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又是那個嬌滴滴的女音,一身黑衣的車伕一聽,立刻毫不猶豫的拍了一下馬屁股,看着紅色棚子的馬車漸行漸遠,光頭男人鬆了一口氣,回頭看看仍然低着頭煮茶的小二,光頭沒有耽誤,立刻騎上自己的馬匹,飛快的跑遠了。
人去樓空。生意淒涼的小茶館沒有一個客人,煮着茶水的小二面無表情,似乎這裡的生意好壞根本不關他的事情一般。
沒多久,這時候,終於有兩個佩劍的男人走進了小茶館裡,看了看煮茶的小二,然後吆喝道,“小二,來兩壺酒!”
一直面無表情的小二露出一個獻媚的微笑,彎腰低頭將兩壺酒擺在了對方的桌子上。其中一個男人先是拔開塞子大喝一口,抹抹嘴,然後對對面的男人說道,“我們逃到這裡,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吧?”
“當然,教主怎麼可能會知道我們在這裡!有斷情崖的庇護,我們肯定會平安無事的!”另外一個男人拿起酒壺,這時候卻看了看彎腰一直低着頭的小二,微微皺眉,男人問道,“我看你很眼熟啊!”
“當然!”一身布衣看起來平凡無比的小二擡頭,露出一個得逞的陰冷笑意,突然出手,一根繡花針刺向男人的脖子,這個剛纔還一臉無害的小二,剎那間就殺掉了一個男人!
男人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愣愣的癱倒在地,剛纔第一個喝酒的男人更是心裡一驚,扔下酒壺,拔劍而起,“教主來了?”
“教主是不屑和你們這些小蝦米動手的!”小二眯着眼睛一臉無情的笑意,手裡夾着幾根短小看起來微不足道的繡花針,然後射向這個男人。
男人機警的一閃身子,同時手中白劍舞動,將幾根繡花針擋了下來,“哈哈,就憑你還想殺我!你的繡花針與教主的繡花針比起來,相差真是太遠了!”
男人手中長劍緊握,帶着一臉殺氣,朝小二刺去,“區區一個門徒,竟然敢追殺我這種護法,真是找死!”
小二快步向後閃避,與此同時,手中再次夾住幾根繡花針,剛想向男人刺去,可是,男人手中的長劍已經凌厲無比的砍在了男人的手上。
“噗哧!”夾着繡花針的右手從胳膊上脫離掉在了地上,小二疼痛的一張臉都有些扭曲,生疼的還來不及回擊的時候,男人手裡的劍再次刺向小二的胸口。
一劍穿心!男人狠辣的將手中的長劍全部捅入了小二的胸口中,後背刺出的劍刃沾染着無數的血跡,小二身子一顫,渾身僵硬的還沒來記得說些什麼,就這麼默默的倒下了。
男人從屍體上收回劍,看了看桌子上趴着的男人,然後警惕的看向四周,一片黃色的沙地上似乎沒有其他人了。
“自以爲是的傢伙,派一個區區門徒,竟然就想殺死我,活該我叛變!這種白癡教主,不效力也無妨!”男人手裡的長劍快速插入劍鞘,然後疾步匆匆的準備離開。
一步,兩步……五步,六步,七步,“噗通!”剛剛成功殺死小二的男人突然感覺到心臟一疼,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驚恐萬分的趴在被太陽曬得熱熱的大地上,男人用手摸了摸鼻子,手指間沾着一道鮮血,“酒裡有毒!”
驚駭的嘀咕了最後一句話,男人死不瞑目的瞪着眼睛,毒死在了地上。這偏僻的地方,突然就死掉了三個人,兩個叛變的護法,還有一個前來追殺叛徒的門徒。
嗯,不對,還有第四具屍體,那就是真小二,這家茶館的小二,早已經被假小二掐死扔在了茶館後的木柴堆裡。
屍體躺在這裡,鮮血流了一地卻無人問津,這就是江湖。
御劍山莊招待的午餐還很豐盛,本來梁山伯還要請蕭寒等人住下歇息一下,只不過趕着去京城的媚娘第一個搖頭不同意,蕭寒沒辦法,只能聽媚孃的,而楊貴妃,則徹底和媚娘成了死敵,兩個人互相眼不見爲淨的忽視對方,倒也少了些吵吵鬧鬧的煩躁。
梁山伯熱情的爲蕭寒準備了一些盤纏,足足十幾兩銀子,蕭寒正要推辭,媚娘卻二話不說,面無表情的接了過來,然後十幾兩銀子全部都進了她的袖口裡。
“不要臉!”這話自然是楊貴妃小聲嘀咕對媚娘說的,媚娘側頭橫了楊貴妃一眼不說話,蕭寒則尷尬的對梁山伯道謝,梁山伯絲毫不介意的笑笑,在蕭寒等人臨走前,梁山伯更是放下長劍,抱起了古箏,彈奏了一首曲子。
古箏曲調優雅寧靜,高山流水,蕭寒沒想到自己吟得一首好詩,而梁山伯卻能彈得一手好箏,“樑兄可記得英臺?”
蕭寒閉目感嘆了一聲,而聽到這話的梁山伯,手指輕顫,祥和清脆的古箏曲調卻戛然而止,一臉驚駭的看向蕭寒,梁山伯頓時熱淚盈眶,“公子怎麼知道大明湖畔!”
