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蕭姑娘,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容卿和一句話脫口而出,腦裡也想到了,現在人人都敬重墨臨琰爲琰皇,有哪個不開眼敢直呼曾經功在社稷,造福黎民的聖祖皇帝的名諱,蕭月萱不知道也是正常,“我不想拿身份壓你,蕭姑娘,別執迷不悟了。”
“我執迷不悟?我蕭月萱只是喜歡上一個男人,有什麼錯嗎?”
好笑似的指了指自己,蕭月萱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怪就只怪,她錯愛上了一個已婚男人,可是,她追求她的愛情,有錯嗎?
容卿和看着眼前這個不信命的小姑娘,淡淡一笑,風華依舊,只是那淡淡的苦澀中寫着多少無奈便不得而知,“如果是十幾年前遇到你,也許我真有可能和你成爲好朋友……”
“看得出來你在幸福快樂中長大的孩,你是瓊地人吧。”唯一不曾遭受過巨大戰爭洗禮的地方,只有原先那個天堂一般的瓊國了,容卿和猜測着蕭月萱的來歷,平中長大的孩,怎麼會知道她經歷的風霜雪雨是怎樣刻骨銘心。
蕭月萱沉默片刻,突然悠悠開口,聲音中帶着哽咽,也不知怎地,就把自己神秘的來歷,說了出來,“不是,我說了你也不會信的,我根本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無意中闖入這個世界,遇到了他,我想,我跨越千年,就是爲了墨清吧。”
容卿和微愣,轉瞬即逝,“我不管你自來哪裡,墨臨琰都不會跟你走的,蕭姑娘,姐姐好心勸你,有空多讀讀史書,再考慮一下你要不要放棄,墨臨琰的名字註定和我的名字,並肩而行。”
說着,容卿和一轉身,竟憑空消失了身影。
蕭月萱還沒來得及問容卿和的名字,入眼的只有綠柳香花,還哪裡有紅衣女的蹤影。
待蕭月萱繞回庭院的時候,庭院中,只剩下即墨流華和薛意仁在閒聊了。
“墨大哥呢?”蕭月萱不禁問道。
“他們一家人難得團聚,用完膳就離開了。”薛意仁如實說道,瞥了一眼蕭月萱有些呆滯的表情,知道這女人一定是在容姐姐那裡受到打擊了,便向即墨流華告辭,離開了。
瓢潑大雨,毫無徵兆的傾瀉而下,明明剛剛還是晴空萬里,可把容卿和一家都淋透了。
“琰,趕緊把衣服換了。”一家人將近找了一家成衣店跑進去,容卿和隨口要了意見最好的錦袍丟給墨臨琰,推着墨臨琰進裡屋換衣服。
“我自己來,和兒你也把衣服換了吧。”看到容卿和身上被雨淋得勾勒出玲瓏身材的衣服,墨臨琰皺了皺眉頭,強烈要求容卿和也把衣服換了。
“你先換。”容卿和命令道。
“雪兒,給你娘挑件衣服送進來。”墨臨琰的眉頭越皺越深,用溼噠噠的衣袖心疼的給容卿和擦臉。
“琰,你是不是永遠都會對我這麼好。”容卿和突然問道。
“傻丫頭,我不對你好還對誰好。”
“琰,那你發誓,無論你想不想得起來,都不離開我好不好。”
“好,我發誓,無論我墨臨琰想不想得起來以前的事情,都不會離開容卿和的。”墨臨琰右手握拳,鄭重起誓。
當容卿和和墨臨琰換好衣服走出去的時候,剛好看到同樣被淋成落湯雞的薛意仁和蕭月萱跑進來。
“墨大哥,好巧。”一看到墨臨琰,蕭月萱哪裡顧得上選衣服,直接跑到墨臨琰這裡打招呼,容卿和抽了抽嘴角,還真是陰魂不散,最討厭別的女人盯着自家夫君看了。
“是啊,好巧。”容卿和搶先一步接了蕭月萱的話,“蕭姑娘還不趕緊去換衣服,這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容卿和和蕭月萱四目相對,火光噼裡啪啦似有雷聲轟鳴。
“夫人,夫人……”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一身黑色錦袍的小云還沒從馬車裡下來,就開始大喊大叫,從侍從手中接過傘,小跑着進了屋。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容卿和對小云慌亂的樣表示不滿,小云怎麼也是大內總管,琰國泱泱大國,一點兒風範都沒有,真是丟臉。
“夫人,老夫人回來了,要夫人和公去見她。”小云如實說道。
看着外面絲毫沒有停下念頭的大雨,容卿和黛眉一凝,“小云,你回去告訴娘一聲,就說公腿腳不方便,等雨停了我們再回去,你好生伺候着。”
“是,奴才告退。”小云應了一聲,彎腰退下。
“我娘這幾年還好嗎?”墨臨琰看向容卿和。
