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我妻我命!
“怎麼了?先生,你怎麼了?”距離夫妻倆最近的工人迅速地跑上山來,關切地問着。看到冷天煜的手臂被帽繩緊緊地纏住,冷天煜又緊緊地握着自己的一邊手,工人們有點疑惑不解。
正想說服冷天煜讓自己替他吸毒的花憐聽到工人的腳步聲及說話聲,就像遇到了救星,哦,不,工人們還真的是夫妻倆的救星。她急切地對工人說道:“天煜被蛇咬到了,快,救他!”
聽到冷天煜被蛇咬,工人們也緊張起來,馬上就圍了過來,讓原本站在冷天煜面前的花憐被工人們擠到了一邊去。
“真的有毒!”看到冷天煜傷口處流着血,熟悉於戶外勞動的工人們能準確地確認蛇有毒。
工人們以他們知道的方法,先替冷天煜簡單地處理,然後又把冷天煜緊急地送下山去,送往醫院。
花憐眼睛看不見,她什麼忙都幫不上,心裡又着急又擔心,沒有冷天煜在身邊,她甚至連下山都困難,工人們的注意力都在冷天煜的身上,誰都沒有留意到她,直到冷天煜被工人們送上了往醫院而去的送貨車,冷天煜急問:“花憐呢?”
工人們這纔想起了花憐。
“糟了,太太還在山上。”工人們低叫着,神色更緊張了,太太是個盲人,山上的路又不是筆直的,沒有人牽拉着,太太會摔倒,更甚的會從山上滾下來……
“花憐!”冷天煜叫着,就想下車重回山上找花憐,被工人攔住了。
“先生,我們先送你去醫院,我們會讓人回山上把太太領下山的。你的蛇毒還沒有完全清除乾淨的,得去醫院打血清。”工人就是不讓冷天煜下車。
太太最壞就是摔跤,可是先生的情況卻比太太要危險。先生對蛇的認知不及他們,先生以爲那蛇雖有毒,卻不是劇毒。雖然他們沒有看到那蛇長着什麼樣,看着冷天煜傷口處以及那蛇毒以肉眼的速度看得見往上竄,就知道是毒蛇。
“不行,要先把花憐帶下山來,她看不見,她會摔倒的。”冷天煜整顆心都落在花憐的身上,對於自己反倒不那麼緊張。
“天煜。”
熟悉的叫聲音忽然傳來,便看到花憐跌跌撞撞地衝過來,她披散着頭髮,夾着秀髮的髮夾都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身上的衣服粘滿了泥土,還有着些許雜草,手上,臉上,額上都有着血痕,腳下的鞋子也不見了,赤着的雙足也有着血痕,應該是摔傷的。
她連滾帶爬,摔了無數次,撞了無數次的樹,才帶着一身的傷滾下山來。
她顧不得自己此刻是什麼樣子,聽着聲音就衝了過來,衆人愣愣地看着她,直到她跑得太快又摔着了,衆人才回過神來,冷天煜搶上前去一把扶抱起她,看着她狼狽的樣子,頓時心如刀割。
“天煜,你怎麼還沒有去醫院的,快,去醫院,我送你去醫院。”花憐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傷痕及痛楚,捉住冷天煜的手臂就急切地叫着,又衝工人們大喊着:“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點把天煜送醫院,快點呀!”
工人們連忙把冷天煜和花憐都塞上了車,送貨車這才緊急地開離了果場。
到達雷氏醫院的時候,知道醫生們圍了過來,開始幫冷天煜處理蛇毒了,花憐才軟坐在一張椅子前,神情還是無比的緊張。
“花憐,怎麼回事?”
雷風聽說好友被蛇咬傷送到醫院來,馬上就趕了過來,看到花憐狼狽萬分的樣子,也嚇了一大跳,忍不住關切地問着。
聽到雷風的聲音,花憐霍地站了起來,一把就捉住了雷風的手,緊張地哀求着:“雷醫生,救天煜,一定要救天煜,天煜他被蛇咬了,那蛇有毒,你要救他呀!”
