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禪恨得牙癢癢的,從袖口內摸出那張短*,親手塞到了龍秀成的手中,再從靴子套裡取出一把弩箭,“秀成,你也不要閒着,給我狠狠地幹它。”
龍秀成會意,心中大喜,接過醫生經過改良之後特別小的弩機,彎起來,插上箭,立即朝前方追得最兇猛的一名火州王麾下高手身去。
嗖!
“啊。”一名高手摔下馬背,戰馬一失去主人的控制,居然放慢了速度,身後一堆的火州王座下高手皆被影響到。雙方的速度重新拉開,在百米開外死追不放的火州王氣得哇哇大叫,卻仍舊頑固的追擊個不停。
突然在他們前邊的左轉方向,一道看似平原的中央處,好像立着一塊朽木般的牌子。
這是一處遠景,按照龍秀成所說,那座已經廢棄了的古堡好像就在前方。
龍秀成見狀,立即大喝道:“調轉方向,左轉,那兒,就是那兒,我們快到了。”
從他欣喜的語氣中,宗禪兩人聽了也不由得心頭大慰。知道那座古堡已經不遠了。
只是從遠處看去,古堡就像是縮小了的一片立着的枯黃樹葉。
在月光下,現出一片凌亂的輪廓來。
如果沒有龍秀成,只是他們兩人漫無方向地轉移,肯定不會想到那處就是一處天然的禦敵之所。
這片開闊地還真是連雲幫以前的舊有據點,兩匹戰馬破門而入。直接綴入古堡之內。
龍秀成躍下戰馬,立即用一些廢棄的木頭樁子。加固了大門。宗禪和令子傑兩人幫手,將大門以亂石,木頭,各種各樣的雜物堆積起來。
宗禪首先帶頭查看古堡的高處,想知道這棟以木料和石材爲主建築出來的古堡,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格局。有無可利用之處,用以對付火州王麾下的數千精銳。
令子傑和龍秀成則與他分頭行動,前往倉庫尋找禦敵之物。
“鏘!”離合劍出,劈出一道石牆。
石壁內,立即露出掩蓋的無數道用防水油布包好,整整齊齊地碼起來的離火封魔箭。還有數百把戰刀,普通的長槍,長矛等兵器。
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居然還有幾桶野釀的葡萄美酒。
令子傑大喜,先查驗了一下數百枝的離火封魔箭,見這些勁箭居然支支卷滿了引火燃油。只是因時間太久,有點乾燥而已。一股散發出來的火油氣味,卻讓令子傑意識到這些箭的功能不但保持完好,而且隨時可用。
“走,我們立即上去找宗少。”
宗禪一人卓立於古堡三層石壁之上的斷壁殘垣最高處,遠眺不斷地向他們所在的方位接近的火州王大軍。
火州王看來是累壞了,在馬背上緩慢的搖曳着,命令大軍向前包圍過來。
見三人進入到古堡之內,他們也不急於進攻。
而是在幾百米外,就停了下來。大軍開始像麪條一樣擴散開去,包往古堡的四周。
在戰術上,這種手法叫做“包餃子”只有在兵力和實力大於對方時,才用的殲敵策略。
一般形成包圍之勢後,反抗者只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反抗到底。最後戰死,一種是立即放棄所有的抵抗,向包圍者投降。從而接受無盡的懲罰。
火州王高據馬背之上,雄赳赳氣昂昂,長喘了幾口氣,知道三人已經“日薄西山。”哈哈大笑一聲,在麾下高手包抄過去時,向廢舊的古堡喝話道:“宗禪你小子給我聽好了,現在是你們唯一活命的機會。乖乖滴把你們手上的魔刃交出來。興許本帝一高興,還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
否則的話,本帝大軍盡起,立即掃滅你等。”
“他連火州王都不想做,迫不及待的想取神唐國傀儡皇帝而代之稱帝了。”
令子傑的聲音響起在宗禪的腦後,宗禪一動不動地沉聲道:“火州王魔宗身份被識穿,稱帝只是早晚的事情。魔帝不也是帝麼,他作爲魔宗的上一代元老,身份地位自然不能下於魔帝。否則日後怎麼與田豐林打交道。”
龍秀成獻上幾枝完好無缺的離火封魔箭,“宗少,請看。”
宗禪眼神不由轉了過去,驚喜道:“哪裡找到的。”
對面的喝聲再次傳來,火州王李玉貴深怕三人分頭逃走。因此想以言語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只等包圍圈形成的一刻。上千火州王戰士立即攻打古堡,相信用不了一個時晨的時間,在毫無支援的情況下。就算是當今天下四大頂級宗師被困在裡面,也休想活着逃出來。
