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蕭泉聽到任薄雪這樣問,一時有些怔愣。隨後立刻反應過來,對着外面喊道:
“停車。”
轉頭又對香雲和霜景說道:“你們先出去。”
“是。”
任意然看着兩人遵照吩咐下了車,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是……”安蕭泉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馬車緩緩而動,行駛了一段時間後,安蕭泉仍然沒有開口。
任薄雪不知道安蕭泉是何意,於是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安排的也不能告訴我麼?”
“不是。只是我說了之後,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有意瞞着你的。”
任薄雪難得的聽到安蕭泉露出一絲哀求的語氣,心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但卻惡趣味地逗逗他,於是斂了神色,板着臉說道:“你先說吧。”
安蕭泉一時有些拿不準任薄雪的脾氣,聽到任薄雪這樣一說,如實說了出來:“我身邊共有四個暗衛你是知道的,除了飛影之外,其他人主要負責查探消息和暗中保護。”
“平時都是飛影負責傳達我的指令、調遣指派他們完成任務和回稟他們查探的消息。”
“之前我讓他們查看了那些流民的安置情況城外的情況,又讓他們暗中探了探城內外的情況。”
“他們回城時正遇上了在城門口相送的百姓,看到有幾人也混在其中,這才能先發制人在暗中動了手。”
“只是還未來得及稟報我,所以我並不知道這些人會在之這裡動手。”
安蕭泉一口氣將前因後果,來龍去脈告訴了任薄雪。雖然是不疾不徐的樣子,可心中確是急着想解釋清楚。
任薄雪佯裝不悅道:“原來是這樣。所以你一直都沒有告訴過我,你還有暗衛?”
“是。”
“那……之前難道我們單獨行動的時候,你的暗衛其實都跟着我們?!”
“恩,一般情況下,都會有人跟……。”安蕭泉停頓了一下,看着任薄雪的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又繼續說道,“……但他們會單獨行動,所以也不全是。”
“所以,如果不是剛纔我看到了,你也不會告訴我他們的存在是麼?”
“依然,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只是,他們本就是暗衛,平時也是見不到的,所以就沒讓你知道。如果你介意的話,我保證……”
安蕭泉不似剛纔一般淡定,語速有些快,還未說完,就被任薄雪笑着打斷:“不用保證了。”
安蕭泉愣了一下,說道:“你……”
“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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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蕭泉暗暗鬆了口氣,也沒因爲任薄雪的戲弄生氣,只是寵溺地說道:“我還以爲你……”
“你以爲我真的生氣了?”任薄雪接過安蕭泉的話問道,“難道在你心中我是如此小氣的人?”
“不是,我是怕你會不高興。”安蕭泉輕輕搖頭說道。
“我沒有不高興。”任薄雪認真地說道,“我說過相信你的,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道理。再說你的暗衛本就與我無關,不告訴我也無妨。”
“恩,多謝。”
“謝什麼?”任薄雪有些不解安蕭泉怎麼忽然說出這句話。
“謝謝你信任我。”
任薄雪笑笑,狀似無奈地:“如今除了我自己,也就只有你能讓我依靠了。我不信你還能怎麼辦?”
“我不會失信於你的。”安蕭泉神色堅定地看着任薄雪說道。
“我知道。”
安蕭泉將任薄雪擁入懷中,任薄雪也就這樣靠在了安蕭泉的胸口。
其實也許只有自己知道,安蕭泉在心中到底是什麼位置。如果說一開始看着他幫自己、照顧保護自己只是感激和感動,那麼這一路上兩人幾次三番同生共死的經歷早就讓她把他當作了自己的依靠。
上一世祁凌楓一手促成的痛苦經歷讓自己對感情產生了質疑和排斥,所以這一時她一直保持着清醒的頭腦,努力地不讓自己再被感情左右。反而是安蕭泉,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一點點地融化了自己冰冷而堅硬的心。
任薄雪不知道上一世對祁凌楓是怎樣的感情,但她知道這一世自己對安蕭泉是喜歡的,並且這種喜歡在安蕭泉的一遍遍保證中越來越深……
當然這些她是不會告訴安蕭泉的,所以她只是肯定的告訴他,她知道,知道他會保護照顧她,知道他可以讓她依靠,知道他值得她信任……
任薄雪想着,默默地在安蕭泉的懷中閉了眼,感受着他的懷抱、他的氣息,嘴角彎起了可見的弧度。
“不過,這樣突然多了幾個暗衛,還真是讓人驚喜。”任薄雪說道,“難怪之前總是覺得你好像能未卜先知一樣,原來是暗中安排了人手。”
“恩。儘管這樣,可還是讓你中了毒。”安蕭泉眼中浮現出愧色自責道。
“別人精心佈置了陷阱,自然會防着你。再說祁凌楓和毒醫手下也不全是廢物,那能每次都讓你提前知曉,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還要多虧了你留了一手。”任薄雪安慰安蕭泉道。
“幸好。”
任薄雪靠在安蕭泉懷中坐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什麼來,起身問道:“你是不是還讓他們去給那個李縣令下毒了?”
“恩。”
“是用的忘憂花麼?”
“是。”
安蕭泉看着任薄雪欣喜的表情,又將自己寫信警告李縣令自己已經奏明瞭皇上,而他也被下了毒,只有謹慎行事才能拿到解藥。
任薄雪這時不禁感嘆,到底是安蕭泉更加深謀遠慮。她只想到要教訓那李縣令一番,想着用忘憂花效果更好,沒想到安蕭泉更勝一籌,直接將李縣令的後路都斷了,這樣一來禮縣的百姓以後的日子也會好過許多。
“對了,你真的把禮縣的事呈上御前了?”任薄雪突然想起剛纔遺忘的問題。
“恩。不過現如今五哥把持着朝政,摺子父皇也不一定能看到。所以我這樣說只是以父皇的名義震懾他一番罷了,畢竟他還敢在我的眼皮下耍花招。”安蕭泉解釋道,“不過,他體內還有定期發作的毒,想來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