雷風連忙安撫着她:“花憐,你先別急,醫生們正在處理,天煜不會有事的。”好友那麼可惡,禍害向來都是活千年的,僅僅一條毒蛇想把好友咬死,難呀。
當然雷風的腹誹不敢說出來,怕會傷了花憐的心。
“你怎麼會如此的……”
“我沒事。”花憐應着,她在山上心急冷天煜,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在冷天煜的身上,她便自己下山,因爲眼睛看不見,纔會摔倒,受了些皮外傷。在這個時候,花憐就會特別的自責,覺得自己很沒用,什麼忙都幫不上,反而會讓冷天煜她擔心。
老太太婚前的擔擾其實還是存在的,在某些時候,她就是冷天煜的拖累。
“你這個樣子,會讓天煜心疼的,來,我帶你去找護士幫你清洗一下你的傷。”看着花憐到處可見擦傷的血痕,雷風都覺得心疼呢。伸手,他便拉着花憐,要帶花憐去清洗一下她的皮外傷口。
“雷醫生,我沒事的,等天煜沒事了再說。”她又淡淡地笑了笑說着:“真的,這點皮外傷不傷骨頭,就是滲出點血,不會有其他事情的,所以不用替我擔心。”小時候她和唐熙在孤兒院受過的傷更多,更厲害呢。這點皮外傷對於在惡劣環境中成長的她來說真的不算什麼。
雷風停下腳步,扭頭定定地看着她,她說沒事?對,她的傷只是皮外傷,傷不到骨頭,可是傷口太多,也會痛的,他敢說她此刻渾身都痛,可是她擔心冷天煜,硬撐着不肯走,怕自己一走冷天煜會出什麼事似的。
雷風會記住花憐,是因爲她成了冷天煜的女人,他好奇冷天煜這個惡少會被什麼樣的女人收服。平時看花憐,除了覺得她愛笑之外,倒是看不出她對冷天煜的感情有多深,反而是冷天煜把她看得很重。此刻冷天煜出事了,雷風才知道在花憐的心裡,她也把冷天煜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太太,先生這裡有我們守着,你快去清洗一下傷口,上點藥吧。”果場工人也勸着。
冷天煜的蛇毒經過他們簡單處理過後,應該問題不會很大的了,只要清洗了傷口,打了抗蛇毒的血清,再留院觀察兩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工人們雖然也擔心着冷天煜,倒是不像花憐那般緊張。
“我沒事的,我在這裡等着,要是天煜看不到我,又會爲我擔心的。”花憐堅持着不肯跟雷風走。
雷風無奈,好友硬起來的時候像塊石頭,好友的女人倔起來的時候,也是一塊石頭,怪不得兩個人會閃愛閃婚了,因爲是同一個世界裡的人。
轉身,雷風就走了。
沒過多久,他又回來了,還帶了一個護士回來,吩咐護士就在這裡替花憐清理傷口。
看着花憐妥協地讓護士幫她清理傷口了,雷風忍不住問着:“今天才是你和天煜新婚的第二天,你們怎麼會跑到野外去?天煜又怎麼會被毒蛇咬傷的?”
花憐臉現自責,自責地說着:“是我的錯,是我要求天煜帶我到果場去的,是我的錯。”如果不是她,冷天煜也不會被蛇咬傷,天煜沒事還好,要是天煜有什麼事,她也不會獨活的。
雷風輕蹙着眉,花憐不是個行事隨意的人,無端端的怎麼會讓冷天煜帶着她到野外去?他們新婚第二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花憐滿臉的自責又讓雷風不忍,他走到一旁去,掏出手機打電話給仇明陽,讓仇明陽通知唐熙到醫院來陪陪花憐,花憐一個盲人,在這裡等着,心裡必定是彷徨的,有人陪着或許會好一點。
仇明陽正坐在主屋門口,看着唐熙帶着參觀的心態在他的別墅裡走着,也不畏懼頭頂上的毒辣太陽。忽然接到雷風的電話,他有點奇怪地問着:“怎麼會是你打電話給我?”兩個人其實不算交情深的朋友,會認識,會有着君子一般的交情,是因爲他們都是冷天煜的朋友,通過冷天煜,兩個人才認識,纔有着不算深卻又不算淺的友誼,可是雷風極少會給仇明陽打電話,此刻接到雷風的來電,仇明陽纔會覺得奇怪。
“怎麼,我不能打電話給你嗎?你知道那位唐熙小姐的電話吧?你幫我打電話給她,讓她馬上到我的醫院裡來,冷天煜那混蛋被蛇咬傷了,花憐又擔心又緊張又害怕的,看着怪人讓心疼的,身邊又沒有一個近身的人陪着。”
冷天煜被蛇咬傷?
