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門閉戶的玉茹樓,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密室,敵人爲了困住他們,在裡面加多手腳,當兩人飛到了窗口位置時,才發現那些窗戶都是畫出來的假玩藝,並非真實的窗戶。
宗禪大爲驚訝,子令傑也立即知道上當。
宗禪與他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心意相通,子令傑馬上毫不猶豫地將全身的力量,都從手中傳輸入了宗禪的身體裡。
子令傑隨後立即舉足一踢,踢上硬邦邦的牆壁。
“轟。”
牆壁雖然破開一個洞口,不過只有臉盆大小,就算是在正常的情況下,也根本鑽不出一個人,更不要說他們現在是共同進退的兩個人了。
“你爲我掩護,讓我破開牆壁。”
“鏘。”
子令傑回劍疾刺,向身後三個方向的敵人擊去。
宗禪立即運用剛纔牆壁反彈到身體裡的力量,迴轉一圈,再將轟出兩拳。
“轟,轟!”
果然如他所想,牆壁上立即破開了一個大洞,由一個只可探出腦袋大小的洞口,被宗禪的兩隻肉拳頭轟成了人形的巨洞,可供一人側身離去。
哪知宗禪臉上剛剛掛上笑容,正要通知子令傑逃離時,從洞口處猛地伸進來十幾枝奇形怪狀的兵刃,刀槍劍戟,這些長兵刃毫不留情地由外向內刺來,似乎敵人早已經知道他們會有此一招,在外久侯多時般。
有重兵把守的外圍,根本不是逃離玉茹樓的途徑,刺眼的亮光,從破洞外射入,發出嗖嗖的響聲。
宗禪大叫不好,立即使出霸刀,風捲殘雲地向洞口處的暗器撲去。
“鐺鐺……
無數的暗器被他掃落,居然沒有一顆落入兩人立足處的分界線。
否則一旦讓一顆暗器破開防護網,子令傑將會成爲第一個犧牲的對象。因爲他的背後完全放心地將安全交給了宗禪。
此時玉茹樓內外,都是潮水一般涌至的陰龍宗高手,兩人再也沒有辦法逃出此樓,死戰是唯一的辦法,甚至連從衆高手的圍攻下,突破到樓外去的機會都沒有。
兩人現在既便是全力出手,敗亡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即便是沒有任何的生機,兩人仍舊頑強得很,至少在此時沒有半點退縮,仍舊與來犯之敵激烈地作着鬥爭。
宗禪見四面八方都是敵人的高手,大喝一聲,手中霸刀變化出千萬道的刀影子,人與刀互相之間融合在一起,每一道劃出的刀影子都變成了光速,有如暗影般往敵人的兵刃上打招呼。
首先從破洞外殺入的三名普通陰龍宗弟子成了他的霸刀下第一個犧牲品。
而子令傑早已經成功地擊退了正面擊來的十幾個高手的兵刃。不過他也被踢了一腳,拍了兩掌,身上多處負傷。
而令敵人不敢作寸近的,並非是他們兩人功力了得。而是子令傑手中的劍,震攝住了這些傢伙。
見幾十位高手對付兩人,一杯熱茶的功夫過去了,還是久攻不下,那些自恃身份的陰龍宗高手,也坐不住了。從另外一端寬闊的地方,提刀帶劍,往兩人方向不停地靠近。
這些人無論是舉止呼吸之間,都與普通的陰龍宗高手有着本質的區別。
他們投閒置散,動作間有一種閒雲流水的瀟灑,無論是邁出一步,還是一個眼色,都給人一種宗師級境界的感受,絕非什麼容易對付的貨色。
他們一到來,立即加重了兩人的處境,讓他們陷入到了絕對的苦戰之中,形勢之險,不亞於是在以命搏命。
“啵!”“鏘。”
宗禪和子令傑兩人分別被迫退到了背挨着背的地步,敵人還在一步一步地縮小包圍圈,這樣的情況再支撐不到半杯熱茶的工夫,兩人鐵定要被生擒活捉。
“小杰,都是我害了你。”
“廢話,宗少你要是這麼沒有膽量,當初就不應該來做這等不要本錢的買賣。”
子令傑哈哈一笑,豪氣沖天道,“好,我們兩兄弟今日就算明明知道這是個設計好的陷阱,在專門等着我們。也陪小杰你走這一趟了。如果不能突圍,我們就力戰而亡,也不失爲一種慣用的做法。”
子令傑射出精光閃閃的眼神,點點頭道,“大丈夫就應該如此。”
四周的敵人見兩人被迫到了絕對的下風時,還如此的頑強,不由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來。
與宗禪和子令傑兩人相比,這些陰龍宗的高手,雖然其中不少人比兩人加起來的功力還要強大者。
