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芙蓉笑意盈盈,還嘚瑟地擺擺頭:“不夠,怎麼說都不夠呢!”
顏凝霜右手翻飛之間,一枚繡花針就直接刺中了寧芙蓉的膝蓋,方纔一直嘚瑟着的寧芙蓉忽然就覺得雙膝一軟。
噗通一聲就直接跪了下來。
顏凝霜嘲諷地看着她:“寧嬪,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要跪在本宮的面前,難道是想要跪舔本宮的鞋子嗎?”
顏凝霜還特意將腳給伸了過去,放在寧芙蓉的面前:“若是*,本宮今日就給你一個機會,錯過了就要等下一次了。”
寧芙蓉臉色鐵青,她想要站起來,可是膝蓋就是軟綿綿的,嘗試了幾次,一直都起不來。
“寧嬪,不是要舔嗎,怎麼現在還不動?難不成你想要在衆目睽睽之下舔鞋?若是如此,本宮就滿足你這個願望。”顏凝霜對着門外的宮女招招手,後者瞬間就跑的沒影了。
“顏凝霜!你暗算本宮!”寧芙蓉咬牙切齒,她身後的宮女想要將她扶起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也是雙膝一軟,就跪在顏凝霜的面前。
“喲,主子跪,丫頭也跪,當真是很好,正好本宮有兩隻鞋,一人一隻便好。”說着將兩隻腳岔開,遞向兩個人。
顏凝霜的宮女很快就將一大片的人給帶來了,整個皇宮之中,四處都回蕩着這樣的聲音:“聽說寧嬪在寧心殿主動跪下來要給皇后娘娘舔鞋,快去圍觀啊!”
蹬蹬蹬蹬,無數想要看熱鬧的人就趕了過來,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寧嬪和她的宮女跪地不起。
事情很快就傳到了端木永裕的耳朵裡,他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摺子,來到了寧心殿。
大老遠的,就看到到處都是人,無數的人都想要湊過去,看個清楚。
“皇上駕到!”王公公的聲音響起,無數人立即就化作鳥獸散,端木永裕來到寧心殿之中,顏凝霜起身,雙手疊起,微微福身:“臣妾見過皇上。”
而地上的寧芙蓉此時亦是艱難的轉過身來,給端木永裕磕了個頭。
端木永裕覺得甚是頭疼,問道:“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
顏凝霜深深明白惡人先告狀的道理,搶在寧芙蓉說話之前就道:“方纔寧嬪在和臣妾說關於臣妾的爹爹被貶爲庶民的事情,不知道爲何,寧嬪忽然就說想要跪舔臣妾的鞋面,臣妾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就跪了下來,如今臣妾還有一些懵呢,不知道是應該讓她舔呢,還是不讓她舔呢。”
“顏凝霜,你說謊!明明是你陷害本宮,現在卻惡人先告狀!”寧芙蓉一直起不來,心中惱恨極了。
顏凝霜現在心中對端木永裕惱恨,但是也不會放過寧芙蓉:“寧嬪,注意自己的身份,本宮是皇后,你只是一個小小的嬪,你怎敢直呼本宮姓名。”
端木永裕覺得不勝其煩,揮揮手就讓一邊的兩個宮女將寧芙蓉給擡回去,寧芙蓉就算是被擡走,也是淚眼濛濛地說:“皇上一定要爲臣妾討回公道啊!”
端木永裕將下人全都揮退,現在整個寧心殿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他站在她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皇后難道不想對朕解釋什麼嗎?”
顏凝霜沒有擡頭,她只是別過臉去,不說話。
“想必你已經知曉顏愛卿的事情了,要知道,朕如此也是不得已,若是不處置顏愛卿,無法給天下人一個交代,你相信朕,等到這件事情之後,朕定然會讓顏愛卿官復原職。”
對於端木永裕的這番解釋,顏凝霜並不認同,她嘲諷:“以後?皇上可真會許諾,恐怕還未曾等到以後,爹爹就會被賊人所殺,顏家上上下下,全都會被滅族。”
她終於擡起頭來,他能夠看到她的眼中都是憤怒,她說:“皇上如果是想要在爹爹死後給爹爹加封那就算了,死了也就一了百了,那些加封都是沒有用的。”
端木永裕知道她很憤怒,所以剛纔說的那些話,他都沒有和她計較,現在就更是握住她的肩膀,勸說:“霜兒,朕是真的有這樣的打算,至於其他的一些事情,朕另有主張,現在還不能和你說。”
“不要這樣叫我!”顏凝霜一把就甩開他,一雙澄澈的眼裡都是受傷,她幾乎在嘶吼:“端木永裕,你已經沒有這樣的資格!”
“霜兒……”端木永裕還想要抱住顏凝霜,可是她卻掙脫,她從來沒有感覺到他有這樣的陌生。
她的眼睛恍若兩把錐子,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她說:“端木永裕,你不配。”
端木永裕伸出的手重重地放下來,她的話讓他寒心,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此委曲求全,全都是爲了她。
可是最後她卻給了他這樣的一句話,他不配?
