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大哥——
“煜兒……煜兒……”老太太心疼地追在後面叫着。
“媽。”冷雲亭和冷雲嶂連忙走過來扶住了老太太,冷雲亭說道:“別擔心,他們只是帶天煜回去問問話,天煜沒有殺人,很快就會回來的。”
“是呀,媽,別擔心,咱們家天煜是什麼人呀,他們不敢對天煜怎樣的。只要天煜沒有殺過人,問心無愧,他很快就會回來的。”冷雲嶂也勸着。
兄弟倆對望了一眼,眼裡閃爍着各種意思。
看着警車把冷天煜載走了,老太太沉沉地吩咐着:“雲亭,先打電話給你大哥,通知他馬上回來,天照有保鏢照看着就行。”她又看了看衆人一眼,轉身往回走,“你們都跟着我進屋裡去。”
經過還站在原地不動的花憐身邊時,老太太的眼神柔了幾分,走到花憐的身邊,執拉起花憐的手,溫聲說道:“花憐,別擔心,天煜不會有事的。先跟奶奶進屋裡去吧,別讓天煜掛心。”說道,拉着花憐就往屋裡走去。
花憐默默地放任老太太把自己拉進屋裡去。
其他人都投給了花憐一記陌生的眼神。
冷天煜會惹上這樣的麻煩,他們認爲是花憐替冷天煜招來的。如果不是因爲花憐,冷天煜根本就不會去博愛孤兒院,如今冷天煜遇到了麻煩,花憐這個當妻子的什麼忙都幫不上不說,還要他們這些人分心來照顧着她。
秦源清的嘴巴向來直接,在老太太拉着花憐往屋裡走去的時候,便陰陽怪氣地說道:“天煜雖然惡劣了點兒,還不曾招惹過官非,怎麼一結婚,反倒招惹了官非。估計是娶了個掃把星吧。”
花憐聽了,臉上莫測高深的,誰都看不出她此刻在想着什麼。
冷天煜出事,按理說,她應該最慌亂,最擔心的,可她卻是莫測高深的,讓人忍不住懷疑她對冷天煜到底有沒有情。
“源清,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老太太扭頭就厲了秦源清一眼。
秦源清白了花憐一眼,嘀咕着:“本來就是嘛。媽,你不覺得自從天煜遇上了花憐後,發生了很多事情嗎?我們家也意外連連,哪一件事不是因爲花憐而起?”
冷天煜都被警察帶走了,秦源清也不怕有人會砸她了,想說的話,不說出來,她必定會憋死。
“源清!”
老太太加重了語氣。
冷雲亭連忙瞪了自己的老婆一眼,秦源清纔不甘不願地閉上了嘴巴,眼眸深處掠過了一抹幸災樂禍。她心裡很希望冷天煜就是殺人兇手,那樣冷天煜就會受到法律的懲罰,到那個時候,冷家長房暫時沒有人才接管冷氏集團,那麼接管冷氏的人必定會是她的長子,冷天宇。
別怪她會幸災樂禍,不是她生的兒子,她當然不會真心疼愛,不會真正關心,人呀,都是現實的。都是爲了自己的。
人爲不己,天誅地滅呢。
扭頭,老太太又心疼地看着臉上還是看不到太多表情的花憐,安撫着:“花憐,你二嬸就是那樣,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太擔心煜兒了,纔會指責你的不是。”
花憐總算開口了,淡淡地應着:“奶奶,我知道,我不會怪二嬸的。”
老太太嗯了一聲,拍拍她的手背,拉着她回到了屋裡,在沙發前坐下。
冷雲軒不在,蒙如歌扭傷了腳,冷天照住院,冷天煜被警察帶走,冷若雨和冷天熠年幼無知,冷家長房瞬間就給人一種落敗的感覺。
老太太在沙發上坐下之後,凝視着花憐,也是久久都無語。
冷雲亭和冷雲幛夫妻都陪坐在大廳裡,冷家其他幾位少爺小姐們,也都不在家,出差的出差了,求學的又未歸,在家的,又太年輕,幫不到忙。
老太太斂回了凝望着花憐的眼神,環掃了兒子媳婦們一眼,沉聲說道:“雖然我們堅信天煜不會殺人,但警察們會登門把天煜帶走,說明事情不像我們想像中那麼簡單,咱家向來招人忌恨,天煜行事雷厲風行,我們要馬上去尋找有力的證據,證明天煜不是殺人兇手,這樣天煜才能安然無恙地歸來。雲嶂,你馬上通知律師。”
“知道了,媽。”
冷雲嶂聽到吩咐,站起來,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冷天煜是冷氏集團的當家總裁,負責着整個冷氏的運轉,老太太擔心一旦消息傳出去,會被暗中的敵人藉此機會打擊冷氏集團,更擔心那些忌恨着冷天煜的人會趁機對冷天煜下手。
對於一些潛伏中的敵人來說,栽贓嫁禍太容易了。