但是卻對兩人似乎非常的顧忌,不知是爲何故而不敢約力出手,總在最關鍵的時刻,留下一線生機,給兩人以喘息之機。
兩人再力戰一圈,重新回到了大廳的中心處。
宗禪一手捉刀,一邊向子令傑道,“原來他們不敢殺我們。”
此話一出,四周的敵人,立即射出一股不約而同的驚訝神色來。顯然宗禪對他們的判斷是完全正確的。
子令傑也趁此機會,一邊回覆力量,一邊迴應宗禪道,“他們應該在等我們交出魔尊寶藏的秘密吧。宗少,看來我們到現在還能夠活命,真得多虧了魔尊寶藏。”
宗禪打趣道,“說句老實話,我比他們更想第一時間尋找到剩下的五座魔尊寶藏。不過今日就這麼死在這兒,的確有點不值得。只是人家要逼我們,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把寶藏的秘密帶進墳墓。”
“不錯。”
“兩個小子,放肆。”
說話的正是剛纔與子令傑對了三掌,又與宗禪對了一刀的美豔女子。
女子赤足,彩漣漪泖,雙眼間即使是在生氣之時,也是那麼的好看,有如九天下凡的仙女,可惜卻有一股少有的邪氣,從她的面容上的媚惑之色就可以感應到,此女絕非是什麼正派人士。
宗禪霸刀一指對方,大喝一聲,質問道,“你是何人。”
女子還未開口,從她身邊就出來一個使戟的高手,長戟一振,喝罵道,“好小子,連我們陰龍宗的五大護法之一的朱三娘都不認識,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也。”
宗禪對敵人的嘲弄,不但沒有半點的生氣,反而笑着迴應對方道,“無名小卒,我宗禪不認識,當然沒什麼奇怪的了,就像閣下一般。我也不認識,反而是你們這些自吹自擂是陰龍宗高手的傢伙。個個都知道我宗禪和兄弟子令傑的名字。比起你們這些所謂的成名高手,我們兩兄弟的名頭要更盛一些,不是嗎。”
宗禪的話明明是在詭辯,卻又充斥着讓人無法反駁的道理,那人尷尬地惱羞成怒,喝道,“你,你……
“你你,我我,我什麼我。難道說的不對嗎。”
“好小子,就讓我呂正義討教幾招,看你還嘴不嘴硬。”
“呂大當家的退下,讓我來。”
宗禪多看了那美女一眼,“五大陰龍宗的護法裡,以首席大護法獨孤成業的凝血神爪最爲厲害。朱三娘,你若是沒有獨孤成業的本事,就最好不要來討教我手中的霸刀。”
朱三娘愕然地瞥了一眼宗禪,再看看子令傑,知道他們兩人所說的非是假話。
兩人一定與大護法在別的地方幹過一架,否則怎麼也不會說出這等大話來。
可是看他們的樣子,剛纔對決之時表現出來的身手,又有一點不信。
爲了驗證一下宗禪的話是真是假,朱三娘呵呵一笑,先嚴肅地命令屬下們退後,讓出空間後,再邁出蓮步來,到了兩人面前。
那一雙引死人的纖足,向前一指,點着宗禪道,“大言不慚,大護法只是身份,就不知道要比你們兩個小子高出多少。他怎麼會隨便與你們動手?況且,就以你們兩個臭小子的身手,只怕是大護法的半招凝血神爪都招架不住,就已經血氣上涌而亡了。
廢話少說,就讓我朱三娘來領教你們的高招吧。”
她能夠在陰龍宗的五大護法裡排名第三,顯然一定是有相當了得的本事。
自己兩人已經力戰一場,又沒有足夠的時間來休息補充體力。
再這樣車輪戰下去,吃虧的只會是兩人。
宗禪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舉刀向對方喝道,“朱三娘,你想以多取勝麼。這麼卑鄙無恥的事情。我宗禪不屑做。”
朱三娘呵呵一樂,“你們是形單隻影,根本沒有人手可用。纔會大言不慚,說出這樣的話來吧。”
哈哈!
朱三孃的話,立即引得一片轟笑聲。
哈哈!
宗禪也笑了出來,接着是子令傑,兩人的狂笑讓衆陰龍宗高手驚訝不止。
朱三娘陰鷙着一張美妙的小臉,喝罵道,“殺才,你們笑什麼。”
“我笑你堂堂的陰龍宗大護法,居然只能以卑鄙的伎倆來對付我們。”
“那你們要怎樣才能心服。然則,不會是讓本護法放了你們吧。”
宗禪雙手抱刀,穿插在胸前,擺出一副淡然的樣子,“那倒不必,我們兩兄弟就算是再怎麼庸弱。也絕對不會下賤到向陰龍宗求情的地步。爲保一命,而委曲求全,這樣的事情,我宗禪不屑做,兄弟子令傑更是不齒之極。如果你真想在身手上勝過我宗禪,就在暗器上我們來一較高低,而不僅僅是兵刃,如何,你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