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華瓊和谷小雪以及秦大娘劉巧雲等人返回清河灣後,就碰上谷大寒和谷豐年被谷老爺子喊去谷家老宅。
“讓你們去老宅幹嘛?”佟華瓊問道。
“說是姑姑回來了,讓我們去一趟。”谷大寒說道。
“大伯孃您說這算啥事啊,小姑姑來就來唄,幹啥讓我們倆侄兒去,那小姑夫我是一點都不想說話。”谷豐年嘴裡抱怨着,“真耽誤幹活,爺爺讓大虎哥跑來催了三次,不去他能一直纏着活都沒法幹。”
谷大寒和谷豐年真不想去,姑姑回來就回來唄,還讓他們去作陪?他們可真不想陪小姑夫喝酒,一個秀才說話酸的比醃了十幾年的酸菜還酸。
怪不得三次都不中舉呢。
佟華瓊說道:“去吧,我也瞧瞧去。”
佟華瓊不像谷大寒和谷豐年想的谷紅蓮回孃家那般簡單。
以範家三大金剛的作妖程度,只怕谷紅蓮這次是吃了大虧回孃家求救來了,谷老太太和谷老爺子尋谷大寒谷豐年是搬救兵了。
不過真的像她想的那樣的話,谷大寒和谷豐年只怕當不了救兵。
佟華瓊就跟着去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因爲組建邊境商隊的事,恰好谷白霜這段時間一直在清河灣,看到佟華瓊去了老宅,也拉着魏氏跟着一起去了。
佟華瓊本來是帶着吃瓜的心思,到了谷老太太房裡被谷紅蓮的狀態震驚了一把。
谷紅蓮成親不過一月餘,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圈。
黑瘦黑瘦的谷紅蓮坐在谷老太太身邊,佟華瓊一時沒有認出本尊出來,待認出來還以爲谷紅蓮去煤窯裡出力氣剛回來。
谷老太太摟着谷紅蓮哭的一抽一抽。
賈氏在看到佟華瓊來了,收起臉上的幸災樂禍,武娜則磕着瓜子呈現出吃瓜狀態。
谷紅蓮的一雙眼睛哭的紅腫,看到有人進來轉過頭來衝着佟華瓊等人,木呆呆的沒有一點神采。
佟華瓊仔細一瞧,谷紅蓮的臉頰有一寸高的腫脹,脖子上還有不少抓痕。
佟華瓊倒抽一口冷氣。
這到底是範家三大金剛打的,還是範桐打的?
如果是後者,佟華瓊哪怕不喜歡谷紅蓮,也要罵一句範桐不是東西。
但凡家暴的男人都該死,無論古今。
上一世範桐倒沒有顯露出施暴的本性,一來是打不過谷桃花,二來怕谷驚蟄和佟華瓊。
這一世他成爲谷紅蓮的丈夫,則不一定了。
“小姑姑咋了?誰打的?”谷白霜問道。
谷白霜也不喜歡谷紅蓮。
但作爲谷家的女兒,看到小姑姑被打,她也不樂意。
谷老太太哭着說道:“被誰打的?脖子是被大嫂撓的,臉是被範桐打的。”
佟華瓊心想,範桐果然不是東西。
“他們爲什麼要打小姑姑?”
谷白霜來了氣,那範桐鑽營了一點,他怎麼打人呢。
“還能爲啥,小姑姑脾氣那麼差,在孃家可以包容,在夫家人家不願意包容唄。打服的媳婦揉軟的面,這是我剛成親時,奶讓瑞年打我時說的話,現在應驗到小姑姑身上了。”
武娜在一旁說風涼話。谷老太太氣的朝武娜爆喝:“就你話多。”
武娜撇了撇嘴。
剛成親時,谷瑞年被慫恿的想要對她動手,要不是她拿着刀亂砍一氣嚇尿了谷瑞年,谷紅蓮的現在就是她的昨天。
“到底咋回事?”佟華瓊看向谷紅蓮。
谷紅蓮看到佟華瓊,愈發委屈了。
谷老太太掃了一眼佟華瓊,拿不準佟華瓊到底是來看笑話的,還是真心實意來送關懷的。
“大嫂,範家欺負我.”
谷紅蓮哭哭啼啼開始講述。
範桐的娘壓根就沒有看上谷紅蓮。
爲了谷驚蟄和佟華瓊的靠山資源才答應佟華瓊過門。
本以爲谷紅蓮會帶去大筆嫁妝,沒想到明面上的嫁妝只有被褥洗臉盆恭桶鏡子。
範家大嫂不信谷紅蓮只有這些,逼着谷紅蓮掏銀子掏地契。
谷驚蟄谷白霜給的銀子谷紅蓮死死攥在手裡,死都不透露她有銀子,更沒有地契,問嫁妝就是沒有。
範老太太和範家大嫂拿不到銀子,開始對谷紅蓮擺臉色,每天嘴巴就像淬了毒,後來更是變着法的折騰谷紅蓮。
範老太太起夜着涼了,要谷紅蓮在牀前打地鋪伺候,谷紅蓮伺候了三天,加上白天還要下地幹活,熬的烏雞眼一樣終於熬不住病了一場。
這下子炸了鍋,範老太太哭着說自己命苦,不僅不給谷紅蓮請醫問藥,還說秀才兒子娶的媳婦不孝順。
谷紅蓮反駁了幾句,範老太太直接暈倒了。
大姑姐得知消息跑到範家將谷紅蓮訓斥了一頓,谷紅蓮有苦說不出。
谷紅蓮每天給範桐哭訴,因爲範桐在鎮上私塾唸書,谷紅蓮就想分家和範桐搬到鎮上過小日子。
範桐不答應,並且說谷紅蓮不孝順,不想伺候婆婆,就想去鎮上享清福。
範家大嫂和範桐同仇敵愾,表示哪家媳婦不伺候婆婆,反倒要跟着讀書的男人出去過日子,谷紅蓮的行爲簡直是倒反天罡。
谷紅蓮氣的和範家大嫂理論,說自家侄兒是赴盛京趕考,大嫂就讓媳婦跟着一起去,憑啥她不可以和範桐去鎮上生活。
這話一出口,範家大嫂就問谷紅蓮帶了多少嫁妝,如果她像陸昭昭那樣帶來大筆嫁妝,範家一樣將她捧成姑奶奶。
範老太太則罵谷紅蓮小娼婦離不開漢子,其黃髒程度高出谷老太太十八個段位。
就連範桐都對谷紅蓮的提議不滿,他娶媳婦就是圖對方家產的,既然谷紅蓮沒有家產,那麼谷紅蓮的功能就是在家裡伺候婆母接過家裡的重活兼帶着生兒育女的。
谷紅蓮怎麼配和他一起去鎮上生活。
他還想等中了舉尋個官職,納一房美妾跟着自己赴任,衝着谷驚蟄和佟華瓊讓谷紅蓮穩坐正室,然後正室穩固自己的大後方。
他覺得谷紅蓮一點都不賢惠,對婆婆不孝,對妯娌不敬。
甚至對他這個丈夫也不夠關心,見到他就傾吐在範家的煩心事,他是讀書人,不是給家裡斷案的。
範桐對谷紅蓮非常失望,且直接對谷紅蓮表達了失望,接下來的日子就冷着谷紅蓮了。
婆婆不喜,妯娌和大姑姐時不時尋麻煩,丈夫冷落,谷紅蓮的日子簡直像熬油一般痛苦極了。
事情發展到家暴是一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