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鐘宇是個眼裡只有利益,連魔後這樣的絕頂人物也不放在眼裡的無情刺客。
公主及青奴兩人,又是嬌柔女子,武技奇差,如何會是他的對手。
宗禪心中焦急有如烈日之升起,連額頭上的汗水也顧不上擦上一把,戰馬有如一陣龍捲風,剛纔還在百米開外的地方,瞬間就飛馳到了遠離沙漠之城的南邊官道上。
向西南方走了大約三百多裡地,太陽已經開始到正午時分。
一條巨大的山脈,像一個巨人的胸膛一樣擋在了下方緲小的沙丘另外一邊。只露出了一條一線天的過道,一直從北邊延伸到南邊,距離達十多裡之長。
宗禪清楚得很,這條過道是通往突勒汗國和沙漠之城的快道。
此山名爲七鰓山,因爲長得像魚鰓,又有七個高聳的山頭。因此纔有此名。
七鰓山上,經常有土匪出沒。
因爲沙漠之城有經年累月的鉅商富賈出沒的原因。把這些土匪也養得特別的壯。
但土匪們礙於沙漠之城的勢力,一直與沙漠之城化地而治。不敢侵擾城池。這種共生的關係,一直存在着,也正因爲此處有劫匪出沒,因此許多的商隊,寧願走遠路,也不想抄近道,便宜了這些綠林裡的好漢。
散手狂劍居然把葉赫娜拉公主她們帶到這裡來,宗禪眉頭一挑,暗想難道在這裡,有這位頂級刺客的巢穴不成?
這個想法極有可能,一者,散手狂劍還有新任務沒有完成。他離不開沙漠之城。而在沙漠之城隱居,則很有可能被精明強幹的月仙教弟子發覺,最終行藏暴露,對他行事不利。
二者,以他的身手,如果可以收服七鰓山上的土匪。再加以調教,說不定可以組織成一支像模像樣的戰隊也不一定。
最重要的是他手裡面的三十多個化形殭屍,一定要找個陰涼的地方潛藏。白天是見不得光的,因此,七鰓山可以成爲這麼多目標的理想選擇,自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鎖定了這個推斷,宗禪心中的巨石總算是輕鬆了那麼一點點。
一進入一線天,外邊火熱的沙漠氣候,立即像變成了一個永遠見不到陽光的陰森鬼域。一陣陣涼風,從一線天南邊的位置吹來,惹得宗禪全身汗毛倒豎。
不但宗禪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就連他跨下的戰馬,也只有在強行逼迫的情況下,才肯就範入內。但走的特別的慢,好像隨時會有情況發生一樣。
宗禪小心翼翼地盯着兩邊的方向,以石道加土梯堆積起來的階梯,向另外一邊延伸着,彎彎曲曲,此刻馬兒已經完全不能奔跑,只有的的地慢慢行進,一線天的道路,也變得越來越狹窄。
當他進入到這個魚鰓狀的隘口之時,才明白此處爲什麼適合土匪生存作伏擊商隊之用。
原來崇山峻嶺密密麻麻的散佈於環形山口處,內裡卻像一個月牙狀的凹陷。山口上邊,自然適合埋伏。一旦商隊進入到一定的距離內,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逃得掉。從山上往山下進攻,因爲路途十分狹窄的原因,只要有人進入到攻擊範圍之內,再把退路一堵,剩下的事情,就是土匪們不費吹灰之力將商隊全殲的屠殺了。
宗禪即能當上霸城和渭城這樣的城主,當然是知兵的。
而知兵最重要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要懂得查驗地形。什麼樣的地方適合作戰,什麼樣的地方適合藏兵,什麼樣的地方適合埋伏,這些他都一條條,清清楚楚地裝在自己的肚子裡。
而眼下的這個山坳,則特別適合藏人。藏兵,因爲人數太多的原因。一旦被圍,山坳內的優點,就會立即變成缺點,成爲一塊死地。
因此七鰓山絕不能藏太多的兵,頂多也就那麼三五百,已經是極致。
宗禪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創業者,攻城略地,白手起家。最不缺少的就是冒險精神。
發現這麼一塊小寶地,自然喜出望外,花時間欣賞了一番,等他騎馬輕進,回覆一貫的思維時,才愕然記起葉赫娜拉公主等人的事情。
前邊一個人工設置的關卡,立即現出眼前。
兩邊距離還有三十多米,就有兩名小婁婁跳了出來。其中一個手裡面拿着鋼叉,另一個揮着一把長槍,頭上戴的,身上穿的都是草原貨色。大約是他們劫持於商隊的衣袍,穿在他們身上,不倫不類的,十分的怪異。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宗禪心中一咯噔,只聽到另外一個手持長槍的傢伙向同夥喝道:“問什麼問,直接拿了,交老大處理就是。有錢財,咱們留一點,再把人押上去。”
