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先發出來吧,之後再補。實在過不了。折騰一天了。
……
“什麼意思?”
“這頭邊境蠻子他……他竟想要跟我同歸於盡麼?”“這絕對不可以!”“絕對不行!”
望着在自己戰技下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維斯冬,傑弗裡大驚失色,內心不斷狂吼!
如果兩人都不閃避的話,無非是三階的維斯冬硬抗他的木矛,而四階的他需要硬抗維斯冬從鍊金義肢內射出的暴雨梨花針!但……最終他怕了。他內心翻騰起不可抑制的害怕,既有對死亡的深深恐懼,亦有對自己與維斯冬“身價”不對等的不值!
維斯冬是什麼東西?是一個缺了胳膊連身體都不完整的殘廢!是一個從小到大都生長在邊陲之地的垃圾!是一個身上毫無爵位靠女人才勉強獲得宮廷伯爵的白臉!是一個被混混小蜜蜂養大的畜生!是一個爲了爵位的骯髒女人生出來的孽種!是一個衆叛親離最終投靠大帝的雜碎!
這樣的人,也配與他高貴的傑弗裡同歸於盡?!
長得醜也就算了,想的還他媽挺美!
“所以我這絕不是害怕!而是爲自己感到不值啊!!”傑弗裡身上同樣覆蓋着鬥氣鎧甲,內心不斷咆哮,心隨意念,原本戳向維斯冬的木矛半路突然反折,朝着那些牛毫鋼針旋轉打去。宛若風車一般。而傑弗裡則十分機靈的朝着旁邊閃躲而去。
“噫”
圍觀衆人爆發出一陣陣意外的唏噓聲。無論傑弗裡怎麼安慰自己,可衆人眼中看到的景象。就是兩人才剛開始戰鬥,不過彼此對攻一招的情況下!維斯冬像個英勇戰士一樣站在原地悍不畏死,而傑弗裡則十分狼狽不堪的一個懶驢打滾,朝着旁邊躲去!
孰優孰劣、誰勇誰慫、哪個是戰士哪個是孬種、who man who woman……可以說是一目瞭然了。
“蠢貨!蠢到可以吃屎的傢伙!!!!”
一旁的漢密爾頓恨鐵不成鋼的在心中狂罵!傑弗裡明明是四階,他的鬥氣鎧甲堅硬程度又豈是三階的維斯冬可以媲美和比擬的?如果傑弗裡選擇站在原地硬剛,大不了就是維斯冬身死,而他則全身被紮成刺蝟!以他四階的鬥氣鎧甲,那些牛毫鋼針絕對要不了他的性命!憑古斯塔夫家族的實力,什麼等階的治療藥劑沒有?別說只是渾身被扎,就是斷胳膊碎腿,都能直接復原再生!到底是沒上過戰場的雛兒,跟維斯冬一比,真是差的太遠了!
“嘭”
維斯冬等的就是這一刻,他毫不猶豫再次啓動機關,金屬手掌迅疾飛出,四指緊握,中指緊繃,直直朝着滾落於地的傑弗裡眼眸扎去!這一下是又狠又毒,連剛纔的相互對攻傑弗裡都懼怕的要死,何況是這一下。
“星羅棋佈·兵!”傑弗裡肝膽俱裂的大吼。棋盤武魂上的象牙棋子“兵”瞬間綻放出翠綠光芒,飛出棋盤,再次嘭的一聲炸裂,幻化出身着重甲、頭戴鐵盔的士卒模樣,大吼一聲,舉着長槍朝着維斯冬的手掌狠狠擊去!
發出“咔噔”一聲巨大的金戈交擊之音!
然而不等手掌飛回,維斯冬終於動了,他穿着皮鞋的左腳腳尖猛地一擰,宛若虎豹般飛奔而出,速度快的連空氣都發出陣陣音嘯。大殿雖大,可有這麼多人圍着,就算空出的圓形空地再大,又能大到哪兒去?三階的維斯冬一躍之間,便來到了傑弗裡的身前,右腳狠狠一個鞭腿朝着傑弗裡的腦袋踹去!自始至終,維斯冬都沒有動用任何戰技。
砰的一聲爆裂炸響。
傑弗裡的腦袋結結實實抗了維斯冬這一腳,口中“啊——”的發出一聲悽慘哀嚎,翻滾着飛了出去。他只覺自己的腦袋好似被魔獸狠蹬一腳,又原地轉了上百圈一樣,整個腦袋都變成了一團漿糊!一時間,酸的、甜的、辣的、苦的、鹹的……齊齊涌上頭顱,難受的他想要去死。“哇”下一刻,傑弗裡更是張口吐出一大口鮮血來。“疼!”“真的好疼啊!”