宗禪目光重新落在了遠處正操縱兵馬,不停地向古堡方向滲透的火州王身上。
宗禪戳指一點,向隔遠相望的火州王狂喝道:“李玉貴,你不要做任何的幻想,本城主絕不會向你這個蠢蛋投降的。魔帝罵你罵得真是一點都不錯。他的陽謀你都看不穿,更不要說陰謀了。今日這裡沃野千里,地方寬廣,剛好是我宗禪建功立業的好地方。如果你和你的麾下火州軍不怕死的話。儘管攻來試試。”
遠處芳草鮮美,微風搖曳下,令火州王大軍生出更不可一世的霸氣來。
奇怪的問題在於火州王的威勢已經形成,包圍網將整座佔地面積爲三五座府宅大的古堡圍得密不透風,卻令屬下只圍不攻。充滿了無盡的變數。
宗禪也不瞭解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仍舊雙眼用神地打量着敵人的一舉一動。
令子傑和龍秀成兩人將可用的兵刃,離火封魔箭,都搬了出來。
忙活了半杯熱茶的功夫,宗禪乾脆任由古堡外的火州王大軍瘋狂喝罵,敵人只要不主動出擊攻打古堡。他們絕不上火州王的當,出古堡去以弱擊強。
三人乾脆退了下來,在古堡內的斷壁殘垣包圍下的一處建築內,生起一把篝火。
“轟隆隆!”電光四散,有如一叉會發光的大樹幹散了開去,天空一道驚雷劃過,綠豆般的小雨,頓時傾下,整個天空立即變得迷迷濛濛的。令人視野受阻。
宗禪大驚,隔着古堡內向外的一道透光孔,探查着堡外的火州王大軍動向。
幸好火州王到現在爲止,仍舊沒有動靜。
望着四處漏水的古堡,三人騰挪一下地方,重新坐好圍着火兒取暖。
“火州王究竟在搞什麼鬼主意?爲什麼現在還不攻城。要打就痛痛快快地打一場。這老東西,太狡猾呢。”
令子傑點頭道:“秀成你越來越成熟了。你說得不錯,火州王一定是有所顧忌,但不知他顧忌的究竟是什麼。”
宗禪接口道:“能夠將火州王給嚇得不敢輕舉妄動的,放眼天下。除了四大宗師外,還有誰?”
令子傑無心地道:“正道宗門之中,似乎的確找不出高手來了。不過魔宗之中……”
就在此時,宗禪異感突現,向前方右手邊一道破敗有如黑夜閃電之下的一道破舊簾子的暗物喝道:“誰!”
令子傑和龍秀成不由頭皮發麻,皆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喝給驚了一驚。
龍秀成是三人之功力最低者,自然感應不到什麼。
而令子傑則在宗禪示警之後,嘿嘿冷笑一聲道:“足下好俊的隱身功夫。連我們差點都被騙過。出來吧,我等不介意足下也來烤烤火取取暖。只要你不是與火州王沆瀣一氣的即可。”
宗禪心叫一聲妙啊,那道最先引起他注意的黑影,從破門後邊走了出來。
人面未現,香風送到。
宗禪和令子傑震驚無比地互相對望了一眼,“魔後洪如菁!”
龍秀成聽到這個名字,嚇得立即站了起來。
宗禪扔掉手裡面的燒火棍,手也不由自主地摸到了霸刀刀柄上去。
令子傑同樣是警戒着,有如大敵當前,雙眼一動不動地望着慢慢現身的這道魅影。
要不是從對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殊香味,他們根本不知道是魔後洪如菁大駕光臨。
而魔後想必也是在故意地泄漏自己的身份,所以才釋放體香。否則以她的魔功,想製造出沒有體香的情況,只是舉手之勞而已。
“呵呵,你們兩個小子果然精明。”
傾盆大雨噼裡啪啦的打在外邊的牆壁上,殘垣斷壁時不時發出一聲磚掉泥下的嘩嘩之聲。
但三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外邊,甚至連火州王麾下大軍的重壓也不放在心上。反而全都用在了魔後洪如菁身上。
宗禪一動不動地冷眼旁觀,向魔後洪如菁道:“春假此時此刻現身,究竟意欲何爲?如果尊駕是來幫火州王的。那就請立即動手吧,如果尊駕是想與我們幾兄弟打打情,罵罵俏,我等無任歡迎。”
令子傑聞言眉頭微微一蹙,而龍秀成則怎麼也想不通,宗禪爲什麼要在如此強敵環伺的情況下,還去摸魔後洪如菁的“虎鬚。”
這正是宗禪的作風,不以這種不屑一顧的硬氣,將對方的來意弄明。越到後邊,他們三人只會變得越來越被動。
魔後好像真被宗禪之言所震怒,“宗大城主,知道本後爲什麼更喜歡小杰多一點麼?因爲他沒有一張像你那麼賤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