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丞相,你說!”端木永裕忍無可忍,立即就點名。
顏丞相走出來,微微躬身,道:“依照微臣看來,如今的首要目的就是防止瘟疫的傳播。就像是以往處理此問題的方法一般,先禁止江州之人出入,然後派下太醫前去醫治。”
這是最保守的方法,端木永裕心中也是這樣想,但是江州畢竟太大了,若是整個江州之人全都圈禁起來,裡面那些只能等死的人定然會奮起反撲。
而如今邊關告急,若是此時江州發生戰役,定然內憂外患同時爆發,到時候國之根基定然不穩。
但是如今只能夠先行這一步,他們並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
“將軍李傑聽令!”端木永裕擲地有聲道:“朕封你爲鎮北大將軍,率領精兵一百萬,穩住邊境。”
“臣領旨!”李傑單膝跪地,領旨之後就立即奔出去。
“戶部尚書!”端木永裕又下令道:“給大軍準備糧餉,並且給出江州所需要的一切物資!”
“臣領旨!”戶部尚書立即就去辦。
端木永裕又讓宮中一些御醫帶着護衛軍一同前往江州,這才讓人散了。
端木永裕揉揉太陽穴,看着緩緩走進來的丁一,他問道:“怎麼樣?”
他還記得,顏凝霜之前在信件裡面寫過,若是這一次他還不能與她面談,今後的所有的機會都取消。
丁一詳細地把顏凝霜的反應告訴端木永裕,如此他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怪他。
是夜,墨畫再一次站在西門夜風的宅子外面,想着要如何將他帶走,但是從裡面忽然就走出一個人來,她閃身要躲在一邊,可是那人直接就來到她的藏身之處,微微躬身:“墨畫姑娘,主子有請。”
被發現了。
墨畫從暗處走出來,跟着那人來到西門夜風的屋子裡,她一直低着頭,直到下人離開,關上門響了一聲,她全身打了一個激靈,這才擡起頭來,看着他。
西門夜風指指自己旁邊的位置,道:“宅子外面的守衛告訴我,你已經在外面晃悠多日,爲什麼不肯來見我?”
墨畫沒有走到那邊,而是站在原地,她微微垂下眼,說道:“我在想,要怎樣才能把你帶走。”
西門夜風聽到這一句話,立即就把手上的杯盞給摔到地上,砰地一聲,杯盞碎裂,碎成一片一片,有一個碎片跳到墨畫的腳邊,她低着頭,凝視着這碎片,不說話。
西門夜風大步來到她的身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畫兒,想想我們的當初,曾經的你是那樣的愛我,曾經我們兩人那般合拍,可是都是因爲端木永裕,所以我們兩人才會被迫成爲敵對的雙方。”
“畫兒,難道你就不恨嗎?”西門夜風的聲音道帶着絲絲蠱惑的意味:“若不是他,現在你和我應當是多恩愛的一對?”
墨畫一直深深愛着西門夜風,可是因爲端木永裕對於她來說有着非同凡響的地位,她也無法恨端木永裕。
她就夾在兩人的中間,不知所措。
墨畫往後退了一步,可是西門夜風卻跟進,不讓她逃離。
“畫兒,說你的心裡只有我!”西門夜風在她的耳邊輕輕說着,帶着濃濃的曖昧。
墨畫猛地擡起頭來,想起他們的當初,她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不知道爲什麼卻一直有一股執念,告訴她,如果西門夜風不和她離開,她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你和我離開京城吧,這樣我們就能夠永遠在一起。”墨畫依舊固執。
西門夜風再也忍受不了,他斥道:“走走走!墨畫,你不要忘了我曾經的身份,你覺得我現在就只能夠逃嗎!”
“我的野心,我的抱負,這些要怎麼辦!”
“如果我走了,端木永裕也就開心了,沒有我使絆子,他就能夠高枕無憂了。”
“這是不是纔是你的想法!”
“墨畫,你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你心中之人從頭到尾都只是端木永裕!”
“當初的所有,都只是你爲了端木永裕而騙我的!”
西門夜風一聲聲的怒吼,讓墨畫陷入了前後兩難的境地,她在執念和自己的思想當中掙扎。
終於,她說:“風,我的心中只有你!”
在她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顏凝霜的催眠也就破碎,墨畫好像感受到了什麼,雙目之中盡皆後怕,呆呆地站在原地。
但是西門夜風不知道墨畫的想法,他只是冷聲道:“你的心中若是有我,就不會不明白我的野心,也就不會執意帶着我離開!”
“不是的!”墨畫立即解釋道,她想要告訴他自己的異樣。
可是西門夜風卻搶白道:“若是不是,之前你爲什麼一直都那般執着!”