衆人對視一眼,冷雲亭率先應着:“媽,我在警察局裡有熟識的人,我馬上就找他們,打探一下消息,看看實際情況如何?如今我們知道的消息太少,讓我們一下子也是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件事。”
老太太點點頭,“雲亭,那你快去打探一下消息,看看這件事的實際情況如何,對煜兒有幾分的不利。”那些警察們在天煜沒有出現之前,什麼都不肯對他們說,怕的就是他們找關係處理吧?不管如何,有關係找,他們一定要找關係,不能讓冷天煜被扣在警察局裡。
老太太心裡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覺得這件事是衝着冷天煜而來的。
冷天煜雖說是跟着回警局裡接受調查,她擔心調查變成了扣留。
冷家終是太大了呀,樹大招風。
老太太在心裡苦澀地想着。
老太太的預感也不是多餘的,冷天煜被帶到了警察局之後,只進行了簡單的問話,便被宣告他是兇手嫌疑犯,爲了防止他逃跑,要馬上對他進行拘留,禁止見任何人,律師除外。
面對警察局給自己的答案,冷天煜也不說話,只是沉冷地面對着。
得知大兒子被懷疑殺了人,帶進了警察局還被拘留了,冷雲軒匆匆而回,和老太太商量了一番之後,又匆匆而出。
冷家是a市第一名門,人脈和關係都極廣,只要冷天煜沒有殺人,他們都會有辦法把冷天煜救出來,不過要是人心不齊的話,那也不好說。
老太太親自到蒙家去,請求蒙家人關照着冷天煜,因爲蒙家人大都從政,對冷天煜向來疼愛有加。蒙家人早在得到消息之後,就開始對此事關注。但冷天煜是名人,而且又是殺人之重罪,在沒有查清案件之前,他只能被拘留起來,警察局長迴應此事,要是讓冷家人把冷天煜保釋出去,擔心引起民憤。
這是藉口。
卻堵死了冷家人的口。
在法律面前,衆生平等。蒙家人雖然有官職在身,也不敢過份干涉,只能盯着,不讓人隨意栽贓加害冷天煜。
冷天煜被拘留的消息一傳出,馬上就吸引了大量的媒體關注,那些記者們蜂擁而來,把冷家大宅的大門都要擠掉了,冷氏集團的門口也有大量的記者。
被稱爲惡少的冷天煜,本來就惡名遠揚,大家對他的惡劣性子一清二楚,有些人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個反應就是,惡少真的惡出了人命,然後就沒有什麼了,連驚訝都沒有,好像猜到冷天煜總有一天會殺人放火似的。
在冷天煜出事之後,最開心的人莫數蒙如歌了。
雖然憂心如焚的老太太還是不解了她的罰,她也扭傷了腳,躺在牀上做不到什麼,心裡卻開心得想高歌歡唱,比秦源清他們更希望冷天煜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
冷氏集團的股票因爲這件事,半天之內,狂跌。
雖然冷氏還在平平穩穩地運轉着,可這件事對冷氏的影響是註定少不了的。
一天的時間還沒有結束,仿若過去了十年,什麼事,什麼人,什麼臉孔,都陸陸續續地冒出來。
唯一不變的還是花憐的神情。
她不是什麼也不做,她淡定地親自去找仇明陽。唐熙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早就心急如焚,不用等花憐親自來找,她就先花憐一步求着仇明陽幫忙。
此刻,仇明陽的別墅裡,花憐淡淡地坐在沙發上,面對着仇明陽,唐熙則坐在花憐的身邊,雙手緊緊地扶捉住花憐的手臂,像是擔心花憐承受不起這個突然而來的打擊會出事似的。
“仇先生,我堅信天煜不會殺人的,你能幫幫他嗎?”
花憐輕輕地開口,她表面上是淡定,可從她兩隻手相互交替地握在一起,便知道她的憂心一點也不比老太太少。
仇明陽溫和地注視着她,在這種時候,她還能保持着鎮定,他真的很佩服她。他溫沉地說着:“花憐,我已經第一時間趕到了兇案現場,現場並沒有搏鬥的痕跡,也沒有殺人兇器,除了孤兒院的人看到天煜昨天去見過院長之外,誰也沒有辦法證明天煜就是殺人兇手。孤兒院也是今天才報的案,所以警察們纔會一大清早在你們家裡等着天煜出現。”
“孤兒院今天才報的案,是否說明他們今天才發現院長死去?但孤兒院事情繁多,一個下午不可能沒有人找院長的,爲什麼他們今天才發現院長被殺?院長死亡的時間是昨天下午還是今天?法醫的屍檢結果是什麼?”
