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國師對我的指點讓我茅塞頓開,只不過,面對世間萬惡,很多事情,似乎不能夠只用私塾來解決的。”牆的盡頭,一個男人被綁在了十字架上,繩子將他緊緊的拴在木頭上,而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破爛不堪了,明顯受過拷打的身子,身上還有道道血痕,曹穎走上去,緩緩說道,“國師,對江湖不陌生吧。”
“當然,我雖然人不在江湖,但是江湖上仍有我的傳說。”呲牙一笑,蕭寒低頭看着眼前被折磨的精神頹廢的男人,“此人和江湖有何關係麼?”
中原之內,普通百姓,那是我們大秦朝廷能夠管得到的地方,但是,江湖之中,恩怨情仇,我們大秦朝廷說的話卻不好使。
曹穎小白臉上露出一絲嚴峻之色,“殺人犯法,這是大秦的律法規定,甚至還要坐牢,但是,江湖之中,殺人如飲水,偏偏兇手還要逍遙法外,你覺得,這合情合理麼?”
江湖,是一個看得到,但摸不着的一個很遙遠的地方。蕭寒微微一愣,隨即啞然失笑,“大秦朝廷能夠管好平民百姓,國泰民安就已經不錯了,這江湖中的事,自然有江湖人中了。”
“國師太讓我失望了。”曹穎緩緩搖頭,看着面前被拷打至昏迷的男人,細柔的嗓音裡依舊帶着些沙啞,“江湖人在的地方,也是我大秦的境內,爲何就不受我大秦律法規管,這將太后和整個朝廷放在哪裡?”
“比武切磋,我不會過問,但是每天鬧出人命殺人無數,這樣的人,難道還要受到江湖人的庇護麼?”曹穎伸出手,指着面前這個奄奄一息的男人,道,“此人,是一個小寨的寨主,自稱是江湖中人,習得一身本領,欺男霸女,普陀有一處專門關押擄來婦女的地方,那些婦女,大都是有夫之婦,但是這個寨主,卻將他們丈夫殺害,將那些女人佔爲己有,這樣的人,江湖中人視而不見,我大秦朝廷出人,反而被人謾罵,你說,這樣的事情,合理麼?”
蕭寒沉默片刻,然後點點頭,“你做得很對,江湖很亂,要統一,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我想說的只是一點,那就是中原之內,還有很多人藐視朝廷,這樣的人,該如何處置呢?”曹穎眯着眼睛目光冷厲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問了一句。
蕭寒思索片刻,卻搖搖頭,“不知道,江湖中人,瀟灑自在,不受人約束,但是若真要受大秦律法管教,那麼江湖肯定大亂!”
“難道我錦衣衛還怕他們不成!”曹穎冷笑,目光如炬,瞥了蕭寒一眼,淡淡的說道,“我要讓江湖中人都知道,朝廷律法是鐵山一般的存在,而我錦衣衛,更不是吃素的!”
說着,曹穎揮揮手,旁邊的紀綱上前,立刻拔劍而出,一刀刺進了這男人的腹部,男人痛哼一聲,連一句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就這麼閉上眼睛死掉了。
“既然國師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那麼我就自己想辦法了。”曹穎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死掉的男人,“從今天開始,江湖中人,也要活在朝廷律法之下,我錦衣衛,要入江湖,將那些藐視王法,草菅人命的惡徒就地處決!”
蕭寒站在旁邊,看着曹穎這一腔熱血,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這是作死,和整個江湖中人爲敵,這不是引火上身嘛。
“這次找國師來,就是要討論一下這江湖對朝廷的威脅性,以及如何約束江湖人的辦法,國師可有想法?”曹穎揮揮手,身後的紀綱很有眼見的搬上來兩張椅子,曹穎就坐在了這椅子上看着掛在十字架上還在流血的屍體,目光沉穩的說道,“不約束,不然哪一天江湖人造反,我大秦朝廷豈不是毫無招架之力!”
曹穎的擔心是正確的,但是似乎也是毫無作用的,統一江湖,東方不敗都不能成功做到,更何況他這個小白臉丞相!
“啪啪啪!”這時候,頭頂上,地面上,突然傳來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蕭寒聽那聲音,就知道是有人打鬥的情景。
“怎麼回事?”蕭寒微微皺眉擡頭,曹穎卻一臉淡然,緩緩說道,“這應當是來找他們寨主的吧。”
見曹穎一臉淡定,蕭寒心裡開始嘀咕了,果然是一個坑,把自己拉過來打架的麼?拿自己當槍使?
“丞相,外面來了幾十個人,我們恐怕有些招架不住了!”一個戴着斗笠的錦衣衛從上面衝進了這地牢之中,曹穎微微點頭,然後看向紀綱,“比預想之中的人數稍微多一些,我們現在有多少人?”
“丞相,帶來的兄弟已經都分散開了,大部分在搬磚,而就在上面院子裡的,估計也只有十幾個!”紀綱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曹穎卻不以爲意的點頭,“無礙,上去,讓他們見識一下錦衣衛的制度。”
蕭寒就這麼傻乎乎的跟着曹穎在身後回到了地面上,既然曹穎喊自己來打架,那就隨時奉陪吧!