“沒錯傑弗裡,我不得不承認,伱的修煉天賦很高,突破四階也令我感到吃驚。”“可伱知道麼傑弗裡,無論伱突破不突破四階,伱都必輸無疑。”“從始至終,你都不是我的對手!”“因爲伱從沒有上過戰場,更沒有直面過人之將死時所產生的那股強烈恐懼!”“我想伱今天既然決定要來,又敢當着衆人的面和冒犯陛下的風險來挑戰我,一定提前有過心裡掙扎,鼓足了自己的決心和勇氣。”
維斯冬一步步朝着爬都爬不起來的傑弗裡走去,邊走邊信步閒庭的說着。“但是沒用的!”“因爲恐懼是消除不了的!只有一次又一次遊離在生死的邊緣,你才能一點又一點的增加自己戰鬥的信心和直面死亡的勇氣!”“那是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是一種軍令如山不進則斬的重壓!”“是一種保護摯愛寧死不降的意志!”“是一種明知必死也要衝鋒陷陣的榮耀!”“你做再多的心理暗示也沒用!因爲真當了死亡的關頭,恐懼會讓你的本能接管伱的身體。”“唯有在戰場上,才能淬鍊出這種鋼鐵般的意志!”
維斯冬說完了,也恰巧走到了傑弗裡的身邊,他緩緩伸出自己的鋼鐵右手。
“住手!快住手啊!”漢密爾頓老臉大變,“傑弗裡已經輸了!這只是一次友好切磋,不可以下死手!”雖然有點丟臉,但身爲帝國首相的漢密爾頓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爲了孫子,這點臉面又算的了什麼?
然而下一刻,讓他更丟臉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維斯冬根根指節分明的金屬手掌緩緩分開,作出一個握手之狀,顯然是想將傑弗裡從地上拉起。
啪啪啪——
周圍響起熱烈的鼓掌聲,都被維斯冬所表現出的氣度所折服。其實剛纔維斯冬說完那番話,就有人想鼓掌來着,只是被漢密爾頓的聲音打斷了。直到這一刻,壓抑許久的掌聲才響徹起來,宛如火山爆發般激烈。
連哈布斯都跟着不緊不慢鼓起掌來。
在場之中,唯有數人,臉頰漲成了豬肝色。全都是古斯塔夫家族的人。
而梅麗莎的爺爺和父親、母親以及諸多親朋好友,掌聲則最爲激烈,他們越看維斯冬這個女婿,越是心頭喜愛甚加。
直到掌聲慢慢停歇,稀稀拉拉之際,傑弗裡纔好不容易緩了過來,腦子終於恢復了點正常,只不過仍頭暈目眩、金光亂冒。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傑弗裡伸出手掌,握住維斯冬的手掌艱難從地上爬起。
然而不等他站穩,便五官扭曲完全皺在一起發出“啊啊啊啊啊”的淒厲慘叫。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維斯冬的面前。
“雖然是友好切磋,但伱作爲同學,非但沒有帶來祝福,反而打攪我的婚禮。”維斯冬的臉頰上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他宛若鐵鉗般的金屬手掌死死握住傑弗裡的肉手,並且不斷加大力量,猙獰之色一閃而過,猛然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我我錯了維斯冬!快鬆開!快鬆開啊!”
傑弗裡崩潰的痛哭流涕,不斷的大聲哭嚎求饒道。這一刻,什麼面子、尊嚴、四階……統統被疼的不值一提!
不多時,傑弗裡的身下竟然滲出一道道黃色液體來。一股腥臊的臭味瀰漫在大殿之上。
“嘖”
維斯冬眉頭一皺,鬆開了自己的手掌。膽怯的往後退了幾步。
而傑弗裡則不管不顧,用另一隻手捂着自己受傷的手,在地上像條蛆一樣蠕動翻滾,口中還在不斷哀嚎。他的右手,竟然有一絲絲血跡在往外流淌。可見剛纔維斯冬所用力氣之大,完全是奔着廢掉傑弗裡右手的目的而去的。
“好了!”“鬧劇至此結束,諸位移步流螢鏡池用餐吧。”哈布斯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是,陛下。”衆人齊齊彎腰應諾。
流螢鏡池是王權高庭內的歌劇院,又名銀翼歌劇院,只不過歌劇院聽起來多少有點低俗,所以被改名爲流螢鏡池。
等哈布斯離去後,維斯冬與梅麗莎緊隨其後。衆人這才稀稀拉拉朝着外面走去。
“不公平!太不公平咯!”埃吉哈德·貝侖海姆大聲斥責道:“傑弗裡從始至終都沒有用武器,而那小子雖然乍看沒有用武器,可他那根鍊金胳膊比任何武器都要鋒銳犀利!所以纔打敗了傑弗裡!這,就是不公平!”