仇明陽有點意外,坐正了身子,問着:“那蛇有毒嗎?”
“有毒。”
“那蛇有多大?捉到嗎?”
“天煜說是一條小蛇,沒有捉到讓它跑了。”
“蛇湯沒得喝了。”
雷風:“……”
損友呀,仇明陽根本就是損友類型的,不擔心被蛇咬傷的好友,反倒可惜蛇湯沒得喝了。
“沒有蛇湯喝,我先掛電話了。”仇明陽一邊站起來向唐熙走過去,一邊淡冷地說着。
“天煜要是知道你說過這樣的話,我想我會有人肉湯喝。”在他掛電話之前,雷風丟過來一句挪揄。
仇明陽把事情告訴了唐熙,唐熙一聽花憐出事了,馬上就往外跑。
“唐熙。”仇明陽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有點好笑地問着:“你打算跑去醫院嗎?走吧,上車,我送你去。”
唐熙又馬上往他的車庫跑去,一邊跑一邊催促着:“你快點呀,又不是烏龜,爬得這麼慢,花憐肯定擔心死了,我得馬上去陪她。”
他是烏龜?
仇明陽俊臉微抽,他的步伐已經很大了,她竟然還嫌他是烏龜。這個女人呀果真是遇到與花憐有關的事情,就會膽大包天,連皇爵帝國的二公子都敢罵。
“我有私人飛機的,要不我開飛機送你去如何?”
走過來,仇明陽一邊拉開了車門,一邊沒好氣地說着。
誰知道唐熙馬上就揪着他,叫着:“該死的,那你怎麼不去開私人飛機?飛機絕對比汽車跑得快!”
仇明陽又抽臉了。
誰都知道飛機比汽車跑得快,可他的私人飛機並不在這裡呢,等他去把他的私人飛機開來,冷天煜估計都出院了。
“算了,還是坐車現成一點,你的私人飛機估計還在製造之中呢。”唐熙鬆開了揪着他的手,自顧自地鑽進了車內。
仇明陽笑,鳳眸閃爍着不知名的光芒。
“你還在傻笑個什麼勁呀,快點開車呀!”唐熙真想把仇明陽從駕駛座上扯到一邊去,讓她來開車。她都擔心死了,他還是一副欠扁的樣子,她能不生氣嗎。
她音落,車子就開動了。
仇明陽的四名保鏢聽着唐熙對自家二公子的指責,眉頭都是緊緊地鎖了起來。
冷天煜的傷口清理了,又打了血清,便在一間病房裡暫時住了下來,說是留院觀察。
花憐的傷口也上了藥,她坐在牀沿上,緊緊地拉住冷天煜的大手,臉上卻是感激之情,說着:“天煜,幸好你沒事,你要是有事……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冷天煜心疼地把她的手反握住,心疼地檢看着她身上的傷口,她的臉上劃了好幾道痕跡,現在看着就像破了相似的。
“花憐,我不喜歡聽到你自責的話,這是意外,不是你的錯,不要遇到什麼意外,你都把責任往你身上攬去,我可是會生氣的。”
“如果不是我要求去果場,你也不會被蛇咬傷,這是我的錯。”
懲罰一般的吻落到她的脣上,冷天煜心疼地在她的脣邊說着:“不准你再說這樣的話!還有,我不在你的身邊時,你不要自己往山下跑,一定要站在原地,會有人上山去把你帶下來的,你要是再像今天這樣橫衝直撞地自己下山,小心我打你PP!”
花憐臉悄悄地紅了紅,她都是大人了,他還說要打她PP,存心讓她丟臉的嗎?當時那個情況,她的魂都被嚇走了,只想着他,哪裡還顧得那麼多。
“花憐,答應我,不要再讓自己受傷。看着你這個樣子,我的心會心痛死的。”冷天煜心疼地用手指輕撫着她臉上的傷,又低喃着:“我一定會吩咐雷風用最好的藥,不會讓你破相的。”
花憐淺淺地笑着,捉緊他的手指,把自己的身子偎近他,懸着的一顆心此刻才真正地放下來。“你愛的又不是我這副皮囊,破相又如何?”
