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有人進來,都是因爲你們的疏忽,所以讓人鑽了空子!”西門夜風冷冷斥道。
一條閃電撕裂長空,雷聲隆隆。
剛纔依舊是好好的天空,如今就已經電光遍佈,好似不過一會兒就會下起傾盆大雨。
西門夜風擡起頭來,一眼就看到殘破的屋頂之上好像有東西,他足尖輕點,飛身而起,直接就來到一處,仔細觀察之下,他立即就發現了這裡的腳印和手印。
西門夜風的雙眼危險地眯起,他輕聲喃喃:“所以就是從屋頂穿梭過去的?”
“當真是好手段!”西門夜風冷聲道,然後就翻身下來,他匆匆走出去,如今天已經大亮,他擦掉腦袋上的汗水,忽然就想起顏凝霜睡着的容顏,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現在好想回去看看她,告訴她自己現在的頹唐。
西門夜風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於是立即就甩甩腦袋,他看看這一番殘破的景象,心中更是一片煩躁,他冷聲斥道:“你們都給本座好好守着,本座回去一趟,若是再發生意外,本座定然不會輕易饒恕你等!”
“是!”後方的人立即單膝跪地,齊聲道。
西門夜風沒有再看他們一眼,然後立即就翻身上馬,回到宅子裡。
顏凝霜剛剛醒來就看到躺在外面的墨畫,她看看墨畫稍微腫起來的雙眼,大約就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輕聲嘆氣,對着嬤嬤招招手道:“嬤嬤,我看這黑色的畫怪可憐的,讓幾個小廝把她給擡進去吧,否則發生什麼事情了也不好。”
嬤嬤揉揉顏凝霜的腦袋,寵愛道:“霜兒就是心腸好,若是按照嬤嬤的想法,定然直接就將這人給扔進河裡去,看不淹死她!”
顏凝霜知道嬤嬤對墨畫成見已深,也不去多說什麼,只是嘟囔道:“嬤嬤,我只是想着讓她今後多給我買一些糖葫蘆嘛,否則每天都讓嬤嬤跑腿太不好了,我還想多和嬤嬤說一些話呢!”
顏凝霜立即就對着嬤嬤撒嬌,嬤嬤看到她這個樣子,於是捏捏她的鼻子,道:“就依你!”
嬤嬤隨便招招手,就讓兩個小廝將墨畫給擡下去,或許是因爲昨晚上着涼了吧,所以墨畫現在有一些發燒,顏凝霜心中擔心,但是在嬤嬤的面前卻是不能夠表現出來,於是就道:“嬤嬤,我有些頭疼。”
嬤嬤立即就十分緊張,她伸手摸摸顏凝霜的腦門,還真有一些燙!
顏凝霜本來就因爲吃了那毒藥身體十分不好,昨天夜裡又出去搗蛋,如今怎麼可能不生病,只是比起墨畫來好多了。
嬤嬤立即就將府裡的大夫給叫了過來。
而墨畫這個時候也已經醒了,她匆匆走過來,看着一屋子的人雞飛狗跳的樣子,她不由得搖搖頭,不知道顏凝霜又要幹什麼。
大夫細細診脈,然後摸着鬍子道:“應當是受了一些風寒,這幾日好生養着,不能出門,否則病情加重可是不好,我如今給一些方子給你,拿下去好好煎熬,每日三次,大約七日就能好。”
嬤嬤趕緊讓墨畫去準備,顏凝霜看着墨畫,對着她擠眉弄眼。
墨畫本來就是一個心思細膩之人,如今怎會不知道顏凝霜的想法,這分明就是爲自己所弄的藥,墨畫忽然就覺得心中一暖。
昨日依舊覺得寂寞,如今就被顏凝霜的關心給衝的煙消雲散。
墨畫嘴角微微勾起,然後就順從地去熬藥,顏凝霜看看時時刻刻守在自己的身邊的嬤嬤,向着不能夠如此下去,於是心生一計。
“嬤嬤,我覺得啊,以後日日都要出去買糖葫蘆,實在是太麻煩了,要不然,你幫我做啊!”顏凝霜大驚小怪地說。
“我?”嬤嬤不悅地看着顏凝霜,道:“霜兒,不要搗蛋,我的手藝又不好,你定然不會喜歡。”
顏凝霜直接就伸出手來,握住嬤嬤的手,撒嬌道:“嬤嬤 ,我現在就想要吃你做的糖葫蘆嘛,不會的話就去學啊,距離這裡不遠的那個小鎮之上就有一家專門賣糖葫蘆的,那裡的師傅真的很好呢,要不你就去和他學學?”
顏凝霜想了想,然後又看看嬤嬤,這才說道:“若是不行,你就直接將那掌櫃的給捉起來,然後帶到宅子裡面來,讓他日日給我做糖葫蘆。”
嬤嬤立即搖頭道:“住上是不會輕易讓人來到宅子當中的,就算是經過層層盤查的人亦是一般。”
顏凝霜聽到這話立即就扁扁嘴,眼看這就要開哭,正在這個時候,門被人推開,西門夜風直接就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又哭上了?”西門夜風皺皺眉頭,立即就走到顏凝霜的身邊,伸手戳戳她鼓鼓囊囊的腮幫子,然後看向嬤嬤:“發生什麼事情了?”
