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露露早在一年前徹底和謝家斷了聯繫。
產子也是瞞着謝正德,將近兩年的時間她又當爸又當媽,正可謂一把屎一把尿把顏思楠拉扯大的,國外的消費不比國內低,甚至某些商品遠比國內貴的多,譬如嬰兒用品。
而謝露露需要照顧顏思楠,產子後她一直呆在家裡,足不出戶。
一直以來她是吃老本的,但是到了現在早已經座山吃空。
半年前她就開始出來工作,她的學歷不低,但是爲了有更多的時間照顧顏思楠,謝露露只好做兼職賺錢,每月的工資只夠開銷用的,甚至有時候還得古伊娜資助。
而古伊娜在小城裡讀書,時間並不多,能幫的只是空閒時間來照顧顏思楠。
可以說謝露露和顏思楠的生活很艱難,好幾次謝露露都想含着淚給顏亞楠打電話。
但是她都打消了這個念頭,苦苦支撐。
到現在她兜裡的錢還不夠買遙控賽車的輪胎的。
一想到別人家的小孩生活富裕,享受着一堆玩具,而自己的兒子得眼巴巴地看着,謝露露心如刀絞,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心裡滿是愧疚。
顏思楠真的很聰明,見謝露露流淚當即也哇哇大哭,用小手擦着謝露露俏臉上的淚珠,顫聲道:“媽媽,思楠真的知道錯了,你別哭好嗎?思楠不要遙控賽車了,以後聽你的話做個好孩子,媽媽別哭,好不好?”
“思楠。”謝露露聞言張開雙臂緊緊地抱住了顏思楠,痛哭流涕。
“是思楠不好,思楠知道錯了……嗚嗚……”
這一幕當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古伊娜都不禁留下了感動得淚花。
不得不說顏亞楠是挺混蛋的,但是生個兒子真的很懂事。
就在謝露露母子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時,馬路對面的深巷裡走出兩名身穿黑西裝的年輕男子,目光犀利地盯着謝露露和顏思楠,然後對視一眼。
其中一名戴着墨鏡的年輕男子掏出一個記事本,慢悠悠地寫下一行字――下午三點鐘,謝小姐和少爺離開公園,不知道爲什麼少爺和謝小姐哭了。
眼前的兩名年輕男子是黑色妖嬈駐歐洲分佈的精銳弟子。
他們收到薛子傑的命令晝夜不分地保護謝露露母子,記錄謝露露母子的一切,再上報給薛子傑。
然而就在那名年輕男子寫完了筆記,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嘎吱’聲,立時擡頭望去。
只見一輛白色商務車忽然急剎閘停在了謝露露母子的旁邊。
唰!
車門打開,跳下三四名西裝革履的壯漢,不由分說,上前捂住了謝露露母子的嘴巴就往車上拽,謝露露反應神速轉身就是一腳,不料幾名壯漢也不簡單,身子一斜,然後迅速抓住謝露露的雙臂,直接把她架上了車。
顏思楠衝上去就去咬一名壯漢的胳膊,誰知道對方迅速地一躲,然後攔腰一抱,立時把顏思楠也抱起來上了車。
一旁的古伊娜見狀剛想呼喊救命,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捂住她的嘴巴,同樣的方法架上車。
一套動作下來只是三四秒的時間,快到深巷裡的兩名年輕男子還沒反應過來,謝露露母子和古伊娜都被控制起來塞進了車裡,呼嘯而去。
兩名年輕男子立時瘋狂地衝了上來,立時追了上去。
但是雙腿怎麼能快的過四個輪子。
很快那輛白色商務車消失在滾滾車流中,兩名年輕男子氣喘吁吁地彎腰站在路邊,乾瞪眼。
其中的一名年輕男子狠狠地多了下腳,然後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什麼事?”耳邊很快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音。
如果謝露露在場,肯定能聽出對方正是當年在南魯西餐廳裡做廚師的東叔。
“東叔,出事了,少爺和謝小姐被一股不法分子給擄走了。”
“什麼?”東叔聞言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嚇出一聲冷汗,怒吼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不是讓你們多派點兄弟們看着嗎?少爺和謝小姐出了事,我他媽擰了你們的腦袋當夜壺。”
那名年輕男子戰戰兢兢道:“東叔,我……我願意戴罪立功,我看到了他們的車牌號,只要知道他們是誰,我願意帶隊救回少爺和謝小姐。”
眼前的兩名年輕男子根本不知道顏思楠和謝露露的身份,誤以爲是東叔的家人,嚇得渾身直打哆嗦。
“不用了,車牌號告訴我,我倒想看看是誰敢在我們黑色妖嬈的腦袋上動土。”
葡萄色的黃昏籠罩了歐洲某小城,下班族如同螞蟻一般提着公文包陸續走上街頭。
一輛白色商務車在某公路的十字路口右轉,上了一條通往郊外的公路,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緩緩地停在了一棟古式別墅的門口,隨後白色商務車又迅速離去,只留下幾個扛着麻袋的黑影。
幾道黑影左右看了看,然後肩膀上各扛一個麻袋,慢悠悠地進了別墅。
古式別墅的客廳裡燈火通明。
一名身穿白色襯衫的光頭男叼了跟雪茄躺在沙發上,雙腿往茶几上一搭,悠閒自在。
旁邊坐了一名穿着暴露的金髮女郎,端着果盤,時不時地朝光頭男嘴裡塞一顆葡萄。
客廳的四周有四五名保鏢在站崗,如同標兵,只是目光時不時地在金髮女郎胸前的一抹雪白上亂看。
就在這時,幾名身穿黑西裝的壯漢扛着麻袋走了進來,齊刷刷地彎腰把麻袋‘嗵’扔在地上,然後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個身材魁梧的平頭男。
三隻麻袋迅速落地,立時傳來幾聲悶哼,隨後麻袋動了幾下。
平頭男看了看地上的麻袋,然後眉開眼笑地走了上去,彎腰道:“老大,我把她帶來了。”
三隻麻袋裡裝的自然是謝露露母子和古伊娜。
躺在沙發上的光頭男如同土皇帝一樣斜睨了眼平頭男,點了下腦袋,然後擺了擺手,示意把麻袋打開。
站在四周的保鏢立時緩步上前,彎腰把麻袋解開。
謝露露母子和古伊娜立時呈現在衆人面前,五花大綁的,眼神驚恐,如同三隻受驚的小鵪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