花憐質疑着。
這件事,疑點重重,似有若無的陰謀好像都是衝着冷天煜而來。
而在背後策劃陰謀的人,必定有着相當大的人脈及勢力,否則蒙家人也不會無可奈何,只能等着結果。冷家的人,更不用說了,只要他們出現,不是被記者們圍住,就是不讓他們追問下去,只說案情會由重案組去調查,說冷家人非警務人員,除了等結果之外,不能過份干涉案情,否則對冷天煜會更加的不利。
“法醫的屍檢結果早就出來了,死者是昨天下午被殺身亡的,死亡時間大概在下午一點到兩點之間。我也問過了天煜,他是在那段時間從孤兒院出來。”仇明陽特殊的身份背景,讓他成了除律師之外,唯一可以見到冷天煜的人。仇明陽看着花憐,繼續說道:“從時間上看,天煜顯得相當的吻合。但從殺人動機上看,天煜沒有任何的殺人動機。而且現場找不到殺人兇器,雖說死者是被一刀刺中心臟而亡,因爲找不到兇器,沒有辦法證明天煜就是殺人兇手,但也很難證明天煜不是殺人兇手。現場有用的線索,少得非常可憐。”
花憐都覺得疑點重重,仇明陽這個強大的皇爵帝國二公子,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疑點?這是陰謀,衝着冷天煜而來的陰謀。冷天煜成爲冷氏集團的當家總裁後,經歷的陰謀是無數,可是這一次策劃陰謀的人明顯就是個非常有權勢的大人物,冷天煜雖是a市第一名門的大少爺,在a市屬於風雲人物,冷家人脈又廣,畢竟他們還是商人。權勢都得藉助其他人之力,一旦對方是個大人物,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冷家的那些人脈就會瞬間無用,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花憐忽然想到了昨天下午,冷天煜到達醫院後,就把自己帶走了,回到公寓的時候,他就翻看着一本日記,與她有關的日記。他說他去過孤兒院,是否就在來醫院之前去了孤兒院?那段時間應該是正午吧?他手裡的那本日記,是不是從孤兒院那裡得來的?
“仇先生,天煜會去孤兒院,應該是爲了一本日記,與我有關的日記。”花憐低低地開口,她不願意承認冷天煜出事是被她害的,可事實就是如此。
“日記?與你有關的日記?”仇明陽鳳眸一閃,瞬間就沉了下來。
冷天煜並沒有告訴他,爲什麼會去博愛孤兒院。
如果冷天煜是爲了一本日記去孤兒院,從而被困住在血案當中,那麼……
仇明陽的俊臉變得陰寒起來,看花憐的眼神也變得深不可測。
他想到了他的未婚妻。
如果花憐是他的未婚妻,那本與花憐有關的日記,必定會成爲阻礙他找到未婚妻的那些人害怕的證據,那些人必定急欲清除,就會想盡辦法阻止他和未婚妻相認。花憐要是他的未婚妻,冷天煜又有了與花憐身世有關的那本日記,那麼此刻的冷天煜,就會成爲那些野心家急欲除去的對象。
想到這裡,仇明陽的心直往下沉。
結果會是這樣嗎?
花憐真的是他的未婚妻嗎?
那麼唐熙……
“仇先生,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我想你必定知曉的,請你務必還天煜一個清白。”花憐沒有焦距的大眼面對着仇明陽,定定地說着。
仇明陽抿脣不語,鳳眸依舊死盯着花憐看,心潮翻滾如巨浪。
“花憐,你放心,明陽一定會幫忙的。”唐熙看到仇明陽老盯着花憐看,又不說話,心也是七上八下的,可她不想讓花憐擔心,只能強作鎮定地安撫着花憐,“花憐,你懷着身孕,不宜過度操心,我相信你家天煜不是殺人兇手,老天爺是有眼的,他一定會完好無損地出來的。”
花憐低嘆一口氣,苦笑一聲,“唐熙,謝謝你。我也希望老天爺有眼。”可是事情纔剛剛發生,一天的時間還沒有完全走過,已經演變得如此的劇烈,老太太這個老孤狸都有點無助了。
讓她不要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仇明陽倏地站了起來。
唐熙看向他。
“唐熙,先跟我一起走,我必須馬上回去一趟。”仇明陽說着,就拉住唐熙,要唐熙跟着他一起回仇家。
唐熙馬上甩掉他的手,擔心地低叫着:“花憐怎麼辦?”這個時候,仇明陽竟然要讓她丟下花憐不管?打死她,她也做不到。
仇明陽一窒。
他忘記了花憐對唐熙來說,重要過他。
“你先陪着花憐,我找些人幫幫忙。”仇明陽改變了要回家的主意,旋身就往樓上而去。
這件事極有可能會讓他查找到他真正的未婚妻,他就要查到底,管到底!
