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凌羅碧現在的狀態,她的心理都還沒有調適過來,適應這種新關係,此刻想與她親近,甚至是發生關係,簡直是妄想。
想到這裡,宗禪心裡暗歎一記,旋又笑嬉嬉地向凌羅碧深深躬了一禮,“未婚夫人教訓得是。宗禪一定將你的話當成聖旨一樣恭聽。現在時候也已經不早了,渭城方面,還有許多的事情等着我去處理。未婚夫人,你就在故國多待一些時間。我暫時先返回神唐國。就此告別。”
凌羅碧心情頓時矛盾起來,真到臨別之時,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有一種隱隱的心痛。
一咬銀牙,凌羅碧跺起纖足,嬌喝道:“你最好是立即消失。否則師尊仍舊可能改變主意。到時候就不是助你將無極突破到第七重境界了。”
宗禪伸長了勃子道:“不會幫我突破到第九重境界吧。”
對宗禪的無賴性情,凌羅碧早已經有領教。
但此刻還是被他故意發出來逗人發笑的天真之言惹笑。
掩着嬌俏的小嘴,凌羅碧呵呵了兩聲。
突然之間笑聲倏止,凌羅碧氣憤憤地道:“不是說要滾蛋麼。爲何現在還在這裡。要走就早走好了。人家纔不會稀罕你呢。”
說罷,真就拂着香袖,裝作生氣地去了。
宗禪最後望了一眼她的俏影,搖搖頭,苦笑着走出了無極門設在高句古國皇城的總壇建築羣落。
三天之後,宗禪終於乘船出海,返回到了神唐國。
在返回神唐之前的最後一站,他去拜謝了無極宗師金正林之後,才起行的,也算是還了禮數,了卻了宗禪心中的一片歉意。
對金正林,他原本以爲對方要麼將自己殺死。要麼將自己弄殘廢。甚至直接擒拿,送回神唐,交由照女派來發落。
但對方沒有這麼做,這已經在暗示宗禪。
高句古國在未來的天下大動亂形勢下,絕無可能再與照女派合作的可能。
這種暗示,是宗禪渴望得到,卻一直得不到的。
如今終於可以坐實,這無疑間接地給了宗禪以巨大的信心。
金正林給宗禪的第二個印象,也讓他想想就情難自禁。
這位老者,智慧通天,雙眼如火,能夠洞察世間的一切真僞般,充滿了神奇的感應。
他答應把首徒凌羅碧委身於宗禪,這本身就是一種認可。更不要提日後從高句古國源源不斷的支持了。
此刻的渭城之城主府內,令子傑正會同任原等人商議着宗禪何時返回渭城事宜。
令子傑認真地聽了一會,向圍爐而坐的任原道:“聽任兄所言。好像認定了宗禪此次高句古國之行。一定會成功似的。對嗎。”
任原神秘地笑了笑,站直身子,伸了一個懶腰,伸手在令子傑的肩膀上拍了一拍,油然地道:“渭城如果少了外援。遲早都要失守。這一點,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一目瞭然地看得到。何況是身爲天下四大宗師之一的金正林。有他作爲宗禪的後盾,嫁一個凌羅碧,就等於是把無極門給嫁了過來。好傢伙,無極門耶,想想就讓人砰然心動。”
丁原則不以爲然地道:“就算金正林答應了。可是高句古國的皇帝呢。他又能答應麼。要知道無極門的背後,可是有它們的皇帝在撐腰的。”
任原又將手拍到了丁原的肩膀上,“幫主,這你就更加不用擔心了。以無極宗師金正林在高句古國的聲望地位。就算高句古國的皇帝見了他,都要恭恭敬敬。他要是想當皇帝,說不定人家還真就禪讓了。就是有這麼神。”
“真的?”
