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是我的錯,莫哭了好麼?”
張正書也是一陣手足無措,自打進了書房關了門之後,曾瑾菡就一直默默垂淚,讓張正書看了心疼,卻不知道怎麼哄她纔好。在前一世,張正書就不是一個會哄女孩的人,此刻確實沒啥太好的辦法了。
最後,張正書實在沒辦法了,把手放在曾瑾菡的臉上,爲她拭去了眼淚。“你不知道,今天真的是好險啊!”
這轉移注意力大法挺好的,曾瑾菡果然止住了啜泣,帶着哭腔問道:“怎麼了?”
“那樊樓的範員外,確實挺難纏的。”張正書把今天的事添油加醋這麼一說,順帶把自己“運籌帷幄”的本事再誇大了些,說得跌宕起伏的,讓曾瑾菡聽得都緊張得不行。
“後來呢?”
曾瑾菡接着問道,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她就知道自己犯傻了。張正書之前不是說了嗎,拿下了樊樓廣告,一期一百貫。想到自己有些傻,曾瑾菡可愛地吐了吐舌頭。張正書也笑了起來,這再聰明的女孩子,談戀愛之後智商都會下降不少。要是平日裡,曾瑾菡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後來啊……遇到了一個突發事件,我也是因爲這樣,才滯留在樊樓那麼久。”
張正書思前想後,決定還是把這事跟曾瑾菡說。雖然宋朝的皇帝不太喜歡殺士大夫,但不代表宋朝皇帝不會殺人,特別是大桶張家這樣的大商賈。如果莫名其妙連累了曾瑾菡,連累了曾家,那就不太好了。
“發生了甚麼事?”曾瑾菡聽得出,張正書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了,她也知道這件事好像沒那麼簡單。
張正書嘆了口氣,說道:“我被一個人盯上了。”
“是誰?”曾瑾菡莫名其妙也緊張了起來。
張正書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沒想到,一份小報居然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居然把皇帝給招了過來……”
“甚麼?!”曾瑾菡腦子有些短路了,“是當今官家……?”
“沒錯,雖然他沒透露姓名,但我猜出來了。”張正書無奈地說道,“一份小報就把皇帝給招來了,我也忒厲害了些。日後,我們《京華報》要小心一點了,但凡是有關朝政的,還是不要涉及的好……”
張正書有點後怕,這大宋的皇城司效率也太高了一些吧?怪不得在明朝,不論是百姓還是官員,一談起錦衣衛都要臉上變色,原來這特務機構是這麼厲害的。不過,這也印證了一點,這時候的中國,確實已經進入了外忍內殘的境地了。不然的話,這特務機構怎麼會這麼有效率?
“那官家找你,可是有甚麼大事?”曾瑾菡也知道,通常這種情況,多半是喜憂參半的。皇帝找你,可能是看重你,也可能是警告你。但凡是皇帝親自下場的,事情一定很大了。
“反正……我什麼都說了。”張正書也懊悔不已,他原本以爲自己是不死也脫層皮了,所以才說個痛快的。沒想到,趙煦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他怎麼樣。這倒是給趙煦撿了不少便宜,起碼張正書對國家的理解,對官員的理解,是趙煦最爲欠缺的。高太后垂簾聽政那會,雖然趙煦學到了一些東西,但沒有皇帝手把手教他,他還不是給羣臣擺弄了很多事?哪怕是葉祖洽,也能在某些事上懟他,堂堂一個皇帝,居然被個大臣懟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但是,自和張正書碰面之後,趙煦的政治頭腦肯定會再上一個臺階了。因爲他總算明白了,原來文官都是紙老虎的。只要握緊兵權,這些文官都是渣渣。而且,文官的嘴臉,已經被張正書毫不留情地披露了出來,讓趙煦感覺大有所獲。
“那如何是好啊?”
曾瑾菡明顯也慌了,“民不與官鬥,更何況是當今聖上!”
張正書倒是不覺得有什麼,安慰她說道:“反正官家也沒透露他的姓名身份,應該是沒事的。”張正書也想明白了,如果趙煦真的想拿他怎麼樣,又怎麼會親自來見他呢?之所以給他個下馬威,估計也是要保持皇帝的臉面罷了。而且,人在慌亂的情況下,確實會說出很多平日裡不會說的東西。哪怕張正書是穿越者,面對一個國家的主宰,他也慌了神,說了很多“不該說”的東西。
“果真如此?”
曾瑾菡有些不相信,不過她也想通了,如果張正書有事的話,那麼現在人應該在詔獄裡了。
張正書說道:“現在沒事,以後就難說了。是了,此事千萬不要與外人說起。這事,連趙鼎都不知曉的。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所以我要說與你知。”
聽到“未過門的妻子”幾字,曾瑾菡登時紅了臉,嫩白的臉頰上,透出兩朵紅暈來:“誰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了?”
“怎麼不是了?”張正書也笑道,“柯人都說媒了,聘禮也下了,就差沒定日子了。”說實話,張正書本不想這麼早就成親的,但對象是曾瑾菡,他就改變了主意。見曾瑾菡不說話,張正書微笑着,把她攬入懷中,兩人靜靜地呆在一起,雖然不說話了,卻感覺兩顆心從未如此靠近過。
“姝兒,你真美!”
張正書從上方看着曾瑾菡的秀髮,看着她上半部的臉蛋,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煞是迷人,忍不住如是說道。
“嗯……”
曾瑾菡輕輕應了一聲,不知不覺間,一抹醉人的紅暈逐漸蔓延到那嬌靨上,神情嬌羞,連嬌嫩晶瑩的耳垂也是一片緋紅。張正書不曾想到,曾瑾菡居然是這麼容易臉紅的,實在是心中愛煞,忍不住輕輕攬住她的柔肩,低下頭想要親吻她。
沒想到,曾瑾菡用力地推搡着,扭着頭說道:“不成,不成,我們還沒成親,不能這樣……”
張正書也沒勉強,只是牽起了她的柔荑,放到嘴邊輕輕一吻。
“啊!”曾瑾菡沒想到張正書會這樣做,想要把手抽回來,但此刻不知爲何,渾身都沒了力氣,只是輕輕動了動,就沒下文了。張正書當然不是想推倒她,這還只是一個十五歲都沒到的蘿莉啊,那簡直是犯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