嬤嬤立即就磕頭道:“主上,霜兒昨日夜裡受涼了,如今微微有一些發熱,大夫已經來看過了,屬下方纔讓人去煎藥,想來不久之後就能夠吃藥了。”
西門夜風點點頭,嬤嬤沒有繼續往下說,顏凝霜看到如此,立即就哇地一聲哭出聲來:“嬤嬤你好壞,我明明說想要吃你親手做的糖葫蘆,你不同意,我就讓你把小鎮子上的那家糖葫蘆店的掌櫃的抓回來,你也不同意!”
顏凝霜眼淚珠子不斷地掉落下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西門夜風看着這樣的顏凝霜也是皺眉,可是周他就搖搖頭,果然還是一個小孩子,整日就知道爲了吃的而煩惱。
顏凝霜繼續哭,整個屋子裡全都是她的哭聲,並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傷心,西門夜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於是搖搖頭道:“罷了罷了,嬤嬤,明日你就去小鎮上去與那掌櫃的學學,學成之後就回來給霜兒做糖葫蘆。”
嬤嬤稍微有一些猶豫,她看看顏凝霜,道:“那麼霜兒這幾日如何是好,霜兒向來都是喜歡屬下在身邊的,若是屬下不在,霜兒若是哭鬧……”
西門夜風搖搖頭道:“無礙,反正這幾日她也只能待在牀榻之上,沒有本座的允許,誰也不會放她下地,所以你去幾日也無妨。”
嬤嬤這才點點頭,然後再看看顏凝霜一眼,就回去收拾衣裳了。
顏凝霜這才止住哭聲,可憐兮兮地看着西門夜風,道:“你來做什麼?”
西門夜風搖搖頭,無奈的伸出手來,擦掉她臉上的淚水,道:“我來告訴你一個消息,這幾日本座有要事要處理,所以這幾日都不會在宅子裡,你如今身子十分虛弱,所以要好生躺着,等到你好了的時候,本座就回來了。”
顏凝霜心中一陣喜悅,但是臉上卻是做出相反的表情,她哇地一聲又哭起來:“你怎麼也要離開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顏凝霜依舊嚎啕大哭,站在門外的墨畫聽到這聲音不由得搖搖頭,想起之前讓自吃下毒藥的那個一臉淡定的顏凝霜,再看看眼前這個動不動就哭的顏凝霜,簡直判若兩人!
墨畫不由得輕聲嘆氣,搖搖頭道:“果然是天生的戲子啊!”
裡面的西門夜風看着顏凝霜這毫不講理的小模樣,不由得捏捏她的鼻子,道:“方纔可是你自己想要吃糖葫蘆所以才讓嬤嬤去學的,怎麼變成我們一個個都想要離開你了?”
顏凝霜稍微愣了一愣,看起來傻乎乎的,但是接着她就又繼續仰天大哭:“我不管,就是你們的錯,你們都是壞人!”
西門夜風扶額,他對這樣的顏凝霜十分頭疼和無奈,畢竟他心中想着的一直都是,她還只是一個孩子,不能夠和他講道理,想着想着他的心就平靜下來。
而墨畫亦是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她的手上還端着一碗藥,她將藥放在桌子上,雙手疊起,微微福身:“藥好了,是要現在喝嗎?”
西門夜風皺起眉頭,冷聲道:“方纔嬤嬤就讓你去熬藥的嗎?”
墨畫依舊未曾擡起頭來,她再也不想看他,她只是木訥回答道:“是。”
西門夜風現在一點兒也不肯相信墨,於是立即就站起身來,來到她的身邊,將那一碗藥給端起來,放在她的脣邊:“你先喝。”
墨畫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嘲諷,她伸手接過藥碗,然後直接就將其喝光,道:“已經喝完。”
西門夜風的雙眼危險地眯起,他看着這樣的墨畫,心中有着古怪的心情,他感覺自己現在好像將墨畫給壓在身下,狠狠蹂躪,好讓他看到她臉上不一樣的表情。
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能如此,於是只是冷聲道:“去,再端一碗過來。”
“是。”墨畫依舊木訥道,然後就轉身離開。
西門夜風覺得心中一陣煩躁,然後就轉身看着一臉好奇寶寶看着他們的顏凝霜,忽然就輕聲嘆氣。
西門夜風來到顏凝霜的身邊,伸出手來揉揉她毛茸茸的腦袋:“本座不是離開你,只是有事情出去幾日,等到事情全都解決之後,本座就會回來。”
顏凝霜看着他,再看看剛纔離開的墨畫,然後就委屈地點頭道:“好吧,但是你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帶糖葫蘆。”
西門夜風微微一笑,輕聲道:“好,本座答應你。”
西門夜風的剛剛落下,就看到墨畫走了進來,她的手上依舊是端着一碗藥,在西門夜風的注視之下,她輕輕抿了一口,表示裡面什麼毒都沒有,然後才遞給顏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