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染紅了藍天白雲,一片血紅。
幾輛黑色豪華轎車組成的車隊慢悠悠地開進了某樹林,行駛在石子路上,車速很慢,專門減少了顛簸,坐在車裡的人倒是沒有感受到什麼顛簸。
歪着腦袋望着窗外的顏亞楠盯着逐漸倒退的樹影,微微頷首,顯然是被眼前的景色給迷住了。
這廝在國際地下世界打拼多年,可謂是空手赤拳打下了一片江山。
但是現在再回味一遍,顏亞楠不禁有些羨慕賈家,天生有父業繼承,坐享其成,這種感覺是他沒有享受過得,只不過看到這些權貴們住的不是依山傍水的豪宅就是莊園,享受生活,再與他滿世界跑相對比一下,兩者差異倒是明顯了。
現在的顏亞楠是有些羨慕那些坐享其成繼承父業的權貴們,殊不知真的給他一座豪宅讓他繼承父業,只怕以他的性格倒是不會輕易接受。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必須得親自經歷過才知道適不適合自己。
路是自己選的,顏亞楠倒是一點也不後悔自己選的路,苦是苦了點,但是苦盡甘來的滋味也不是常人能享受到的,至少賈樂白是無法享受到的,否則她也不會無緣無故離家出走。
wωω✿ тт kΛn✿ Сo 車隊出了樹林,連綿數裡的山莊出現在眼前。
就在車隊形勢在山莊門口時,木門主動打開,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車隊當即緩緩開進山莊。
進了山莊,映入眼前的是假山噴泉與鬱鬱蔥蔥的林子,風景宜人,環境優雅。
顏亞楠慢悠悠地降下車窗,眯眼朝窗外看了看,目光閃爍,琢磨着賈家在東南亞的身份地位,光是住宅只怕都有上百年的歷史,估計賈家祖上很可能是最先到東南亞淘金的華人,身份地位真是不一般啊。
同時顏亞楠判斷賈家很可能是最普通的商人,做正經生意的那種。
否則在國際地下世界中能有這種財富的,他不可能不知道。
車隊在山莊中穿梭了幾分鐘,徑直穿過空曠的廣場,繞過一座古式建築,慢悠悠地停在了一棟仿古建築的門口。
門口左右兩邊站着兩名傭人,身穿白色禮服,一名乾瘦老者站在傭人的中間。
乾瘦老者早就踮着腳尖遠遠地注意到了車內的賈樂白,待到車子剛停,親自上前打開了車門,無奈地伸指點了點賈樂白的小腦袋,搖頭道:“你這個不讓人省心的調皮蛋,這回兒出去玩瘋了吧?還知道回來?”
賈樂白調皮地朝乾瘦老者吐了吐舌頭,辦了個鬼臉,下車主動挽上了對方的胳膊,“二叔,樂白這回兒真的知道錯了,你就別罵我了好不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貪玩了還不行嗎?”
“你啊你,真是被我和你爸爸慣壞了。”乾瘦老者用手戳了戳賈樂白的腦袋,目光不經意間瞄了眼剛下車的顏亞楠,皺眉道:“樂白,這位小夥子是你的朋友?”
“對,對。”賈樂白聞言有些樂呵地指了指顏亞楠,介紹道:“二叔,他是七戒法師的親傳弟子顏亞楠,我剛認識的。”說着做了個喇叭狀的手勢貼在乾瘦老者耳邊,“二叔,剛纔我們在路上遭遇了賈凡那混蛋的襲擊,我懷疑就是他出手救了我們,他很可能是絕世高手,我特地請到家裡做客,這下你可有切磋的對象了,怎麼樣?怎麼感謝我?”
乾瘦老者若有所思地盯着顏亞楠上下看了看,目不轉睛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賈樂白的聲音。
直到賈樂白有些不悅地搖了搖乾瘦老者,對方這纔回過神來,當即瞪眼道:“我還感謝你?你一聲不吭地離家出走的賬還沒算清呢,我感謝你個鬼,快點進去先看看你爸爸吧,東南亞最有名的降頭師艾賽亞正在給你爸爸會診呢。”
乾瘦老者一句話直接把賈樂白拉回了現實,登時想到了自己重病的父親。
下一刻,賈樂白都顧不上給顏亞楠介紹自己的二叔,風一般地衝進了古式建築裡,管家福伯朝乾瘦老者打了聲招呼,隨後追着賈樂白而去。
幾輛黑色豪華轎車組成的車隊很快又駛離了山莊。
古式建築門前只剩下了顏亞楠與沉默不語的乾瘦老者。
乾瘦老者五十歲上下,中等身材,略瘦,身穿白色華服,腳踩黑色布鞋,樸素而又普通,只不過那雙眼眸卻如同一把利劍,直勾勾地盯着顏亞楠,看的顏亞楠不禁一陣皺眉,察覺到了對方眼神中的不善,不明白這老傢伙爲什麼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己。
記憶中,顏亞楠是第一次見到對方,不可能有什麼恩怨啊。
只不過顏亞楠很快就注意到了乾瘦老者天庭飽滿,渾身充滿了一股無法描述的氣息。
不消說,眼前的乾瘦老者很可能是一名高手。
即使乾瘦老者在顏亞楠眼中也只是繁華都市中的高手,對他來着不屑一提,但是卻是他在東南亞見到的第一名真正的高手,而且還是賈樂白的二叔,難免有些意外。
一老一小瞪眼互相對視了一番,誰也不示弱。
看到顏亞楠在自己犀利的目光下還能保持鎮定,乾瘦老者面無表情地張口道:“在下賈家賈偉業,不知道小兄弟怎麼稱呼?”
這傢伙顯然是明知故問的,剛纔賈樂白已經告訴他顏亞楠的名字了。
“晚輩顏亞楠見過老前輩。”顏亞楠倒是絲毫不介意再自我介紹一遍,微微彎腰,不卑不亢道。
“嗯。”賈偉業板着臉一臉肅然地點了下腦袋道:“小兄弟與樂白是怎麼認識的?小兄弟又是出自何門何派?爲何來到東南亞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樂白年紀輕不懂事,有些話她不說,我這個做二叔的得與你說說。”
顏亞楠皺眉猶豫了下,抱拳道:“晚輩是與賈小姐在海上相遇的,我正好遭遇了風暴,碰巧遇到了賈小姐,至於我是出自何門何派,剛纔賈小姐也說了,七戒法師正是家師……”
“是嗎?”賈偉業冷哼一聲,不等顏亞楠說完,皮笑肉不笑道:“小兄弟,紙是包不住火的,你能騙過樂白那個傻丫頭,但是可騙不過我的法眼,怎麼樣?是你自己說真話,還是我請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