滔天的憤怒席捲了他的理智,他直接就想要掌摑她,可是在距離她的臉只有半釐米的時候,他卻硬生生地停下來,他道:“顏凝霜,別拿朕對你的縱容來放肆!”
說完,端木永裕大步走了出去,顏凝霜就這樣站在原地,不做聲響。
而負氣離開的端木永裕站在乾坤宮之中,他的右手顫抖着,如果這一巴掌打下去,或許今後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他惱恨地閉上雙眼,爲什麼他在面對她的時候總是會失去理智。
兩個明明是相愛的人,卻互相攻擊,直到一方完全倒下,否則這樣的折磨就會繼續。
芙蓉宮中,寧芙蓉一把就掀掉了桌上的東西,盤子什麼的叮叮噹噹作響,她的雙目之中全都是憤恨,跪舔!這一輩子,她寧芙蓉就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
“琦兒!”寧芙蓉斥道,一個宮女立即就走了進來,她微微擡眼,道:“上次讓你去找爹爹準備的那件東西,現在可是準備好了?”
琦兒雙手疊起,微微福身:“回稟娘娘,都準備好了。”
說着就直接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瓷瓶,說:“此物名爲黃泉碧落,只要讓人悄無聲息地下毒,五日,就能夠讓人在睡眠之中死去,看起來沒有一點兒的不對。”
寧芙蓉獰笑着,看着另外一邊一個低着頭的宮女道:“好,茗兒,如今你便給我去下毒!”
“什麼?”茗兒微微愣神,她是寧心殿新換上的人,以爲自己只是被叫來問話,可是如今……要知道寧心殿現在都是端木永裕的人,她若是去下毒,定然只會有去無回。
“茗兒,你看這是什麼?”寧芙蓉將一個盒子扔在茗兒的跟前,茗兒顫顫巍巍地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節手指,她嚇了一跳,趕緊就把盒子給扔掉。
茗兒擡頭,一眼就看到了寧芙蓉臉上明晃晃的笑意。
“本宮可是記得很清楚,你還有一個弟弟和年邁的父母,此次本宮不過是將你弟弟的一根手指拿到你的面前,你就如此害怕,若是本宮將他們的屍體帶來,你豈不是要被嚇死?”寧芙蓉說的話很平靜,可是在這樣的平靜之中卻暗藏風暴。
茗兒明白她的意思,若是自己不老老實實地去下毒,不僅僅是自己要死,就連自己的全家都會受到牽連。
“奴婢甘願爲娘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最後,她選擇去給顏凝霜下毒。
寧芙蓉巧笑晏晏:“記住,這次不是本宮讓你去下毒,也不是你與顏凝霜的私下怨懟,而是皇上讓你去下的毒,明白了嗎?”
“茗兒明白。”茗兒低着頭,只能點頭,而寧芙蓉則是笑笑:“放心,本宮會好好保護你的家人,去吧。”
茗兒道了一聲是之後就趕緊離開。
是夜,茗兒來到寧心殿之前,她本來就是寧心殿的人,所以這些守衛也沒有對她怎樣,她低着頭匆匆走入其中,顏凝霜坐在書桌旁,手上拿着一本孤本,正在耐心地讀着。
“茗兒,給本宮將新進的大紅袍端上來。”顏凝霜正好看到茗兒回來,所以就隨口一說。
但是茗兒本來就心虛,現在一進殿門就被點名,渾身直接就打了一個顫,細聲細語地說:“娘娘稍等,奴婢這就去沏茶。”
顏凝霜忽然就覺得有些什麼不對勁,若有所思地擡起頭來。
但是茗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廊道盡頭,她緩緩來到正殿之中,坐在圓桌邊上,等待茗兒過來。
大約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茗兒端着那大紅袍走了進來,如今她已經沉下心,畢竟自己的家人在寧芙蓉手中,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走。
“娘娘,您要的大紅袍。”茗兒將下了黃泉碧落的茶給端上來,放在圓桌上,又擡起手來,爲顏凝霜斟茶。
顏凝霜一直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她,只見到她雖然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可是在斟茶的時候,手卻在微微顫抖。
顏凝霜不動聲色地伸過手來,將杯盞給端起來,往嘴邊湊。
茗兒低垂着頭,不敢看她,她輕輕聞了一下這茶水,雖然什麼都沒有聞到,可是她也不會貿然喝下,於是說:“本宮想清靜清靜,你先下去吧。”
茗兒沒看到顏凝霜喝下去,稍微有一些沮喪,可是現在主子已經下令,她也只能下去。
顏凝霜端着那一杯茶水,兜兜轉轉,來到御膳房,要了一隻小奶狗。
因爲人的身體比小奶狗大許多,所以,一旦下了藥,喂小奶狗服下就會更加明顯。
小奶狗就這樣喝了下去,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本來是生龍活虎小奶狗就昏昏欲睡,它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勁,於是死命掙扎,但是掙扎無用,它睡了下去。
顏凝霜又等了半盞茶的時間,將食指放在小奶狗的鼻子下,它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