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錦想跟上去勸柳無依,可事情沒弄清楚,她只能回頭問君懷璧,“公子,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你重傷垂危嗎?”
“誰說的?”君懷璧很懵懂,他是招架不住那個人,但也只是皮肉鞭傷。
“齊夫人啊!”素錦急得跺腳,“還有……你身上怎麼包了那麼多,都成糉子了,難道不是傷得很嚴重?不是傷得很重,你裹那麼多幹什麼?”
“這肯定不是我弄的,是齊……”君懷璧頓了頓,好似明白過來了,“是齊夫人搞的鬼!師父莫不是以爲是我在戲弄於她?”君懷璧想到此,急急的拆卸身上的布條,“素錦姨,你來幫我!我要馬上去跟師父解釋。”
“好!”素錦回來幫君懷璧的忙,並叮囑道,“小心些,如果……如果小姐實在生氣,你就避開別被她傷着。”
“嗯。”君懷璧點頭應聲,但他並未有如此打算。
君懷璧追到柳無依的房門外,見四下無人,輕敲了門幾下輕聲喚道“師父……”
“你這孽障還來幹什麼?”柳無依回來路上已經對事的蹊蹺有一絲所覺,但是她還是選擇當是他的錯,因爲是他讓她錯失判決能力。
“讓我進屋裡去說好嗎?”他請求道。
柳無依想了想,還是折來門後開了門,迎面瞧見君懷璧面上有四五道傷痕,心微刺了一下很快又被她用冰冷蓋過去心腸,不悅的瞪了眼到,“進來吧。”
“謝謝師父。”君懷璧進門後關上門,跟上柳無依的步子到了桌邊,“師父,剛剛不是我設計騙你的,素錦姨也是,我們都是被利用了。”
“我知道。”柳無依頗不耐煩道。如果她後來還想不明白,就成了笑話了吧。
“既然如此爲什麼你還生氣?”君懷璧瞧不出端倪。
“我生我的氣,關你什麼事?”柳無依甩開君懷璧伸來的手,不讓他碰自己。她總覺得自己在和他的關係裡已經陷下去了,每次碰上他有關都會混亂。
“你生氣我會不好受。”君懷璧也不再強求碰她,矮着聲音道,“師父,人都說生氣會變老,你這麼漂亮,老了多可惜,所以別生……”
“你給我閉嘴!”柳無依氣得從凳子上站起來來打斷了他的話,“你嫌棄我老是嗎?既然你那麼在意就去找個和你一樣年輕,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滾!”
“師父——我不是那個意思。”君懷璧有些後悔自己說了那話,拉住柳無依的手道,“師父你一點都不老,就算你老了,我也不會在意。”
“夠了!我不要再聽你胡說八道、花言巧語。”她本來就不該信他,有個無信的爹,龍生龍鳳生鳳,他還能好到哪兒去?
“師父,我說的都是認真的!爲什麼你不信我?懷璧對你的心你還懷疑嗎?”
“我憑什麼信你?”柳無依用力甩來了手,厲聲喝道,“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不出去!”君懷璧也上了火,大聲吼道,“除非你把我打出去。”
“你以爲我不敢?”柳無依說完也不待分說,手上一拂,真將君懷璧掃地往出門方向去,可是房門是緊閉的,君懷璧撞到門上滾落在地,還在屋內。
“師父——”君懷璧本來身上有傷,這一摔當真痛的他冷汗直冒。她真下得了手,他本不該懷疑的。“你……爲什麼總是這麼鐵石心腸?”
“我就是鐵石心腸,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善類。你要找溫柔善良可人的,自己去外面找去,多得是由得你挑!”柳無依上前來,開了門,“你走!”反正誰看來都是她配不上他。
“你……”君懷璧真被她氣結,才發現她現在跟是個講不通道理的人,換言之她根本就是在任性,那樣的她竟然會爲她任性撒潑,這個發現他都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柳無依見他半天不動,幾乎又要踹他出門……
“樓主,門外有位小公子求見。”胡慶恰好時機出現在門外,都不敢擡頭看屋內的慘狀。
“小公子?”君懷璧有些茫然。
胡慶道,“自稱姓尹,說是樓主的兄弟。”
“尹?”君懷璧覺得事有玄妙。如果是真姓尹,是他兄弟倒是不特別意外,但是這個人怎麼知道凌虛樓的樓主就是身爲尹長風兒子的他?
