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找了一間客棧要了兩間上房。
客棧老闆眼睛厲害,光是瞧着四人的氣度,就知道來者非凡,便將客棧最好的兩間房騰了出來。
“幾位客觀可是外地來的?”老闆笑呵呵的問道,微微彎腰在面前帶路。
“老闆眼力見兒可真好,我家公子和夫人出行遊玩,聽聞着玉落城風景似畫,美不勝收就想着來看看。”蓁蓁看了一眼任薄雪,眸子轉了轉朝着掌櫃的說道。
任薄雪垂眸,心中升起一股羞澀,與安蕭泉以夫妻相稱,是早就說好的事情,可是說是說,如今真的如此安排,她還是忍不住害羞。
但羞澀之中,又有一股笑意,真沒有想到,
跟她久了,連一向單純的蓁蓁也學會了撒謊不眨眼。
出行遊玩?她和安蕭泉哪有這麼多時間,如此說來,此刻能牽手而行,倒也是他們難得的清閒了。
“那幾位可真是來對時候了!要說咱們着玉落城也就這個時候最適合遊玩了!這幾日恰巧是花燈會,市集上有猜謎的,答題的,還有各式各樣的花燈,特別的有看頭。”
“還有那落啼山,再過幾日便是主持大會,落啼山上的寺廟裡住着一位高僧,若是在主持大會上被高僧選中的有緣人,那麼高僧便會爲他占卜一次。”
“那可靈驗?”蓁蓁一臉好奇。
掌櫃的嚴肅着一張臉,連連點頭,生怕點慢了就是對高僧的不敬:“自然是靈驗的。”
說着話的空間,已經到了房門口,掌櫃子一臉笑容的說道:
“幾位,這兩間天字號的房間便是。”
“有勞掌櫃的了。”蓁蓁笑了笑,伸手掏了一錠碎銀給掌櫃的,後者眉開眼笑的離開。
香雲和蓁蓁一間房,任薄雪和安蕭泉既然以夫妻相稱,自然二人一間。
剛進屋子,腰間便多出一雙手緊緊纏繞上她,身後傳來灼熱的氣息讓任薄雪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幹什麼呢?”任薄雪拉住他的手,輕聲問了一句。身後的人將頭埋進她的脖間,甕聲甕氣地說道:“就想抱抱你。”
“咱們明天去看看花燈會可好?”安蕭泉擡起頭轉到她身前,一雙透亮如星的眸子就這麼直勾勾的望着任薄雪。
她眼中忽然劃過一道亮光,隨即又暗了下去,想了想說道:“還是不要了。我擔心會耽誤了時辰,咱們還是以大事爲重。來日方長,等事情辦完以後,咱們有的是時間看。”
來日方長?
安蕭泉很喜歡這四個字,這也算任薄雪給出的明確答案了,拉着她的手坐在椅子上,環抱着她,將腦袋靠在她的肩頭,溫熱的氣息噴在任薄雪的肩頭,令她瑟瑟的抖了一下,惹得安蕭泉低低的笑了起來。
任薄雪惱羞成怒,伸手推他,“你給我好好說話!”
“我哪有沒好好說話?”安蕭泉頗爲委屈一般的說道,“飛煙,你彆着急,我已經讓飛影回去了。他會在暗中看着,若是有任何情況,都能及時傳來消息。再者,咱們只耽誤一天,不會有任何大礙。”
安蕭泉說着收緊了手臂,壓低聲音,溫潤的說道:“咱們還沒有一起看過花燈呢?”
聲音似是幾分失落和黯然,一下子令任薄雪軟了心腸:“當真不會影響大事?”
“千真萬確,絕對不會影響大事的。”
他答,任薄雪勾脣笑了起來,剎那間,如同百花園中的百花齊放。
說不想去是假的,這些日子長途跋涉身體吃不消不說,就是心理上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有機會看花燈,自然最好不過。
說到底任薄雪也還是個女孩子,看到這些事物又怎能不心動呢?不過是爲了大局才咬牙放棄罷了。
如今聽得安蕭泉如此保證,又豈會不動搖?
即便壓力如此大,但任薄雪半點怨言都沒有,因爲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會給她一生一世的寵愛,將她護得周全。
只是到底放心不下正事,看着安蕭泉道:
“安蕭泉,你不覺得奇怪麼?咱們這一路走來都沒有受到一點阻攔。這不似他的行事風格!我總覺得有些奇怪。”
她挑挑眉一臉疑惑,要說安蒙毅他的手段,她前世今生可都是領教過的。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皇位對他來說如此重要,如今安蕭泉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此刻身在外面,於安蒙毅來說,是最佳動手時機。
可他卻未曾對他們下手,這難道不令人生疑?
安蕭泉緊繃着一張臉,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她手心裡摩擦着,半晌之後他緩緩開口:“不急。他總會露出狐狸尾巴。”
安蒙毅行事狡詐,自然是不可能這麼簡單任由他和任薄雪安然回到宮裡,至於他爲什麼沒有下手…
安蕭泉擡起頭幽幽地看了一眼任薄雪,抿緊了嘴脣,只能說明,此刻還沒到對他們下手的時候。
任薄雪點頭,將頭埋進他溫暖的胸膛裡,感受着與心愛之人的氣息。
似乎這樣的懷抱可以將世間的一切隔絕在外。
“若是能這樣到永遠該多好啊!”任薄雪在心中喟嘆,卻也明白是自己心生貪念了。
可是擁抱着她的男子是如此的美好,她怎麼會不心生貪戀呢?
翌日清晨。
任薄雪在微風暖陽中醒來,醒來的時候已是晌午,身旁的位置早已冰涼透徹,看來安蒙毅起牀不是一刻半刻的時間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伸手隨意挽起頭髮,一副慵懶的模樣。
的確是有些日子沒休息好了。昨夜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趴在他胸膛上睡着的。
想想也正是爲難他了,不能動她,卻還得無私的提供身體給她做牀墊。
想到昨夜男人瞪着眼睛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下,卻還是力持平靜,最後委委屈屈的樣子,她的心中就一片溫軟。
她瞧他忍得難受,倒是有心成全了他,可是他卻執意要將他們的第一次留到洞房花燭之夜。
愛到極致,哪怕憋壞了自己,也不容她的生涯留下半點污點。
這個男人啊!怎麼就如此的令人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