹在這裡啊。”
爲首的鬍鬚女望着牀榻之上的林柔,旋即眉頭一挑,輕笑道。
緩緩的朝着對方行了個禮,林柔甜甜道:“不知道幾位姐姐到小妹這裡來,所爲何事啊。”
大手一擺,鬍鬚女腳步微移,隨後一屁股拍在桌子旁,那鐵木所制的金木椅,便是咔嚓一聲,一道裂紋悄然順着那椅子下方蔓延開來。
愕然的望着對方的這一動作,只見鬍鬚女重重的拍了拍桌面,頓時震得杯盞亂顫。
“柔妹妹,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我家那個負心漢?”
狠狠的灌了一口茶水,鬍鬚女粗獷的嗓音盤旋而起。
“負心漢?”
柳眉微皺,林柔也是一臉的疑惑,旋即恍然大悟起來。
目光不着痕跡的瞥了一眼房樑之上,只見那符印滿臉欲哭的望着自己,雙手合十的拱了拱,連連求饒起來。
輕笑了一聲,林柔緩緩的搖了搖小腦袋,隨後道:“傾國姐姐,小妹這裡只是安養之所,並沒有見到什麼人來過這裡呢。”
眉頭一挑,那傾國狐疑的望着林柔,道:“真是如此?柔妹妹切莫騙我。”
面色一愣,林柔臉上浮上一絲甜美的笑容,挽着對方的手臂道:“傾城姐姐說的哪裡話,小妹何時騙過你啊。”
點了點頭,傾城道:“這倒也是,罷了,我就相信你一次!”
無奈的搖了搖頭,傾城也是嘆息了一聲。
見到對方相信,林柔心中也是緩緩吐了一口香氣。
“這牀榻之上的,可是你的蘇牧小哥哥?”
正當林柔放心下來之時,卻見到那傾城餘光一瞥,旋即落在了牀榻之上的蘇牧身上。
面色一變,林柔連忙道:“正是,只是,他現在受了重傷,就算是活下來了,恐怕也是個植物人了。”
話音一落,林柔那一雙美眸便是滴落了幾滴淚水,看那模樣,好不惹人憐愛。
看着林柔這副模樣,那傾城也是嘆息了一聲,道:“好妹妹,你也是個可憐的人啊,可惜姐姐我家那負心漢,至今沒有找到,咱們姐妹,可都是可憐之人啊。”
二女哭訴了片刻之後,那傾城道:“既然這裡沒有,那我們就去別處,柔妹妹,你要好生照顧自己啊。”
點了點頭,林柔楚楚可憐的擦了擦眼淚,道:“柔兒謹記。”
“姐妹們,咱們去別處搜尋!”
大手一揮,那鬍鬚女便是站起身來,帶着衆人涌出了房間。
“呼!”
望着那消失在視線之中的衆人,房間之內,林柔二人皆是緩緩的送了一口氣,目光疲憊的落在地面之上。
“咔嚓!”
某一刻,那方纔出現裂紋的金木椅,在二人的目光之下愛,轟然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