柳無依被這件事提醒了什麼,突然將君懷璧往屋內一拖,碰的關上了門。
屋外的胡慶因爲有前科警示,又本能對柳無依有畏懼,所以對柳無依是絲毫不敢直視,此刻有些被嚇到也不敢吭聲,更加不敢上前來問君懷璧,只依舊佇立在門外等候而已。
“師父?”君懷璧不明所以的望着滿臉陰沉的柳無依。
她有預料過那個小子會自己找上來君懷璧,也想過君懷璧自己回去找自己的弟弟,但是卻沒想到事到如今,那個人纔來。
“師父,如果沒什麼事我可能要到前面去一下。”君懷璧撐着疼痛爬起身來。分明之前鞭傷只傷在皮肉,此刻被柳無依這一陣折騰,骨架似乎都有些痛了。
“不許去!”柳無依喝道。
“什麼?”君懷璧回頭看柳無依,之前她趕他走,這會兒又不讓走,她今天到底怎麼了?
“我有話要告訴你。說完了,你再走!”柳無依在心中猶豫了幾分,還是決定先下手爲強。
“什麼事?很重要嗎?”君懷璧心底是沒來由很在意那個來認自己兄弟的人。
柳無依聽他這麼問,心中可氣的冷聲問到,“關於你弟弟的,你覺得重要嗎?”
“……”君懷璧遲疑了一下,總算是明白了她的反覆是關於這件事,“師父願意跟我說這件事?”他以爲她應該很討厭尹家人,更不會願意他認回自己的兄弟的。
柳無依這會兒早已經冷靜了,冷冷的看了君懷璧一眼,“反正你遲早會知道,也或許你已經知道了,所以我提點一下也沒什麼不可。”
“好。那師父你說吧。”君懷璧不想多招惹她生氣,更想知道她會說些什麼。回來坐到凳子上,與柳無依相對,便道,“師父知道些什麼?”
“你弟弟你已經見過了。”柳無依這才坐下,面對君懷璧,面上漠然如冰結。 шшш _tt kan _Сo
“是嗎?”君懷璧見柳無依肅然也跟着認真了,卻想不起來這回事,“什麼時候?”
“黒族那次。”柳無依道,“秋仁就是你弟弟。”
“秋仁?”君懷璧驚詫不已。他是很喜歡秋仁,很莫名的對他親切,卻怎麼也沒想到他就是他的親弟弟。“這麼巧?”
“依我想,根本不是巧。那小子應該早就盯上你了。”柳無依在確認秋仁的真實身份後又聯想到不少事,但是她還不能確信。
“哦。”君懷璧並不太意外。畢竟聽說他和尹長風長得一模一樣,那麼被秋仁認出來也不意外,但是他看得出秋仁對他有好感,那爲什麼他一直沒和他相認,而拖到現在纔來?而且柳無依的舉動,他也覺得不符合常理。
“你那眼神看着我做什麼?不信?”柳無依冷冷地問到。
“不是不信,而是覺得意外。”他有些懷疑柳無依別有目的,目前爲止,他還很難相信她是爲了他們兄弟能相認才說出這件事的,“師父如何知道秋仁就是我弟弟。”
“他師父說的。”柳無依很厭惡被人懷疑,尤其是被他,他根本沒有對她質疑的資格。
“師父和他的師父不是不和嗎?他告訴師父的會是真話?”
“真真假假就是你自己該去辨認的了!我話說完了,你滾吧!”柳無依很美好氣道。
君懷璧有些留戀的從座上起身,“師父稍等會兒,我去看看,很快回來。”其實他信了她的話,秋仁就是他的親弟弟,他有的疑慮是別的方面的。
今日君懷璧覺得事務繁忙,出門來擡頭望了眼天,覺得天氣也陰沉得像是風雨前夕。揮去無謂雜念,君懷璧和胡慶一道離開了柳無依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