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火可是一個技術活,像安蕭泉這樣的公子哥不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像任薄雪這樣的大家閨秀會纔是稀奇事呢。
可是在如此險要關頭會生火可是一件足以救命的大事,於是任薄雪自然抱着可以好好在安蕭泉面前大展身手一番的心思,陸續將物件擺好就打算動手了!
安蕭泉一臉假裝很是好奇之態,故意如此就是爲讓他的薄雪能得意一番。
這二人,時不時就孩子心性,像是意識不到危險似的,只是適才的分析卻又清晰證明二人很清楚將會遇見的困難,於是他們的不侷促怕也是一種淡然的生活之態度罷了。
在那樣生死與共之時刻,人們往往就會卸下一身的功利之心,卸下對人全身心的防備,而是嚮往起如此簡單安逸之生活。想着在此處不用處處提防所謂的好人壞人,不用時時爲爭得這人那人的恩寵而迷失掉自己真正的心性。
在某些時刻,二人確實是喜歡這裡的時刻,也享受在這裡大自然對他們的啓迪。
可這裡所說的某些時刻,定然是不會包括現在這個時刻——只見任薄雪足足試了三次,還不見火星出現……
安蕭泉一臉的嚴肅也繃不住了,極想大笑出聲,可是又怕有傷於他的薄雪,於是一直憋着。
其實他心中並非無一分擔心,只是薄雪一鼓作氣,打算大幹一番的架勢實在與現在久久不見火光過於衝撞了,讓他不由得想大笑,嗟嘆他的薄雪有時候無能爲力卻還要屢敗屢戰的固執模樣着實可愛,可人憐愛……
但安蕭泉到底是料錯了,任薄雪並非無能爲力,鑽木取火罷了,只要手法對了,木柴夠幹,堅持夠久,就會燃出星星之火,而現在她並未成功只是因爲一旁的風一直朝此處颳着。
雖說來些風也可以促進生火,但這風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不但這一瞬吹,時時刻刻不停歇的吹,還恰恰對着木棍子吹,又大又急,只要一有點動靜冒出,就馬上給吹滅了,急一陣緩一陣的。
任薄雪不禁擡眼瞪向一旁的安蕭泉,見他還一副幸災樂禍模樣更是氣打不一處來,“還不快擋着前面左右兩邊!”
安蕭泉顯然一副被捉到做了錯事的孩子一般,馬上依照薄雪所言付諸行動,只見他一會擋前邊,一會擋右邊,一會又移動身體擋左邊,真是忙的不知所以。
只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二人這樣的努力果然是有效果的,只見任薄雪手執木棍上方已經冒出屢屢細煙,悠悠揚揚的吹進安蕭泉的墨發之中便不見,這樣的細煙沒飄一會,火光就出現了!
小心翼翼將其過渡到枯草處,於是小火也起了,小火是覆於大木棍之上的,只需靜待一會最底下木棍也該燃起了!
知道來之不易,二人都甚是珍惜火源,等着木棍先是慢慢的燒捲了樹皮,然後再深入點着,這樣的等待他們也不覺得費神。
十幾根火把全部點着之後,二人先是拿了四把火,又到黑洞處,安蕭泉先是朝裡探了一眼卻只見黑乎乎一片。於是他想到要將火把丟進洞裡,然後在一旁等着看。
任薄雪見爲今之計只有此,又見安蕭泉身上有傷走不快,於是讓他先走,想要先丟進了兩把火。
可是安蕭泉不從,他萬萬是做不出將薄雪一人留在洞口之事的,於是他另想辦法,不理會任薄雪一直說的什麼她跑的極快,說不定比自己還快之類的話。
可是身上帶傷又不能親自去洞裡一探究竟,若是裡面真有什麼,究竟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引出來?
二人沉思,突然安蕭泉看見薄雪裙襬出的紅色,許是爲自己清理背傷留下的血跡。
血……安蕭泉意識到食肉之物對血都是極其敏感的,而在這黑洞裡他們所懼怕的也不過是食肉之獸,所以只需要用血就可以將其引出!
於是安蕭泉馬上轉身要去拾他不久前還綁在背上的髒布,那幾塊布料大抵是薄雪裙襬撕下來的,也有自己身上的,全部早已被他背上之血浸染成了暗紅色,變成了破布。
可現在不同,他想到只要將其利用好了這一破布也可能成爲救命之布……
“薄雪快來,我有辦法了!”拉她一起走。
“去哪?”
不一會又到大樹底下,留下的木棍還在燃着火,取了四根火勢卻不減,照的二人火光滿面,身體不一會就熱了起來。
任薄雪在看火,安蕭泉在找東西,眼觀四方突見在小火馬上蔓延之處找到了他所尋之物——破布!
他馬上用手去夠,原來先前點火之時並未看見身後就是那些破布,於是過了這麼久那些火慢慢蔓延過來了,要不是安蕭泉眼疾手快,指不定就被燒成灰了,若真到了那一步那他們只能選擇再次撕下身上布料,到時可真就是衣不蔽體了……
任薄雪隔着火光也看見對面安蕭泉似乎拾起那些髒布——那原本應是要燒掉的,於是她解釋道:“那些布料是我放在後面等到夜深用來取暖的。”
原來是她故意放在後面,而不是他以爲的不小心……安蕭泉一聽突然是何等慶幸自己的眼疾手快。
“薄雪!我所說的辦法就在這些你以爲的髒布上!”
這下輪到任薄雪不解了,她不由得暗想這破布有何用,道:“那你說來聽聽!”
安蕭泉從故作深沉,斜眼看她道:“若是想要引出洞中之物,必定要找些有吸引力的。若是不能讓自己身陷危險之中,必定要摸清那些兇殘之物上共有的習性,針對以上幾點便可以想出一個辦法來。”
有吸引力的……共有的習性……任薄雪馬上想出兇殘之物皆是些茹毛飲血之物,那對它們有吸引的自然是血,而破布這時候的作用定然就是沾上血好讓他們二人脫身,這樣一來果真就是兩全其美之策!
“果然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