“把我們幫主交出來!”離開地窖,蕭寒就立刻聽到了這一陣又一陣雜亂的喊聲,“爲何挾持我們幫主?”“交出幫主,擾你們不死!不然,血洗你們這個院子!”
聽着這囂張的話語,蕭寒笑了笑,站出來,“是誰在錦衣衛面前放肆!”
這幫人攻勢明顯有些兇猛,已經來到了地牢門口前,只不過被一幫錦衣衛堵住了前進的路子。
身前是警惕保護着兩人的錦衣衛們,而錦衣衛圈子外,就是對峙的一幫黑衣人,一個個站着匪氣,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錦衣衛?”密密麻麻湊在一堆的黑衣人們明顯一愣,“我們鯊魚幫與錦衣衛無冤無仇吧,爲何要抓我們幫主?”
“你們是什麼?”“鯊魚幫!”“不是什麼山寨的?”“我們不在山上住!”
減短几句對話,蕭寒卻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這曹穎又坑自己了!什麼債主,強搶民女的,難道都是假的?
怒目側頭看去,曹穎這小白臉一臉淡然的神色,雙手抱肩站在旁邊,開口,用細柔的聲音淡定的回答道,“那是我調查錯誤,他們其實是江湖上的一個小幫派,不過,幫助無惡不作是真的。”
調查錯誤?分明是扯謊話來騙自己的吧!蕭寒瞪了曹穎一眼,暫時放棄了心中動手的念頭,跨前一步,看着錦衣衛外一幫黑衣人,大聲問道,“錦衣衛抓你們,一定是有原因滴!我問你們,你們幫主是不是壞人!”
“胡說!”“我們幫主怎麼會是壞人!”“幫助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是不會對幫主坐視不管的!”
一幫人嘰嘰喳喳着,蕭寒心裡十分受傷,幽怨的瞥向曹穎,死鬼,你還要把我忽悠到什麼時候!
“幫主搶來雛鳥的時候,總是讓我們剪刀石頭布來決定誰*!這麼仁慈的幫主,你可見過?”“就是,我們沒飯吃的時候,是幫主親自帶着我們,闖入了農民的家裡,不拿一針一線,其餘全部搶走了!才讓我們有的飯吃!” “我老母常年臥牀不起,生病很厲害,每天要花費的藥費也很高,多虧了幫主,把我老母打死了,我纔不必支付那麼昂貴的藥費!”
“……”曹穎嘴角露出一絲微妙的笑容,用一個眼神回擊了蕭寒,蕭寒咬牙,已經二話不說躥出錦衣衛的保護,握着拳頭撲進了人羣之中,“你們幫主爲何這麼叼!”
“上!”曹穎喝斥一聲,身邊的錦衣衛立刻撲上去大半,與蕭寒並肩作戰,將這幾十個鯊魚幫的爺們圍在了一起。
錦衣衛每天的訓練不是白白浪費的,即使是在這種以少對多的情況下,每一個錦衣衛都能夠從容的應對,而蕭寒就更加厲害了,在人羣裡瀟灑的轉來轉去,飄逸的身法躲過每一個鯊魚幫人的刀尖,然後雙掌揮出,陰冷的氣息一隻緩緩圍繞着他們,將他們凍得打心底裡打顫。
曹穎倒是十分淡定的站在原地,紀綱和幾個錦衣衛守候在曹穎左右,曹穎眯着眼睛,看戲一般的從容瞧着蕭寒放倒七八個人之後,才緩緩開口道,“紀綱,你也上!”
“是!”紀綱這個人的小心眼永遠在轉動着,蕭寒上去殺敵,但是他自己不動,說不過去,但是在丞相和前任國師之間,紀綱還是選擇了前者,以此表現出對曹穎忠心耿耿的模樣。
曹穎說上,咱就要上!紀綱加入到這混亂的鬥爭之中,跟隨着蕭寒勇猛的攻勢,瞬間就將這幾十個人,用了半柱香的工夫就全部放倒了。
傷的傷,死的死,蕭寒喘了一口氣,雙掌之間透着陰冷的氣息,渾身上下都是冰冰涼涼的,真是爽爆了!
“爲虎作倀,以強欺弱,就是這種下場了!”蕭寒站在躺下的人堆裡,插着雙腰牛逼轟轟的大喊了一句,曹穎這時候才走上來,拍拍手掌,微笑着道,“國師文武雙全,曹穎真是佩服的很!”
不管曹穎說的是不是心裡話,蕭寒還是得意洋洋的朝他拋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對錦衣衛拔刀相向,曹穎規定的律法之中,輕者坐牢,重者,就可以直接被砍死了!
看着錦衣衛們清理着地上的屍體,將那些無力還擊的傢伙丟盡了地牢裡,蕭寒這才站在曹穎身邊,哼了一聲問道,“你今晚上特意把我拉過來,就是爲了這一場戰鬥吧,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