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路搶劫不多見,搶劫工作做到毫無技術含量可言的地步就更不多見了。
眼前的三名手持殺豬刀的劫匪怎麼看都是初出茅廬的,腦袋上沒有戴絲襪,也沒有什麼仿真槍,拎的是嶄新的殺豬刀,顏亞楠都懷疑他們是不是剛買回來試刀來的。
堂而皇之地站在路中央攔車搶劫也是夠奇葩的,顏亞楠還是第一次遇到。
但是儘管劫匪再是新手,但是手上的殺豬刀卻是開了刃的,不是花把勢,乘客們一個個嚇得臉色蒼白亂叫。
然而最強登上中巴車的眯眯眼劫匪一刀就把坐在前面叫的最歡的乘客給拍暈了,扯着破銅鑼嗓門叫道:“媽的,誰……誰再敢叫,老子……老子砍死他。”
這傢伙顯然不是做老大的命,先不說長相如何,光是說話都不利索,只有做小弟的命了。
只是他這一番話倒是有點作用,車廂裡登時一片寂靜。
乘客們一個個縮在座椅上,臉色蒼白如紙,瑟瑟發抖,誰也不敢再亂叫,生怕真的被砍死。
然而第二個上車的劫匪更像是頭目,身體跟皮球一樣,上車時都是斜着上來的,腦袋上光禿禿的,寸草不生,耳朵上掛着耳釘,痞裡痞氣,更像是古惑仔,殺豬刀在座椅上敲了幾下,歪着腦袋咆哮道:“老子求財不要命的,識相的立刻把錢財給老子交出來,否則老子挨個放血,讓你們死無全屍。”
說話間,最後一個上車的骨瘦如柴的劫匪把刀已經架在司機脖子上,控制了司機。
“媽的,你是來看戲的還是來打劫的?”光頭劫匪說罷瞥了眼眯眯眼,見眯眯眼色迷迷地盯着南宮媚兒亂看,立時一巴掌拍在了眯眯眼後腦勺上,罵道:“把袋子給老子拿出來,有了錢什麼妞沒有,先辦正事。”
“是,是。”
眯眯眼狠狠地嚥了口唾沫,有些不捨地收回了目光,然後把背在後背上的破布袋取下來,上前命令乘客們把錢財乖乖地裝進去,開始收錢。
乘客們一個個嚇得膽顫驚心,什麼也不敢亂說話,只能沉默的配合起來。
中巴車上三十多名乘客,真的一擁而上,只怕三個初出茅廬的劫匪也得撒腿就跑,但是現實卻是殘酷的,每個人都有私心,誰也不想上去逞英雄,萬一英雄沒做成,成了烈士,那就划不來了。
每個人抱着這種心態別說反抗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能乖乖地把財物送進眯眯眼的布袋裡。
坐在後面的農民工見狀臉紅脖子粗,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只是一想到自己病重的老母親,不禁又鬆開了拳頭,他是沒什麼錢財的,不怕被劫,但是他有些擔心自己的恩人南宮媚兒。
不過他內心深處更在意自己的老母親,怕自己做了烈士,沒人給老母親送終,無奈之下,只好隱忍。
顏亞楠和南宮媚兒坐在中央的位置,眼看眯眯眼已經在前面收錢,南宮媚兒有些急了。
“顏亞楠。”南宮媚兒目光警惕的同時,用手捂住嘴巴,歪着腦袋朝顏亞楠低聲道:“你不是武林高手嗎?不如我對付一個,你來對付另外兩個,我們迅速把三名劫匪給搞定了,絕對不能讓他們的奸計得逞。”
南宮媚兒出生武學世家,父親和爺爺全是習武之人,在這種環境下成長自然是有一腔熱血,鋤強扶弱是自幼灌輸的,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劫匪肆意妄爲,而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