“反正我就要你保持着我認識你時的樣子,多一條痕跡都不準!”
冷天煜霸道地說着。
“咚咚——”
敲門聲傳來。
夫妻倆同時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唐熙有點兒尷尬地站在門前,看着夫妻倆親親密密的樣子,訕笑着:“嗯,看來,不需要我再陪着花憐了呀。”
“唐熙。”
聽到好友的聲音,花憐站了起來,唐熙看她想走過來的樣子,趕緊進去搶上前把她按坐回牀沿上,先是看了看冷天煜,問着:“總裁大人,你沒事吧?”
“好得很。”
冷天煜淡冷地迴應着。
“放心吧,像他這種禍害,必定活千年的,不會有事的。”仇明陽晃了進來,他音落,房裡的兩個女人馬上就瞪向了他,花憐的瞪視沒有什麼影響力,唐熙的瞪視仇明陽卻能感受得到,他低低地笑着:“這是事實嘛。”說着就瞪了冷天煜一眼,怪冷天煜搶走了唐熙的關心。
冷天煜兩眼朝天一眨,回他一記欠扁的眼神:與我何干?
“花憐,你也受了傷?”唐熙看到好友露在外面的肌膚都有着傷痕,馬上就改瞪着冷天煜,指責着:“冷天煜,你說過你會保護花憐,會疼她愛她寵她一輩子的,你就是這樣保護花憐的嗎?你看她的傷,她……”“唐熙!”
花憐打斷了好友的指責,安撫着:“我不是沒事嗎?不關天煜的事,是我自己弄傷的。一點小小的皮外傷,你別這麼緊張好不好。”
“這,到底怎麼回事呀?”唐熙忍不住頭大地問着。“今天不是你們新婚第二天嗎?你們不在家裡恩愛浪漫,怎麼會一個被蛇咬傷,一個整得渾身是傷?”
冷天煜淡冷地應着:“你別問。”
花憐也是抿脣不語。
唐熙看看好友,又看看冷天煜,頓時覺得這對夫妻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兒,都有本事把人逼瘋。
仇明陽看看冷天煜,又看看花憐,鳳眸微閃,似是深思。
“唐熙。”
花憐轉移了話題,請求着:“天煜沒有吃午飯,你能不能到外面幫他買點吃的回來。”
“先生,太太,吃的,我們買回來了。”幫着送冷天煜來醫院的果場工人,提着大包小包進來了,得知冷天煜不會有事了,他們就跑到外面去給夫妻倆買吃的。
冷天煜溫和地示意工人把他們買回來的食物擺放在一旁,又溫和地說着;“我現在不會有事的了,你們也回去吧,留在果場裡的那些人怕也是在緊張着。”
工人們站在如此乾淨高級的病房裡,也覺得有點不自在,冷天煜又沒事了,便憨厚地笑着:“先生,那你先休息,我們回去告訴大家你沒事了,再來看你。”
冷天煜溫笑着點頭。
工人們朝衆人笑笑,轉身就走。花憐要送他們,也被他們阻止了。
“這些都是你的工人嗎?”仇明陽似意外非意外地問着冷天煜,“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以溫和的態度對待自己的工人。”
“好工人,就能得到好對待。”
冷天煜意有所指地說着。
“蹬——蹬——”
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腳步聲有點雜,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來的人數還不少呢。
“你們是什麼人?”
片刻,就傳來了仇明陽保鏢的聲音。
“讓開,我們要進去看看天煜。”蒙如歌的聲音刺進衆人的耳膜。
冷天煜剔眉,冷家人怎麼都找來了?是誰告訴了他那些家人?還是他的行蹤依舊被人時刻盯着?蒙如歌還沒有被父親的風流事煩透嗎?