而同爲軍人出身的裴南迪·梵多利亞則沒有吭聲。
至於另外一個老派家族就更不會有人附和了,因爲他們正是當事人之一梅麗莎所在的哈因霍茨家族。
“剛纔陛下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漢密爾頓斜捩了埃吉哈德一眼,幽幽問道。
“呃……這……”埃吉哈德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心想我敢說麼?除非我不想要我這顆項上人頭。
“怪不得人家都叫你白毛哈巴狗呢。”漢密爾頓冷哼一聲,讓下人將孫子攙扶而起,甩袖離去。
“嘁”“合着老夫成出氣筒了?”埃吉哈德忍不住嘟囔一句。
隨後也跟着裴南迪朝着大殿外走去。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婚禮也正式結束,也到了天黑之時。
維斯冬與梅麗莎來到翡光殿,與哈布斯感謝告辭,坐着魔獸車朝着輓歌貨巷而去。顧名思義,輓歌貨巷很明顯不是一個繁華的街道,類似於王都內的“貧民窟”。不過能居住在這裡的,身家一般比其他行省的子爵還要富有的多。但這裡跟聖月大道顯然是沒法比的。能讓維斯冬在王權高庭內結婚,已經是破了先例了。哈布斯自然不會讓他跟梅麗莎在王權高庭內洞房。
“很抱歉,我只能暫時居住在這裡。”等魔獸車來到輓歌貨巷後,維斯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就這還是借了大帝的錢租的,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倍加努力,賺錢買好房子的。”
梅麗莎望着車窗外的靜謐,冰冷如霜的臉頰上竟微微有一絲動容,“其實,我挺喜歡這裡的。”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也足夠離奇!尤其是維斯冬當着她的面擊潰傑弗裡的時候。梅麗莎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女人,有着“慕強”的基因。那一刻,她的確對維斯冬有着一絲心動。她也知道維斯冬很強,而且上過戰場,殺過不少人,但在梅麗莎的心中,同樣認爲傑弗裡有足夠的勝算擊敗維斯冬。畢竟傑弗裡之前可是三階九星的強者,今天更是突破到了四階。可即便如此,他在維斯冬的面前,也拉胯的光速落敗。讓梅麗莎的心緒翻騰到現在都無法平息。
“我喜歡安靜。”梅麗莎聲音輕柔的說道,隨後緩緩朝着維斯冬靠近,躺在了維斯冬的肩頭上。
兩人的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電顫了一下。
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四目相對呼吸可聞,旖旎曖昧的氛圍油然而生,荷爾蒙的氣息更是宛若核彈般爆炸。
望着絕美的梅麗莎,維斯冬沒能忍住,一口親了下去。兩人就這樣在車廂內激烈的親吻了起來。粗重的呼吸聲漸漸此起彼伏。
“不,別在這裡,維斯冬。”梅麗莎慌亂不已的阻止着維斯冬的衝動。
維斯冬冷靜下來,保存了幾分理智。他畢竟早就不是雛兒了,去妓【shenhe】院是他最拿手的活計。曾經因爲這個喜好,沒少被丹妮絲怒罵。
很快,魔獸車停下。二人下了車,朝着院子走去。維斯冬特意租了一個帶院子的獨棟別【shenhe】野。類似於學院裡的那種。畢竟他現在是宮廷伯爵,梅麗莎更是出身於公爵家族。獨棟別【shenhe】野勉強配得上他們的身份。就這已經價值不菲了。哈布斯爲了他,連燃鬥藥劑都捨得給,但卻不捨得給他一棟房子,可見王都的房價之高,有多離譜。
足足12分58秒;梅麗莎赤【shenhe】着嬌軀,躺在維斯冬的懷中。玉手在維斯冬茂盛而長長的胸毛上來回卷着,柔聲問道:“維斯冬,伱,伱真的跟雷文決裂了麼?我只是好奇。”
“提那老不死的幹什麼。”維斯冬搖着腦袋,“大喜之日,別提晦氣的東西。”
梅麗莎:……
“那你媽媽呢?”梅麗莎又問。
“我從小就是個孤兒。”維斯冬咕嘟嘟的喝着冰水,咂摸着嘴巴說道。
梅麗莎拍了他一下,“別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八道。”維斯冬的表情認真起來,“我真是從煤堆裡撿的,丹妮絲從小就給我講這個故事。我一直以爲是假的,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她嘴裡唯一的實話。”
“哈哈哈”
梅麗莎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隨後從牀上一骨碌爬起,光着屁股一扭一扭走進了盥洗室。
不多時,嘩啦啦的水聲不斷響起。
而維斯冬則盯着面前的虛空,一動不動的發着呆愣。
沒有人知道此刻他正在想些什麼。
隨後維斯冬忽然打開右手上的機關,從裡面拿出一個針管來。其內空空如也,原本裝在裡面的綠色藥劑已消失不見。傑弗裡手掌上的鮮血,根本不是他捏出來的,而是他趁着捏手時製造的痛苦,將針管內的藥劑盡數注射進了傑弗裡的體內。
要不了多久,傑弗裡就會發現,他這個絕無僅有的年輕天才,慢慢會變成一個毫無鬥氣的廢物!
“無毒不丈夫。”這是兄長大人教給他的一句話,維斯冬目光幽幽,心中呢喃。隨後將針管再次收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