“當然是真的。”
令子傑失笑道:“任兄什麼時候都喜歡開玩笑。不過這一次,你應該看得很準。不知宗少這小子何時會返回渭城。哎,離別了這麼多天,發現一朝他不在身邊,我們還真有點無所適從。”
“究竟是誰,在老子離開渭城的時候,在背後說老子壞話啊。”
宗禪的聲音在城主府外響起,幾人大驚,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位置之時,包括畢恭畢敬地向宗禪行禮的城主府衛士,皆露出了由衷的驚喜表情。
宗禪哈哈大笑着一路點頭,直至令子傑他們圍爐而坐的篝火旁邊,雙眼熱烈地望着令子傑和其它人幾眼。
“傑少,我終於成功了。”
“什麼。”
令子傑的茶杯差一點掉下來,身子晃動了一下,聲音發顫道:“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你真的成功了。天啊…宗少,恭喜你,恭喜你。”
其它的渭城將領也一擁而上,恭喜和祝福的話說了一大筐,宗禪照單全收,與衆人好一番歡喜。
等火一般的熱情慢慢地平靜下來之後,坐在篝火旁邊與蔡太正兩人推杯把盞的令子傑冷冷地說了一句:“宗少,好事多爲。高興過了,就應該想想不那麼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宗禪眉頭一橫,走過來道:“是不是西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蔡太正油然一笑,“這小子果然天生就嗅覺敏銳。居然能夠猜測得到突勒汗國的舒克國王已經有所異動了。”
宗禪大驚,接過龍馨兒奉上的一杯香茗一飲而盡。
抹嘴嘆道:“難怪你們只飲茶,不飲酒,原來渭城已經威脅在近。說吧,他們這次來了多少人馬。”
令子傑白了他一眼,“你如果是白天到來,這兒的情況會更加的肅穆些。還可以看到我們幾乎是每個人都盔甲在身的模樣。嘿嘿,其它的就不多說了。我只告訴你一件事情。舒克國王已經拜神武尊師畢丘聰爲國師,大軍已經壓境到了我們的西邊城外的大林原。礙於突勒汗國與神唐國的最後一點交情,等舒克國王從照女派的手中,取得進軍渭城的許可之後。渭城馬上就會變成一座死城。”
“什麼。”
宗禪心火騰地上升,全身熱血沸騰起來,感覺到喉嚨似乎突然之間變得渴起來,義憤填膺地道:“難道照女派就不明白。幫突勒汗國來對付渭城。就等於是在幫助突勒國對付我們神唐國麼。”
任原雙眼如電地注視着宗禪,一字一句地道:“魔宗之主洪如菁當然明白此理。可是三次攻伐渭城而不下。我們已經被她視爲眼中釘,肉中刺了。渭城成了照女派完成天下一統陰謀的攔路虎。換作是任何人,都會把它從地圖上抹去的。照女派做事,一向來只求功利,不講手段規則。這次請突勒汗國派兵攻打,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宗禪手摸上茶壺,爲自己再倒了一杯茶水,端起來,火熱的眼神掃了衆人一眼,再一口把茶水飲盡。
衆人訝然於他的表情,剛纔還一副驚心動魄的樣子,卻突然之間好像早已經有了主張似的,一點兒也不驚懼,這前後不同的心境,着實讓人奇怪。
“宗少是否早已經想好了對策。”
宗禪拍拍丁原的肩膀,“大家不要着急。其實突勒汗國的入侵,早已經在我宗禪的預料之中。我此次高句古國之行。也不是白跑一趟的。照女派即能引狼入國,我們也可以驅虎拒狼。”
令子傑神情嚴肅地道:“你想請高句古國的玄甲騎兵前來助戰?”
宗禪猛地站起身形,挺直了腰桿,神情正色道:“此次我到高句古國。與高句古國的大宗師金正林談了一次。談話的結果,很好!臨了,當我返回神唐國的時候。金正林大師還將一塊令牌交由我來暫代保管。我想現在已經到了使用這塊令牌的時候了。”
衆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什麼停牌。”
“蔡兄一定早就猜測到了,是嗎。”
蔡太正稍一思索,油然爲自己倒了一杯,再給旁邊的人添滿茶水,淡淡地道:“不就是一塊招喚玄甲騎兵的虎符麼。”說完,一口把杯子裡的茶射入喉嚨,神情十分的豪邁。
“哈哈,我早就說過。幽冥刺客蔡太正,除了手中刺客長劍厲害之外。腦袋也特別的好使,和我宗禪簡直是臭味相投啊。”
蔡太正被揶揄得不行,笑罵道:“去你的臭味相投。我纔不跟你蛇鼠一窩呢。”
全場大笑,氣氛陡然熱烈起來。
衆人雖然還沒有聽到明細,卻從宗禪的氣魄上,自信的信心上深受感染,皆對眼下渭城的危險境況看得再也沒有先前般沉重了。
令子傑催道:“大家都在聽着呢。你就別賣關子了。究竟怎麼回事。說說。”
宗禪伸手入懷,從包裹裡掏出了一個琥珀色的玉佩。形狀像只玉雕的老虎。
此物在燈火的照耀下,發出耀眼的光輝,十分的好看。
但更吸引大家的是,它那特別威嚴的虎頭虎腦,以及張爪撲牙的虎首虎尾,威風凜凜,形象生動,有如一隻真正的老虎般不可一世。
加上它本身就是調動高句古國八萬之多的玄甲騎兵的虎符,沒有任何一人不對它的出現而感到震驚。
“虎符。”
“真的是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