“如歌。”老太太威嚴的叫了一聲,蒙如歌馬上就閉了嘴。老太太客氣地對保鏢說道:“你們不是那位仇先生的保鏢嗎?我是冷天煜的奶奶,我聽說我家煜兒被蛇咬了,他在裡面吧?我就是想進去看看,不會傷害到你們家先生的。”
仇明陽的真正身份,冷家人都不知道,只知道這個和冷天煜相交了十幾年的男人,總是保鏢不離身,應該是富家公子,對仇明陽還是很客氣的。
誰都沒有把仇明陽和皇爵帝國聯繫起來。
聽到老太太的聲音,冷天煜看了仇明陽一眼,仇明陽扭身走到門前,拉開了病房門,淡淡地吩咐:“讓他們進來。”然後又回到房裡去。
“這都什麼人呀,我們是天煜的家人,還要經過誰的同意才能進來嗎。”秦源清低低地嘀咕着。冷天煜結婚,冷家人都暫時休息在家裡,得知冷天煜被蛇咬傷送進了醫院裡,所有冷家人都來了,不管是真擔心還是假擔心,老太太緊張萬分,急着往醫院裡跑,他們自然也會做做樣子,要讓老太太知道他們都是很擔心冷天煜的。
仇明陽淡冷地瞟了秦源清一眼,鳳眸一眨,門口的保鏢心領神會,馬上就把秦源清攔住,把她往外丟,不讓她進病房。
這突發的情況把冷家人都驚到了。
就連急急地走到了牀前的老太太都用着詫異的眼神看着仇明陽,秦源清可是冷家的夫人呀,就算不是當家夫人,也是貴婦人一名,誰敢對她不敬?仇明陽不過是冷天煜的朋友,竟然如此的無禮,把秦源清往外丟,這不是在挑釁着冷家嗎?
“仇先生!”
冷雲亭首先不悅地發難:“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這樣對我的太太?天煜就算是你的朋友,卻是我的侄兒,我纔是天煜的親人,你憑什麼不讓我太太進來看望天煜?”
仇明陽瞟了冷雲亭一眼,撇開了視線,不理不睬的。
“雲亭,管住你老婆的嘴便不會有事了。”老太太壓下了眼裡的詫異,心知仇明陽是不能輕易惹的人物,僅從孫兒總是拜託他辦事,次次都辦成了,就能確定。她現在擔心的是冷天煜,不想讓家人和仇明陽發衝突,淡淡地說了一句,便扭頭心疼地看着冷天煜,心疼地問着:“煜兒,好端端的,你怎麼會被蛇咬傷的?你不是和你爸一起出門的嗎?你爸和小媽回家了,你又和花憐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你被蛇咬,花憐又渾身是傷。”
冷天煜溫聲安撫着老太太,對於站滿了病房的其他家人,他態度是淡淡冷冷的,“奶奶,我沒事。只是個意外,很快就會出院的。”
冷雲軒上前兩步,眼裡倒是有着幾分的擔心,再怎麼恨,都是自己的兒子,平時恨不得兒子死,可是在兒子真的出事了,他還是涌起了幾分的擔心。“煜兒,我們離開之後,你和花憐去了哪裡?”
“市區裡怎麼會有蛇?天煜你們是不是到了效外?咦,花憐身上的衣服粘了很多泥士呀。”蒙如歌站在一旁,冷不防插話。
老太太和冷雲軒這才注意到花憐身上的衣服還沾着泥土,母子倆馬上就把懷疑的眼神削向了花憐。老太太淡冷地問着:“花憐,告訴奶奶怎麼回事?你和煜兒去了哪裡,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奶奶,我說過了是意外,你不用擔心。”冷天煜趕緊搶過話來,不讓老太太質問花憐。老太太對花憐是有好感,可與他的安全比起來,老太太必定是傾向他的。要是知道花憐讓他帶她去果場,纔會讓他被毒蛇咬傷,老太太肯定會指責花憐的。
“奶奶,對不起,是我的錯。”
花憐卻是個不會推卸責任的主,她面朝着老太太,坦誠着:“是我讓天煜帶我去果場,天煜帶我上山摘果,纔會被在樹上避陰的蛇咬傷,是我的錯。”
“啪!”
花憐音落,站在老太太身邊的冷雲軒揚手就狠狠地甩了花憐一記耳光,怒吼在大大的病房裡響起:“該死的瞎子!我就知道你只會害了天煜,只會連累天煜的。你一個盲人看得見嗎?你上山摘什麼果?今天還是你和天煜的新婚呢,你不好好地在家裡當你的大少奶奶,你把我兒子哄到野外,存心想害死我兒子是嗎?”
