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無疑是一個很愛面子的人,寧可要敗,也要敗在三招之外,讓西門吹雪的這個大話落空,眼見他手中樹枝橫掃過來,蕭寒那是使盡了力氣的扭轉腰肢,整個身子拼命後仰甚至不惜倒在了這雪地裡。
“啪!”整個人跌倒在這細沙上的石頭上,樹枝抽空,西門吹雪驚訝的一揚眉,這小子當真是輸不起啊!
倒地了,豈不是更沒有還擊的優勢了!西門吹雪與此同時緊追不捨,手中樹枝抽打向蕭寒的肩膀,這一招落實了,那蕭寒可就仍是三招內大輸了。
倒在了地上多沒這麼快躲掉的蕭寒急中生智,抓起手中的樹枝飛快的捅向西門吹雪的手腕,要是西門吹雪硬要落手,那麼反而蕭寒會在他下手之前,用手中的樹枝,抽到他的手腕。
兩人都忘記詳細的說明一下規則了,比如,怎樣纔算輸贏?是倒地不起,還是被樹枝碰到?兩個人沒有商討過,只不過卻都默契的躲開這充當利劍的樹枝,以此決定爲輸贏的關鍵。
瞧着蕭寒手中樹枝點向自己的手腕,西門吹雪無奈,從上而下的手腕停頓住,然後後退了一小步,第三招也沒擊中。
而早就料到西門吹雪如此的蕭寒在第一時間起身,單膝跪在地上,帶着驚喜的笑容,手中樹枝飛快的捅向西門吹雪,兩點之間,直線最短,蕭寒很相信,如此正面迎敵,絕對能比那西門吹雪劍法中那一招轉身飛雁的招式要快速的多。
三招之外,決勝的時候似乎到了,西門吹雪吹鬍子一笑,手中握緊樹枝,站在原地一個華麗的轉身,同時手中樹枝在腳旁環繞一圈,再飛快滑出一道軌跡。
“唰!”一道凌厲的氣息襲來,蕭寒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手中樹枝頓時被劈成兩半,而西門吹雪手中的樹枝,已經毫不留情的抽打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啪!”“嘶,疼!”蕭寒快速鬆掉手裡的樹枝,站起身退後兩步,一邊揉着被打疼了的胳膊,同時吃驚的看向西門吹雪,這不科學。
自己直面對他,手中的樹枝都已經伸出一般了,怎麼這老頭子轉身的功夫,竟然已經率先打在自己身上了呢?
“看到了吧?臭小子還有什麼話要說!”西門吹雪和扔掉手裡的樹枝,得意洋洋的摸了摸鬍子,“年輕人要懂得謙虛,師傅的話,做徒弟的也要虛心受教,不然的話,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可是,師傅,這一招,是什麼原理?這不科學!”蕭寒看着雪地裡,西門吹雪站着的地方,剛纔那突然凌厲的招式一出,這地面上都被一根枯樹枝畫出了一道圓圈,可見西門吹着那一招有多大氣質,幸好這只是切磋,不然的話,蕭寒有理由相信,自己在那一招上,已經死在西門吹雪手裡了。
“老夫的劍法,可是揉合了許多門派的功夫,剛纔那一招,就是借用武當失傳已久的太極之中,纏絲勁力道,你還年輕,需要好好受教學習啊!”
西門吹雪轉過身子緩緩走回到了殘雪前,拔劍而出,然後回頭扔給蕭寒,“從頭開始修煉!每一招一式,看老夫都給你細細講來!”
蕭寒接劍,被西門吹雪虐了一番,反而心服口服了,認認真真的在西門吹雪的教導下耍着劍法,耍了一晚上,西門吹雪和仍是暗自搖頭,“不好,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內功?步法?還是劍招?”蕭寒練了一整天,身心疲憊,結果卻得到了西門吹雪這麼一個評價,不服的皺了皺眉頭,蕭寒心想自己可是絕世無雙的練武奇才啊!