墨畫一把抱住他,在他的懷中說道:“風,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之前我一直陷入一種奇怪的狀態,不知道爲什麼,一直都想要帶你走,但是現在不是了,我明白,風,這一切我都明白!”
西門夜風看着前後不一的墨畫,忽然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的怒火在一瞬間就熄滅,他凝視着她,道:“什麼奇怪的狀態,你緩緩說來。”
墨畫稍微鎮定,說道:“風,之前我一直隱姓埋名不讓你知道我的存在,正是因爲知道你有野心,可是就在我認識了小七之後不久,我忽然就很想找你。”
“並且在找你的時候,我還想一併將你帶走,我不知爲何就一直在想着,若是我將你帶走,我們以後能夠好好生活,並且會有一個孩子。”
墨畫細細回想,想到這一切,忽然就覺得十分恐怖,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之間,就這樣被操控。
“小七不對勁!”墨畫忽然就說出口。
而在墨畫把這話說出口之後,西門夜風也想到這一點,於是說道:“將你和那個小七的事情一一說來。”
墨畫這就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西門夜風。
西門夜風總是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好像他也有類似的經歷,他閉上眼睛細細回想,從之前到最近,忽然,靈光一閃而過,他張開雙眼,輕聲喃喃:“顏凝霜。”
當初的顏凝霜就是用催眠術讓他有一瞬間的晃神,這才能夠得到他的鮮血並且逃之夭夭。
西門夜風微微翹起一邊嘴角,臉上露出陰冷的笑意,他看向墨畫,道:“你和那小七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記不清了,只記得在你的府邸動亂之後不久。”墨畫回答。
府邸動亂,那就是西門夜風讓人去尋找顏凝霜的時候,一切都正好對得上,西門夜風差點就想要仰天大笑。
之前他的人雖然通過跟蹤墨子炎找到了顏凝霜的蹤跡,但是因爲她的住處如今裡裡外外都圍了無數的黃泉樓的人,若是貿然前往,她定然會察覺。
一旦察覺,她就會逃之夭夭。
在西門夜風的眼裡,顏凝霜是一個狡猾而又小心翼翼的女人,一旦有任何的不對,立即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輕舉妄動,爲的就是準備一次徹底的偷襲,一擊中敵,然後將她帶回來。
現在有了墨畫這一張王牌在手,他不費功夫就能夠將顏凝霜給引出來,然後將其捉住!
西門夜風忽然想起了什麼,然後盯着墨畫的雙目,道:“你之前有沒有告訴她我們還有端木永裕之間的事情?”
墨畫稍微回想,然後搖搖頭道:“沒有。”
西門夜風眼裡閃過一抹精芒,好似想到了什麼,他這才鬆了一口氣,道:“若是本座沒有猜錯,這個名爲小七的女子,是端木永裕的隱藏勢力之一,她如此處心積慮就是爲了將本座徹底除去,並且根據本座得到的消息,此人在端木永裕的心中有着特殊的位置,並且她是一個死人。”
墨畫瞳孔微微一縮,剛纔她就想到小七的身份不簡單,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如此。
“死人?這是怎麼回事?”墨畫疑惑地猜測道:“難道是端木永裕讓她假死,然後用來對付你?”
西門夜風搖搖頭:“不是如此,端木永裕是真的以爲她死了,如今正傷心欲絕,她的假死是我一手策劃的。”
“我不明白。”墨畫看着他,雙目之中閃過一絲警惕:“端木永裕知道你的身份嗎?”
西門夜風搖搖頭,走到一邊的桌子旁邊,陰冷道:“端木永裕那個蠢貨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察覺,當初就是因爲得知端木永裕心中所愛是小七,我纔會接近她。”
西門夜風還要利用墨畫,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其實對顏凝霜有着別樣的心思:“之後謀劃讓他們之間的感情崩裂,她想要出逃,於是我就將她帶出來。我本想將她當成人質,以此要挾端木永裕,可是卻被她給逃了。”
西門夜風轉過身來,雙眼危險地眯起,狡黠道:“小七以爲得到我的血,她身上的蠱毒就解了,可是她錯了,她身體裡的蠱毒只是暫時休眠着罷了。”
西門夜風的嘴角還噙着一抹陰冷的笑,看得墨畫沒來由的心中就一陣森寒。
西門夜風摩挲着墨畫的臉,墨畫的身體裡也有着同一種蠱毒。
“畫兒,你願意幫我將她給帶來嗎?”西門夜風蠱惑道:“想想曾經你那般信任她,但是她只是爲了利用你來對付我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