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愣,接着就聽到了冷如凝悅耳的聲音彷彿是笑的寵溺一般的說道。
“二妹妹這是太傷心了,心智都有些混亂了。咱們是一家人,二嬸嬸雖然和我不合。可是我也不必殺人放火來消氣,我有必要這樣做嗎?”
冷如凝的話,就好像是在衆人原本混亂的懷疑之中緩緩地注入了一股清流一般。
是啊,冷如凝現在是皇上賜封的福佑縣主。她的外家就要雄起了,有必要在這個時候,和已經明顯就是輸家的劉氏鬥氣鬥到人命生死的份上嗎?
劉睿溯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看着對面眼底慢慢都是冷漠的冷如凝,忽然心底生出了一股肯定。
這件事情,不是對面這女子做的。
要是真的是她做的話,不會這麼的……錯落百出。甚至,是將每個人的懷疑的目標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樣根本就是傻子纔會做的事情,畫虎不成反類犬,對面這個精明敏捷到讓人心悸的女孩,不會做出這樣的錯誤。
“你……”冷長喜卻是覺得怒火滔天,將她原本滿腔滿腹的哀傷都化作了憤怒。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讓冷如凝給自己的母親殉葬。
要讓冷如凝以命抵命,來給自己的母親帶路到陰曹地府裡面。
可惜,還沒有等她再口出惡言,劉睿溯的手忽然就扯了他一下。冷長喜回頭一看,就看到自己表哥眼底慢慢的不贊同。
“表妹不要太傷心了,這樣姑母也不會安息的。你現在應該好好的陪伴在姑母的身邊,送姑母安詳的走。”
劉睿溯朝着冷如凝的方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附身用只有冷長喜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你要是再胡說八道,冷如凝就能咬定你是失心瘋。倒是,你還怎麼呆在這府裡面?”
冷長喜驀地一驚,她想要反駁說不可能。
可是當她擡起頭來,看着對面依舊嘴角帶笑眼底猶如寒冰一般的冷如凝,冷長喜的否定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看着那雙幽深到彷彿是千古寒冰一般的眼睛,冷長喜忽然明白過來。
要是自己真的敢大吵大鬧的話,那麼冷如凝的鐵血手腕就真的敢把自己當做是失心瘋來整治。
冷如凝看着對面忽然安靜下來的兄妹二人,嘴角再次彎起。
冷長喜慢慢的冷靜了下來,才發現周圍的親人和奴才,都用一種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剛纔的失控讓這麼多人戒備了起來。
“爹,是我失態了。娘……忽然過世,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辦……嗚嗚……”
冷長喜說着,眼底流露出了一種對未來的恐懼,彷彿是害怕的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走下去一樣莫名無助。
臉上淚珠滾落,再次恢復到了衆人熟悉的溫柔無害的冷長喜。
“姑父,表妹這摸樣我和母親也是在是不放心。可否讓我在府上多加照看一下弟妹幾個人?”
劉睿溯的臉上也適時的流露出了悲傷,對着冷赫然求情道。
原本孃家人就有權利到府上來弔唁,更何況劉氏這樣蹊蹺的失望,冷赫然抿着脣,最後還是點頭了。
冷如凝從謙銘院出來的時候,發現劉睿溯也跟在自己的身後走了出來。
等到花園的時候,冷如凝止住了腳步,只剩下自己帶着青兒,還有身後跟着的劉睿溯而已。
“劉公子有事?”冷如凝頭也不回的問道。
劉睿溯眼神幽幽的看了看冷如凝的背影,藕荷色的裙子將她曼妙的身子顯得修長纖細。可是,那聽得直直的背脊,卻在宣誓着她的堅毅。
“我知道我姑母不是你害的。”劉睿溯的聲音帶着幾分竹林風聲的輕悅,是少見的男人之中的額乾淨。
“劉公子怎麼知道的?剛纔我看你表妹可是言之鑿鑿,就差將我送到大堂之上問罪了。”冷如凝冷笑一聲,這兄妹二人是打算在自己的面前演雙簧嗎?
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劉睿溯聽到冷如凝嘲諷的話,眉頭微微皺起,“縣主說笑了,按照現在縣主在大燕,在榮國公府的地位,我表妹也只是嘴皮子快而已。”
冷如凝聽到這話,轉過身來打量就站在自己身後的劉睿溯,這才發現劉睿溯的臉上是說不出的認真。
冷如凝挑眉,“你怎麼就知道不是我做的?我和你姑母一向關係不和,特別是她在這場禍事之中還打算對付老太太。
要知道,老太太猶如我的親生祖母,對我的親人下手,難道不是罪該萬死嗎?”
這話冷如凝說的輕飄飄,可是語氣裡面的狠絕卻是毫不掩飾。
她看待親人重如泰山,就好比之前她自己入大牢,她看做平淡。可是,當冷長喜窺視冷如翰在軍營之中的位置的時候,她卻能在談笑之間就讓尚書府損失了一位公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