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這纔回過神來,聽到管事的話,仔細一想是有幾分道理,於是對管事吩咐道:“快快,快去,將人都帶上,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敢在我的頭上撒野!”隨後便看到縣令帶着人氣勢洶洶的趕往了福來客棧。
到了福來客棧門口,果然看到一大羣人在排隊,隊伍前有幾人在施銀布糧,縣令看着管事使了個眼色,管事立馬心領神會,帶着人就往前走去:“讓開讓開,都讓開,縣令大人來了。”
經管事這麼一喊衆人都回頭看到了縣令,一臉的不屑卻又迫於他的淫威只好讓出了一條路來。縣令見狀得意的大搖大擺地走到前面佈施的幾人前。
“咳咳。”縣令見幾人也不看他只好假咳一聲。
“大膽。”管事在一旁看到連忙說道,“見到縣令大人竟然也不行禮問好。”
幾人均是安蕭泉身邊的侍衛,此時自然是不會理會他的,依舊有條不紊的做着自己的事。
縣令見狀只好擺出氣勢來大聲說道:“昨日本縣令府剛剛失竊,今日你們就在這裡佈施。本官看你們都有重大嫌疑,來人將這些人都拿下帶回去審問,剩餘錢糧先帶回縣令府!”
縣令身後一衆百姓聽到他如此說,紛紛不忿地斥責起來。
“太過分了!”
“這是要讓咱們活活餓死呀!”
“當官的不放糧,還不讓別人佈施啊!”
“唉,作孽呀,又有善人要遭殃了。”
許多百姓們紛紛上前攔住了縣令帶來的人,不讓他們上前抓人。
“怎麼,你們還要造反嗎?!”縣令見引起了騷動於是怒喝道。
百姓們聽到這聲怒喊,想起了幾日前他將人趕出城外的事有些退卻,反抗的聲勢漸漸弱了下去。
縣令見衆人被自己震懾住,還未得意,便聽到身後安蕭泉的聲音傳來:“李縣令,何事喧譁?”
縣令轉身,見是安蕭泉一下便腿軟的跪下說道:“八,八皇子。下官,下官沒,沒做什麼。”
他身後的人前日都是見過安蕭泉的,見狀自然呼啦一片跪下磕頭。旁邊的一衆百姓也反應過來都跪下了磕頭。
這時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八皇子千歲千千歲!”隨後衆人都跟着喊道:“八皇子千歲千千歲。”一時聲勢大到了幾乎整條街都聽到了。
安蕭泉等了一會兒,見衆人不再像剛纔一般激動,才大聲說道:“不必多禮,快快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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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而又對縣令問道:“剛纔本皇子好像聽到縣令說府中失竊了?”
“是,是!”縣令躬身回答道。
“如今李縣令懷疑是本宮着人偷的?”安蕭泉又問道。
縣令聽後忙又跪下,聲音有些發抖地回道:“下,下官,不,不敢。”
“既然如此,那麼李縣令此刻帶人來此又是爲何?”安蕭泉面色不愉地問,“還是說李縣令實則懷疑本宮手下的人?”
“殿下的人自然是不會做那樑上君子之事的。”縣令咬牙回答道。
“既是如此,本皇子對於大人所遇之事深表同情。不過大人還是快去別處找找罷,說不定還能尋回來。”安蕭泉‘好心’地建議道。
“是是。”縣令此時雖已猜到定是安蕭泉偷竊了自家銀糧,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己總歸是不能與皇子相抗的。想到這裡一時怒極攻心,眼前一黑便暈厥了過去。
“大人,大人……”管事在一旁見縣令暈倒忙上前扶住。
安蕭泉看到如此,心裡雖然不屑,面上卻依然維持不變道:“快扶你家大人回去吧,本宮在在此佈施也不必勞煩縣令大人了。”
管事聽後忙帶着人將縣令扶走,李縣令本是一時氣急纔會暈厥,待被人扶起後本已有些清醒,卻在走了幾步之後,聽到身後衆人此起彼伏地喊道:“多謝八皇子……八皇子殿下!”一口氣沒上來徹底暈了過去。
安蕭泉見縣令已被人擡走,安排了手下的人繼續佈施,便和任薄雪回了客棧內。
任薄雪看着安蕭泉,滿眼都是笑意地說道:“這回你可把李縣令氣得不輕。”
安蕭泉也促狹地看着任薄雪並未接話。
“殿下英明。”任薄雪被安蕭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投降道,但接着又有些忿忿道,“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魚肉百姓,欺軟怕硬,這樣還真是便宜了他!”
安蕭泉伸手握住任薄雪緊緊攥着的拳頭,輕輕地摩挲安慰着任薄雪。
任薄雪看着安蕭泉安慰自己的動作,對李縣令的氣憤漸漸消了幾分,轉而露出笑容看向身邊的男人:“不過,你這一招倒是很高明。雖說……”感受到手上的力氣加深,任薄雪討好的一笑接着說道,“……但是,確實讓李縣令有口難言!”
“你是怎麼想到用這種方法的,早知道昨天就去了,何必等到今天?”任薄雪問道。
“本以爲亮出身份,他便會有所忌憚,可誰知他竟敢在我眼皮底下。昨日到縣令府見他那般地敷衍我,我便知道他定是做了一番手腳,就讓人在禮縣搜尋了一番,果然發現了有放糧的倉庫。”安蕭泉對任薄雪解釋道。
“與其再去找他,不如我們自己動手倒省了他再費心敷衍我們,今日再用這皇子的身份壓着他,料想他也無話可說。”
任薄雪笑着說道:“剛纔看他被人擡走的樣子,定是氣的不輕。真是解氣!”
“可是解氣了?這兩日看你一臉陰鬱的樣子,我都不敢和你說話了。”安蕭泉笑笑,一臉寵溺的說道。
“是是是。”任薄雪回答道,接着眼中精光一閃說道,“不過,就這樣怎麼夠呢?”
安蕭泉不知任薄雪又想到了什麼,於是疑惑的問任薄雪道:“什麼?”
“你那裡不是還有忘憂花粉麼。”任薄雪語氣更加愉悅說道。“既然李縣令常日勞碌,不如趁此機會好好休養一番。”
安蕭泉不禁失笑,他倒是沒想到她會提到這個,這會子心中瞭然,回道:“依你便是。”他本就已在心中謀劃了一番如何懲治這李縣令,如此一來……忘憂花麼,甚好……
說完便對飛影使了個眼色,一陣輕風拂過,飛影已經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