“……”狼狽的離去,蕭寒坐在馬車裡,回頭看看漸行漸遠的御劍山莊,摸摸額頭上的汗水,輕嘆一口氣,“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沒來得及聽梁山伯和祝英臺的故事,蕭寒怕自己心臟不好接受不了古怪的劇情,坐在馬車裡,媚娘面無表情的趕着馬車,離開了御劍山莊這陰涼的樹林,蕭寒等人一路向東。
三個人當天晚上趕到了陝西境內,只不過大半夜的前不着村後不着店,幾個人頭一次要在野外睡覺。
楊貴妃嬌生慣養,就連皇宮裡的牀都睡不習慣,更何況這睡在盡是蟲蚊的野外,躺在馬車裡,楊貴妃一臉委屈的向蕭寒告狀,“你看咱們現在落腳的地方, 黑燈瞎火的,客棧酒樓什麼的都看不到,竟然還要在這裡睡覺,早知道就在御劍山莊睡上一覺了。”
蕭寒無奈,媚娘怎麼可能會讓自己和楊貴妃在御劍山莊住下,御劍山莊那麼大,自己和楊貴妃可以趁着夜色輕而易舉的逃走而不被媚娘發現。
雖然說媚娘和自己的關係已經不淺了,但是,媚娘該防備的事情,還是一直提防着的。
“如果你不樂意,你儘管可以自己走路回去,我看那個梁山伯細皮嫩肉的,貴妃娘娘應該很喜歡那種男人吧!”媚娘一臉冰冷的鑽進了馬車裡。
楊貴妃一張圓潤的臉蛋頓時被氣的發紅,“你胡說八道!本宮纔不喜歡那種男人呢!本宮就是喜歡蕭寒,你能怎樣!蕭寒英俊瀟灑,才華橫溢,又有君子之範,你這個大秦的叛軍,也是喜歡他的吧?”
媚娘冷厲的眼色緊緊盯着楊貴妃,心裡雖然緊張羞澀,但是語氣裡卻是無情的威脅之意,“貴妃娘娘,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你還想讓本姑娘再扇你一巴掌麼!”
“你!”被媚娘扇了一巴掌這件事情,已經成爲了楊貴妃心裡永遠的痛了,現在媚娘提出來,從小被溺愛的楊貴妃頓時氣的身子發抖,二話不說,前傾身子然後就將修長的手指插向媚孃的脖子,“我要殺了你!”
“啪!”蕭寒一臉驚愕還沒來得及阻止楊貴妃這找死的行動,媚娘已經迫不及待的在楊貴妃臉上扇了一巴掌,被媚娘一巴掌打回到蕭寒懷裡的楊貴妃一臉呆滯,片刻後,楊貴妃纔回過神來,驚叫一聲,尖銳清脆的聲音在這荒郊野嶺傳播得老遠老遠了。
“媚娘你這個混蛋!你竟然還敢打本宮,本宮要殺了你!”眼含熱淚的楊貴妃怎麼會受得了這種屈辱,被一個女人連續兩次扇巴掌,就算是一直以來和她爭鋒相對的太后,也不敢的吧!
蕭寒這一次終於能攔住楊貴妃了,抓住楊貴妃的兩隻小手,媚娘正想要趁機給楊貴妃一巴掌,卻被蕭寒呵斥住了,“你夠了啊!欺負女人你感覺很好玩麼!”
媚娘一愣,很聽話的放下了手,不過仍舊有些不滿的橫了蕭寒一眼,然後媚娘側了側身子,在馬車裡躺了下來,嘴裡還不忘嘀咕一聲,“她活該!”
楊貴妃氣的委屈的大哭一聲,蕭寒無奈的看了看這兩個冤家,然後伸出手輕輕拍了拍楊貴妃的後背,道,“貴妃娘娘呦,咱別找虐了,躺下來好好睡覺然後明天繼續趕路吧。”
“可是她欺負我!”楊貴妃委屈的趴在蕭寒懷裡,豐滿的胸部使勁的擠壓着蕭寒的胸口,“你幫我去扇她一巴掌!”
背對着楊貴妃,已經躺下來的媚娘回過頭來,冰冷的眼神直直盯着楊貴妃的後背,蕭寒苦笑,對着媚娘揮了揮手示意她繼續睡覺,然後纔對楊貴妃繼續勸解道,“你不要主動招惹她不就好了麼!”
楊貴妃撇撇嘴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被蕭寒及時的伸出手堵住了嘴,這小姑奶奶要是在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恐怕就會再挨一巴掌了。
“女人雖然不可以耍小聰明,但是最起碼的機智還是要有的,在大秦士兵就咱們回去之前,你必須與媚娘好好的搞好關係,這樣自己纔不會吃虧啊,大不了,等你回到京城了,有了文武百官和大軍的支持,你想對媚娘怎麼報復不就怎麼報復麼!”
楊貴妃低頭沉默,然後擡頭,雖然不甘心,不過還是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要她……”後面的話肯定又是會得來巴掌的惡劣詞語了,蕭寒再次用手指堵住楊貴妃的小嘴脣,楊貴妃眨眨眼,看到媚娘轉過頭來一臉不滿的盯着蕭寒和自己,這才終於放棄了放狠話的念頭。
媚娘對楊貴妃很不滿,一個花瓶一樣胸大無腦的女人,都不知道怎麼做上貴妃的!而且,媚娘針對蕭寒剛纔勸解楊貴妃的那一段話也感到了不滿,蕭寒這傢伙到底在幫誰?或者說,更喜歡哪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