“小丫頭,你可看出了些什麼?”西門吹雪坐在一塊石頭上,回頭看了看代替他工作燒烤着小鳥的佟湘玉,佟湘玉微微皺眉,抿嘴一笑後,瞥向蕭寒,“他耍起劍法來,很是生疏。”
“沒錯!”西門吹雪認可的點頭,“看來,你不適合用劍。”
“爲什麼?”想想自己當年可是一刀一劍在東北殺人過百的人物,如今江湖上更是傳出蕭寒和令狐沖兩個版本,不過不管名字是誰,都是蕭寒一人,甚至被江湖上一幫好事之徒贈予了名號,喪心病狂的終極殺人王,這個名字,恐怕已經紅遍了大江南北了吧。
“年輕人不要急躁,你可知道,刀爲何是刀,劍爲何是劍?”西門吹雪看了看還沒烤好的小鳥兒,這纔回過頭來,專心致志的盯着蕭寒,一臉說教,“刀法凌厲,劍法輕巧,看得出你平淡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顆悶騷的心。”
“嗯?”蕭寒一瞪眼,一臉不高興,西門吹雪咳嗽一聲,趕忙改口道,“哦,是說你平淡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顆霸道的心,霸道之人,就適合用刀,大開大合,這才最適宜你的。”
“可是,你不會玩刀吧?”蕭寒一臉鬱悶,西門吹雪也不高興了,“廢話,人稱我是劍聖,如果我會用刀,那麼刀省這個名字,也早歸我了。”
這老頭子倒是好大的自信,蕭寒撇撇嘴,又搖搖頭,道,“我不管,管他適不適合,反正,練了再說。”
“嗯,隨你,反正我這個做師傅的只是給你一條明路,他日有機會,你還是用刀吧。”西門吹雪站起身,拍拍屁股,然後朝佟湘玉那邊走去,“吃飯嘍。”
入夜,蕭寒一個人坐在石牀上,低頭盯着《九陰真經》繼續參學着,內功雖已練成,但是也就是一層境界,內功這玩意兒,沒人嫌少,每天修煉,氣足,才能如飄柔一般更自信。
不過想到白天西門吹雪跟自己說的那一番話,蕭寒就嘆了一口氣,爲了長點本事才硬着頭皮繼續學劍,但是蕭寒也知道,不適合自己的東西,耍出來,效果也未必能好到哪裡去。
將《九陰真經》放回到旁邊的包裹裡,蕭寒隨便翻了翻包裹裡的其他東西,剩餘的幾件衣服,銀子,手帕等等,真是雜七雜八的。
撿起那塊手帕,看着娟秀的絲巾上這高貴冷豔的紅色梅花,蕭寒就笑了笑,到底是一個古板的女人,隨身用的手帕,都如此不近人情。
想到自己和她就只有兩晚上的緣分,卻在最後一夜整出了不少事情,蕭寒想想,就想要發笑,替她吸蛇毒的時候那場景,真是令人回味無窮,不過,她既然懂得內功修煉,但是爲何身上卻沒有半點功夫呢,真是古怪,莫非,是從峨眉師太那裡偷偷學來的?
一陣瞎想,蕭寒放下手裡的手帕,又在包裹裡翻騰一陣,左如煙曾經給自己的那一封信已經字跡模糊了,不過爲了一個紀念,蕭寒還是把它曬乾了收了起來,然後,就是一個木盒子。
端起這個木盒子,蕭寒熟練的打開,裡面這張羊皮紙,正是之前和童飄雲一起墜落山下時,拿回來的。
翻開羊皮紙,看着上面只有地圖卻沒有字跡提示的畫兒,蕭寒一陣鬱悶,留着這個東西真的有用麼?都不知道這裡面藏着的是什麼玩意兒,而且,都不知道這巴掌大的地方到底在哪裡。
“臭小子還不睡覺。”一個滄桑的聲音從山道口響起,蕭寒嚇了一跳,看着西門吹雪緩緩走到石室之中,不禁翻了一個白眼,“大晚上的你來幹什麼?”
“臭小子你這不是廢話!老夫不是來睡覺的麼!”說着,西門吹雪就要躺在蕭寒的石牀上,這一輩子只跟女人睡過覺的蕭寒渾身雞皮疙瘩,快速站起身,看着西門吹雪毫不介意的躺下來,在石牀上愜意的舒展了一個身子,蕭寒就一臉無語。
“你怎麼到我這裡睡了?”“小夥子真是笨,兩間石室,我不睡在這裡,難道還要跟你小媳婦睡在一塊麼?”
西門吹雪白了蕭寒一眼,翻了一個身,打了一個哈欠,“嗯,好久沒這麼愜意的躺着睡覺了。”
蕭寒倒是一愣,這話說的對,但是,“前幾天你在哪睡的覺?”蕭寒一挑眉毛,很是不悅的問了一聲,光顧着修煉,完全忘記了這些問題,自己睡在這裡,佟湘玉睡在那邊,那麼老頭子呢?難道……莫非……
“老夫這幾天根本沒有睡覺!你打坐練功,老夫我在山洞外也是如此!”西門吹雪回過頭來看了蕭寒一眼,“後知後覺的蠢小子。”
蕭寒翻了一個白眼,這時候,西門吹雪卻饒有興趣的伸出手,握住了蕭寒脖子間的那塊潔白玉佩,“嘿,好好的一塊玉佩竟然待在脖子上,你是不是傻的。”
“我願意!誰說玉佩只能掛在衣服外面的!”不以爲意的哼了一聲,蕭寒拍掉西門吹雪的手,忽然愣了愣,整天在脖子底下看不見,蕭寒都快忘記這塊左如煙贈送的玉佩了。
“老頭子,這塊玉佩你不認識麼?”蕭寒很是奇怪的問了一句。
這塊玉佩,當時就是跟左如煙那封信一起送到蕭寒手裡的,蕭寒想,這怎麼也是和西門吹雪兩個人相見的信物吧?怎麼如今,被西門吹雪看到了,彷彿卻不認識一般。
西門吹雪躺在石牀上,懶庸的又敲了一眼,然後搖搖頭,“老夫我行走江湖,只懂刀劍,哪裡懂得什麼玉佩翡翠之類的玩意兒,更不要談認識了。”
“咦,這就奇怪了,那麼左如煙爲什麼要給我這一塊玉佩?”蕭寒自言自語一句,西門吹雪倒是一笑,不正經的道,“估計是想要送你定情信物吧。”
“荒謬!”蕭寒一翻白眼,纔不信那個面對自己沉默寡言冷着臉的女人會莫名其妙的送給自己定情信物私定終生,這裡面,一定隱藏着一個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