此人大手一揮,從他們棲身的小茅棚裡,立即多出四五個守衛來。
其中一人在那看似帶頭小頭目的交待下,已經向山上攀爬而去。似乎要去通風報信。
宗禪面色一凝,將戰馬旁邊的儲物袋中的弓箭拿了出來,二話不說,在眨眼間一箭嗖的一聲射出。
“鐺。”
那報信的小婁婁立即被刺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喲嗬,原來是個練家子。小的們,遇到狠角色了。大家小心,隨我幹番他。他跨下的馬,可是好貨色,能值十金,上。”
衆半山腰上,立即衝下七八個使用雜七雜八兵刃的小婁婁來。
而那名警惕性非常高的小頭目,則目視前方,只指揮作戰,不參與作戰,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居高臨下地望着宗禪。
在他的眼裡,宗禪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宗禪輕輕夾了一下馬腹,戰馬噴出霧氣,立即向前騰起。
他連霸刀都沒有撥出,只以兩手十指當作兵刃。瞬間射出十多道勁氣,一一狂飈而去。
啊啊的慘叫之聲,立即傳來。
接着是兵刃掉在道旁的山石上發出來的鐺鐺之聲。七八個七鰓山上的小土匪,全都軟倒在地上,有如中了魔法般,再也動彈不了。
那小頭目見狀,立即倒吸一口氣,本要在屬下不濟事時,親自攻向宗禪的打算,也立即報銷。發出一聲驚恐聲,調頭就往山上逃去。
“再走一步,我就射穿你的心臟。要不要試試。”
宗禪的威攝聲音,有如一記定身符,將小頭目給定住了。
剛纔的狂傲和狠辣面色,立即變成了一副帶油的發亮嘻笑聲,暗罵一聲見鬼,嘀咕一陣。
那小頭目自己放棄了手中的一柄單刀,陪着笑主動走到宗禪的身邊。幫他牽馬拍打着馬屁道:“英雄饒命,小的們也是混口飯吃,可不敢傷了英雄的性命。英雄大人大量,就饒了小的吧。”
宗禪嘿嘿笑道:“遇到不是你們對手的,就斬盡殺絕。財貨搶光。遇到比你們強的,你們這羣好漢,頓時變成了軟蛋。行吧,今日本大爺心情好,可以給你個活命的機會。我問一句,你最後不要猶豫地回答。否則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那小頭目自己本身就很會吹須拍馬,見宗禪侃侃而談,瞬間從心理上和身體上瓦解了他的反抗意志。就知道遇上了能說會道的狠角色,哪還敢逞強,乖乖就範道:“大爺請問,小的掏心窩也要回答大爺的疑惑。”
宗禪立即不給他任何細想的機會喝問道:“你剛纔在自言自語什麼,說。”
那土匪小頭目嚇了一跳,蹬蹬蹬退了兩步,立即面色爲難地道:“小的在罵人,不,是罵天。”
“噢,爲何罵天啊。”
“小的說見鬼了,怎麼一天之中,來了兩撥怪人。”
“這麼說來。在我到來之前,已經有一撥人來過了。老實告訴我,他們是什麼人。”
小頭目的面色立即變得比死人還難看,宗禪也已經猜測到了他爲什麼不敢說出來,提點似地冷冷道:“那撥人的領頭者,是不是向你們警告過。誰敢泄露他的秘密,誰就得死?”
小頭目汗流夾背,立即跪了下去,“大爺明查,正是如此,大爺明查。”
“明查個屁,你不說,現在大爺就削死你。”
說完,霸刀出鞘,一道刀勁,已經閃電劈斬而出。
但目標卻不是面前的小頭目,而是他旁邊的一塊比水桶還大的青石。
嗖的一聲,青石裂爲兩半,開口十分的平整,有如打磨過一樣光滑。
宗禪淡淡地道:“你的腦袋,有它硬麼。”
“哎呦,我的天啊,大爺我說我說。”
“反正是死,不如說出來。讓你們兩人鬥個你死我活,再。”
宗禪低於下頭來,喝道:“你又在嘀咕什麼。”
那小頭目心膽一寒,立即陪上笑臉,“沒有什麼,沒有什麼,什麼也沒有說。大爺,實不相瞞,事情是這樣的。我家老大,半夜三更被人吵醒。接着莫名其妙失蹤了。有一個帶着幾十個蒙面漢的傢伙,自稱是新任老大。還當場殺死了我們的兩名兄弟。揚言,如果我們不聽他號令,全部得死。而後他就順理成章地成爲新老大了。讓我等各司其職,守山的守山,巡山的巡山,放號的放號,找點子的找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