冷雲軒對於花憐的偏見怕是在場那麼多冷家人當中最深的一個,他不敢對兒子怎樣,花憐,他倒是不怕。一個盲女,什麼身份背景都沒有,他又是公公,是長者,長者教訓一下晚輩,誰敢說他什麼?在山頂別墅裡,冷天煜又沒有幫他擺平林雲,他對冷天煜有怨,此刻剛好藉着這個機會教訓一下花憐,也等於是變相地教訓冷天煜。
“雲軒!”
“爸!”
“花憐!”
數聲低呼響起,冷天煜倏地跳了起來,迅速地把花憐拉護到自己的身邊,然後又揚手一巴掌,不是打在父親的臉上,父親終是父親,他再渾也不可能打父親的耳光,他那一巴掌打在了蒙如歌的臉上,猝不及防的,誰都想不到他會打蒙如歌,蒙如歌也被他那一巴掌打蒙了。
“煜兒!”
“天煜!”
衆人又是低叫起來,錯愕地看着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冷天煜把花憐摟入懷裡,俊美的臉上漆黑一片,鷹眸冷冽無比,眼神陰冷如冰,冷冷地環視着在場的所有家人,冷冷地說着:“我妻,我命!誰敢碰花憐一下,我跟誰拼命!”
“冷天煜,你……”蒙如歌捂住被打的臉,她可沒有碰花憐呀。
冷雲軒卻氣得肺都要炸了。
冷天煜爲什麼打蒙如歌,他知道。因爲蒙如歌是他的妻,他打了兒媳婦,兒子動怒,便以牙還牙。這個孽子,連繼母都敢打,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把他給我丟出去!”
仇明陽陰冷地吩咐着。
守在病房外面的四名保鏢,馬上就走進來,不由分說地架起了冷雲軒,就要把冷雲軒往外拖去。
“仇先生!”老太太板着老臉站了起來,兒子衝動地打了孫媳婦一巴掌,她都生氣,如果可以,她相信花憐寧願被蛇咬傷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冷天煜,可是再怎樣,這都是他們冷家的家事,如何處理,他們關上門,一家人處理便可,不需要仇明陽這個外人插手。
“你管得太寬了,這是我們的家事!”
老太太威嚴的老眼直視着渾身散發着冷冽氣息及殺氣的仇明陽。
仇明陽冷冷地應着:“我不管是誰的家事,誰欺負我朋友,我就找誰算帳!”花憐極有可能是他的未婚妻,就算不是他的未婚妻,衝着花憐是唐熙最重要的人,又是自己好友的妻子,他就要雞婆地插手。花憐的孤兒身份,置身於吃人不吐骨的豪門裡,哪怕有冷天煜的庇護,還是得不到真正的平安,如果有他這個強大的靠山,絕對比鞏家更能起到敲山震虎的威力。
“你是誰?”
冷雲軒怎麼說也在商場裡混過,仇明陽如此的強硬,強行插手第一名門的家事,必定有着強大的身份。
掃了他一眼,仇明陽擠出話來:“皇爵帝國二公子。”
皇爵帝國四個字敲進衆人的耳裡,連老太太都微微地變了臉色。
那是一個集官權,財權,黑權於一體的集團帝國,從它建立開始,其的強大就沒有人敢輕易招惹,因爲招惹了皇爵帝國的,都會身敗名裂,家破人亡。
“明陽。”冷天煜感激好友在這個時候替花憐出頭,不過他纔是花憐的丈夫,保護花憐是他的責任。他叫一聲,仇明陽便明白他的意思,示意自己的手下鬆開了冷雲軒。
冷天煜垂眸,心疼地輕撫着花憐被打的臉,認識她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月,她就被人打了好幾次耳光,每次看得他的心都揪了起來。他那般惡劣的人,都捨不得對她下手,那些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動她。
“天煜,我沒事,你別犯渾。”花憐卻是捉住他的手,勸着。
冷天煜笑,笑得很冷很冷,扭頭,他看向了自己的父親,一字一句地說着:“看着你是我父親的份上,你那隻手我給你留着,但如果再有下次,我會把天照或者天熠的手砍下來,父債子還!”他又看向了老太太,淡冷地說着:“奶奶,你知道花憐爲什麼會要求我帶她去果場嗎?那是因爲我心情不好,我受到了來自親人的指責及傷害,她心疼我,她想讓我開心,所以要求我陪她去果場,只有在那種純樸的世界裡,才能撫平我心靈的創傷。”
聞言,冷雲軒和蒙如歌都微微地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