仇明陽轉眼間就消失在大廳裡了。
花憐知道他不會對冷天煜坐視不理的,心裡略略地定了定。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扭頭,看向唐熙,說道:“唐熙,你能陪我走一趟鞏氏集團嗎?”
唐熙點頭。
就算花憐讓她陪着上刀山下火海,她也願意。
冷天煜出事後,鞏家人也露了面,很積極地想幫上忙,不過花憐心裡還是在擔心着一件事,爲了安心,她必須去一趟鞏氏集團。
鞏家屬於a市第二大名門,鞏氏集團自然也就成了第二大集團。
鞏氏集團的辦公大廈也是二十六層,此刻位於二十六樓的總裁辦公室裡,鞏逸和他的總特助季一凡聚坐在他的辦公桌前。
鞏逸右手放在桌面上,手指輕敲着桌面,俊顏上神情深深,隱隱有着蠢蠢欲動。
“逸。”季一凡和鞏逸是同學,是朋友,現在又成了一起共事的人,鞏逸對季一凡非常看重,季一凡也深知鞏逸的野心。看着鞏逸,季一凡意有所指地說着:“逸,機會難得,就算不能吞噬,也能重創。冷氏羣龍無首,老太太憂心孫子,必定也無心公司,咱們不能錯失良機。”
鞏逸擡眸看着他,深思着:“纔剛剛發生,冷天煜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他的朋友極多,每個人都有着不同的身份背景,特別是他最倚重的仇明陽,那個男人深不可測。再者,我覺得冷天煜不是殺人兇手。”雖說他和冷天煜不像兩家老太太那般有着鐵交情,彼此的爲人,還是很清楚的。
“一凡,我們還要再看看,太快動手,萬一明天冷天煜就從警察局裡出來,那麼就會被他發現個正着,他一反擊,哪怕我們不會輸,也會損兵折將,更有可能慘敗,反遭到他的吞噬。”鞏逸深思着。
季一凡不說話了,因爲鞏逸的話非常有道理。
冷天煜絕對是一個強勁又深不可測的可怕對手。
此刻他身隱囹圄之中,依舊淡定自若,不慌不忙,便知道他會有辦法走出困境,也隱隱證明一件事,他不是殺人兇手。
鞏氏是強大,可始終略輸於冷氏。
他們想成爲一方霸主,一定要小心爲上,不能隨意出擊,否則……
季一凡想都不敢去想那個後果。
“鈴鈴鈴……”
鞏逸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伸手按下了免提,鞏逸低沉地問着:“什麼事?”
“總裁,冷家大少奶奶在公司門外求見。”秘書清脆的聲音傳來,讓鞏逸眉一挑,花憐來了?
花憐眼睛看不見,她是自己來的嗎?有沒有人陪着?
“容麗,你馬上下樓去,把花憐帶上來,她眼睛看不見。”鞏逸低沉地吩咐着。
秘書恭敬地應下了。
花憐找來,季一凡好像沒有什麼意外似的,說道:“你這個半路妹妹,估計是想讓你幫幫忙吧。聽說,她很聰明,我倒想會她一會。”
睨他一眼,鞏逸提醒着:“花憐是我妹,你別整她!”
季一凡笑着:“逸,我嚴重懷疑你有戀妹情結,你家又不是沒有妹妹,你堂妹不是有嗎?花憐不過是你家老太太一時心起認下來的孫女兒,你的半路妹妹,你也緊張成這個樣子,生怕我吃了她呀?”
鞏逸臉上的線條軟下幾分,笑了笑,說道:“這個半路妹妹,我倒是真心喜歡,真當成了妹妹。”
“始終不是你的親妹妹,逸,我不知道未來會如何發展,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不要動了心哦。那樣的話,你的野心,你的用心都會毀之一旦的,冷天煜絕對不會允許你這個半路大舅子奪走他的愛妻。”
鞏逸馬上就白了季一凡一眼,沒好氣地罵着:“收起你的胡思亂想,我是那種輕易動情的人嗎?沒看到我現在還是單身貴族嗎?”
季一凡想到鞏逸的潔身自愛,也失笑起來,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
花憐和唐熙,很快就被秘書帶上來了。
秘書敲門帶着花憐和唐熙而入,鞏逸不等秘書開口,就起身繞出了辦公桌,迎向了花憐,嘴裡關心地問着:“花憐,你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打電話就行了。你眼睛看不見,又懷有身孕,不要到處亂走呀,我們都會擔心的。”
花憐停下腳步,等到鞏逸走到她的面前時,她忽然一頭扎進鞏逸的懷裡,哭叫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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