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坐在牆角,蕭寒仰頭看着湛藍的天空,惆悵的笑了一聲,“我這一生,該如何生存呢。”
“小夥子,迷茫了?”蕭寒自言自語的時候,身邊卻是傳來一個聲音頗爲蒼老滄桑的聲音,蕭寒側頭看去,一個白髮盤起用簪子扎着的中年人正笑着拎着一個木板蹬坐在了旁邊,而他另一隻手裡,還握着一杆寫着‘算卦算命’的旗幟,將一人高的旗杆豎在牆角,這穿着白色布衣長衫的中年人,就笑呵呵的摸了摸他自己一小指長的白色山羊鬍子,目光炯炯的看着蕭寒說道,“小夥子,我看你不得了啊,有道靈光從天靈蓋噴出來,你知道嘛,年紀輕輕的就有一身橫練的筋骨,簡直百年一見的練武奇才啊,要是哪一天……”
“要是哪一天我打通了任督二脈,我豈不早就飛上天去了!”蕭寒白了這位中年人一眼,鋒利的視線裡帶着一絲冷嘲熱諷的不屑,“沒想到這種話這年頭也流行啊。”
坐在蕭寒旁邊的中年人一愣,滿是深意的盯着蕭寒看了兩眼,又摸了摸他自己下巴處的白色山羊鬍子,隨即語重心長的問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也懂得測吉凶之術,請問你師承何處?”
蕭寒白了這個中年人一眼,揉了揉鼻子,輕笑一聲,道,“詠春,葉問!”
長臉的中年人恍然大悟的睜大眼睛,接着卻又收斂,可惜的搖了搖頭,“沒聽過。”
蕭寒無奈的撇了撇嘴角,斜眼看着自己身邊這位雖然有些仙風道骨模樣,但是旁邊旗幟上‘算卦算命’下一行‘算一次十文錢’的字樣出賣了他,“這位大叔,我現在沒錢找你算卦算命,你還是到別處去吧。”
有些氣宇脫俗的中年人笑呵呵的摸着他自己的山羊鬍,輕輕搖頭,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把白色的鵝毛扇,模樣上銳下圓,如同鵝掌,這把光滑的鵝毛扇倒是比一襲長衫的中年人奪目的很了,“非也非也,小夥子,我來,不是衝着你,而是此地在風水中,乃是臥龍之地,風水好,我豈能不來?”
看着這長臉白鬍子白頭髮的中年人滿口的高深莫測之話,蕭寒心裡不屑,輕笑一聲,看着對方手裡輕輕舞動的鵝毛扇,開玩笑的問道,“留個白鬍子,手裡拿着個白扇子,你以爲你就是臥龍了麼?”
中年人一愣,毫無褶皺的長臉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坐在板凳上的他低頭看着地上的蕭寒,炯炯有神的的烏黑眼珠裡露出一絲欽佩,“閣下果然不一般啊,竟然能猜的出我的別號,在隆中那疙瘩,人人稱我爲臥龍先生,哦,還不知道小兄弟你尊姓大名,師承何處?”
蕭寒也是一愣,看着坐在板凳上的中年人不是在說謊,看了看他的白鬍子,又看了看他手裡輕輕搖晃着的白色鵝毛扇,眉毛輕輕一挑,沒回答問題而是率先問道,“你複姓諸葛?”
中年人一摸鬍子,眼裡是毫不掩飾的詫異,“小兄弟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能算得出老朽的姓氏?不錯,老朽複姓諸葛,字孔明,小夥子豁然是能言會算,不知道師承何處,教老朽幾招混飯吃如何?”
看着面前的白鬍子老翁一臉猥瑣的看着自己想要自己教他幾招,蕭寒心理嚴重懷疑他說的是真是假,“你是諸葛亮?”
“是啊!小兄弟不是算出來了麼!”老翁揮揮手裡的白色鵝毛扇,一臉驚喜的盯着蕭寒,蕭寒無語的搖搖頭,又看着這白髮老翁的模樣,不確定的問道,“這是東漢末年?”
老翁一愣,臉色古怪的盯着蕭寒上上下下看了幾眼,隨即輕輕搖搖頭,暗歎一聲可惜,“精通多麼好的命運算術,可惜就是人傻了。”
“……”蕭寒不樂意的瞪了對方一眼,伸出手快速搶奪過對方的鵝毛扇,語氣嚴厲的喝道,“老頭!別磨磨唧唧的!快點說實話!”
扇子被搶,老翁急了,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輕輕揪着他自己下巴處的鬍子,沉聲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什麼東漢末年,小兄弟,現在是大秦三年啊,不過現在是戰亂之時,東南西北方各自有梟雄叛亂自立,幾人稱帝幾人稱王,其中,西部邊疆,稱‘大唐’的勢力最大,大秦皇室,岌岌可危啊。”
蕭寒愣愣的看着白翁,心裡滿是不可思議的驚訝,“大秦?大唐?開什麼玩笑呢!”老翁用看白癡的可憐眼神盯着蕭寒打量,蕭寒不樂意的白了對方一眼,將手裡的鵝毛扇仍還給對方,不怎麼確定的繼續追問到,“現在的皇帝是誰?”
老翁拿回了自己的鵝毛扇,立刻開心的扇了扇風,眯着眼,同時不急不慢的回答道,“大秦的皇帝,正是秦王嬴政!”
蕭寒一皺眉,恍然的點了點頭,心裡,則多了一絲愁悶,“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是嬴政那個暴君當政,百姓苦不堪言,是自然的。”
老翁不可思議的看着蕭寒,眨眨眼,隨即伸出手拍拍蕭寒的肩膀,“真可憐的孩子,學算命之學都學傻了,嬴政,那麼多麼一個可憐無辜的孩子啊,他才區區十三歲,你竟然說他是暴君?”
蕭寒心裡不知所云,皺着眉頭,看着面前仙風道骨卻又像透着騙子味道的白髮老翁,疑惑的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現在戰火紛飛的亂世,不是暴君所爲?”
“自然不是!”白髮老翁義憤填膺,摸着他自己下巴處的鬍子,瞪着清澈的眼睛看着蕭寒道,“連年戰火,不都是丞相那個國-賊所謂嗎!他分明是挾天子以令諸侯!拿着皇上當尚方寶劍,而丞相自己,則是手握寶劍的人,想啥誰就殺誰!這才導致四方英雄豪傑的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