“放心吧,我們孃的身,比我還硬朗呢,只是這些年長居清泉寺吃在念佛,或在老家修養,算起來也有幾個月沒在家了。”說到墨浣蓮,容卿和微微垂下了頭,聲音也壓低了幾分,帶着些許愧疚。
“這是咱們娘自己的選擇,不怪你。”輕輕捏了捏容卿和的纖手,墨臨琰柔聲安慰道。
容卿和點點頭。
“伯母回來了,墨大哥可不可以讓我去拜見一下伯母。”一聽是墨臨琰的母親,出於禮貌,蕭月萱想去見見,能教出墨大哥這樣優秀兒的母親,一樣不簡單,墨大哥長得這麼好看,他娘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人吧。
“這個——”
墨臨琰猶豫的看向容卿和,看得出來和兒不喜歡蕭姑娘,他要尊重和兒的意見。
“娘素愛清靜,蕭姑娘不必多禮了。”容卿和淡淡開口,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月萱,你不是還有事要做嗎,容姐姐,墨叔叔,我們先行告辭了。”薛意仁的話,及時制止了蕭月萱要開口的嘴,說着,就拽着蕭月萱要離開成衣店。
大雨來得快,聽得也快,剛剛還大雨傾盆,這會兒已經撥雲見日了。
“薛意仁,你拽我幹什麼!”
一出成衣店,蕭月萱便不滿的甩開了薛意仁的手,大喊出聲。
“蕭月萱,要不是看在你救過我的面上,我才懶得管你呢,墨家老夫人,就是我要見一面也得通報一聲,你有多大的面啊,嘴一張一合就說要見墨老夫人,也不拿張精緻照照你夠不夠資格。”薛意仁也被蕭月萱氣着了,看向一臉氣憤的蕭月萱,冷冷說道,擡腳大步走開。
“哎,薛意仁,你別走啊,幹嘛誰都對那個和兒畢恭畢敬的,你是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搞得像黑社會老大一樣……”小跑着追上薛意仁,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僻靜的小巷裡,薛意仁在前面走着,蕭月萱亦步亦趨的跟在薛意仁身後,小嘴裡不停的嘟嘟着,不是好奇墨臨琰他娘是什麼樣的老,就是在說容卿和的壞話。
薛意仁突然一回頭,蕭月萱一個沒反應過來,一頭撞到薛意仁的胸口上,疼得齜牙咧嘴,“嘶,薛意仁你轉身通知一聲行不行!”捂住被撞得生疼的小鼻,蕭月萱的眼淚都出來了。
“誰知道你還在走,”薛意仁一句話,把自己的過錯撇得乾乾淨淨,“還有,容姐姐的小名可不是亂叫的,當心被什麼人聽到了,丟了小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對了,爲什麼你管那女人叫姐姐,管墨大哥叫叔叔,他們不是夫妻嗎?你這好奇怪的稱呼。”蕭月萱說着,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突然壞壞一笑,“莫非你對那個姓容的女人,有什麼不正常的想法?”
“本相纔不和你這種無恥女人一般見識呢。”
被戳中了心思,薛意仁憤憤說着,轉身繼續走,一步比一步快。
“嘿嘿,小,你的想法被老孃猜中了吧。”得意一笑,她就覺得薛意仁看着那個“容姐姐”眼神不對勁兒嘛,難怪二十四歲了,在早婚早戀的古代,還是光棍一條。
蕭月萱一上小跑着跟着沉默得一言不發的薛意仁回了薛意仁的府邸,一進正廳,便看到一對兒璧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正廳上,男劍眉星目,氣宇軒昂,年齡不但沒有先出男的老態,反而更添成熟氣魄,單單是坐在那裡,就好似天生就要受人膜拜的帝王一般。女一身湖藍色的衣裙,四十歲出頭的年紀,雍容貴氣自天成,國色天香風華濃。
“意仁,這二位是?”
蕭月萱拽了拽薛意仁的衣袖,傻乎乎問道。
“咳咳,”南韻清咳了兩聲,在自家兒身上和蕭月萱身上打量兩圈,越發得意的點了點頭,“不錯嘛,你小終於出息了,知道給老孃我弄個兒媳婦來孝順我了。”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啊,家住哪裡,可還有親人,兄弟幾個,姐妹幾人?”如果南韻先前的話還算穩重的話,那麼現在就是徹底激動了,蕭月萱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手怎麼被這個貴婦人抓住的,就聽到這個貴婦人和自己噓寒問暖,好不親切。
“娘,不是你想的那個樣。”薛意仁終於忍不住把蕭月萱的手從南韻的手裡拽出來,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