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勝利的安蕭泉僅僅只是揚了揚嘴角,目光看着棋盤上所有棋子的走勢。而後擡眼望向那邊因輸了棋局有片刻不高興的任薄雪。安蕭泉就這麼盯着她,直到,任薄雪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之後,這才裂開嘴角,大聲笑了出來:“然而,可聽過棋如人生這句話麼?”
“這話,薄雪倒是從未聽過。這句話,怎麼了麼?”難不成,還有什麼深刻的寓意不成?任薄雪不解的看着那心情很好的安蕭泉,問道。
“薄雪,你看,此時此刻,這一盤棋局,像什麼?”安蕭泉收住笑意後,這才用手指了一指棋盤之上的那一番情況。
任薄雪將信將疑的低下頭,看了一眼那棋盤。
棋盤之上,白子少得可伶。反觀黑子,卻是裡三層,外三層的,將那所剩無幾的白子給包裹起來。絲毫沒有給白子任何一絲反擊的機會,與反擊的餘地。
“薄雪不知。”這一盤棋局,不以殿下勝利而結束了麼?現在這麼看着這一盤死局,難不成這死局之中,還能看出什麼端邈來不成?
“那薄雪,這樣,你在看看呢?”安蕭泉將那被黑子包裹着並且多餘了的白子去掉之後,棋盤之上,也就只剩下了一顆白子!而那一顆白子,也就恰好,是任薄雪最初所放下去的一顆!
抽出了多餘的白子後,整盤棋局,也就成了衆多黑子包裹着那處於正中央的白子。
“殿下您這是?”到底是想要表明什麼呢?她還是懂不起殿下的意思呢。是她的智商下降了呢?還是殿下的思維,實在是跳躍得太快了呢?以至於她根本就無法跟上他的節奏呢?將其餘白子都給拿掉之後,剩下一粒白子在中央,是暗地裡想要跟她說些什麼麼?
“這白色棋子,正如薄雪你。”安蕭泉淡笑,見任薄雪的確不知他所想要表明的意思後,也便不在繼續問下去,直接將他想要表達的那個情況給說了出來。
在衆多黑子中包裹的白色棋子,若說成是任薄雪的話,那麼。那衆多的黑子,也就是他安蕭泉了。
這一局,無論如何,白子都無法逃脫被黑子圍攻的命運。這一生,他安蕭泉對任薄雪的愛,是很多的。他想要藉助這一盤棋局,來向任薄雪說明,他到底,是有多麼的愛她。
“殿下……”任薄雪並不是傻子。在安蕭泉說了那句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她也就順利的聯想到了黑子是誰。
雖然兩人已經明確了關係,但這當着面這麼說,她還是有那麼一絲嬌羞。
“看來,薄雪已經懂了我想要表達的意思了呢。”安蕭泉淡笑,勾脣。
下面的那些話,也就用不着他說出口了。相信,薄雪會自己會很明白的。
“咳咳……”
淡笑之際,安蕭泉吸進了一口涼氣,狠狠的咳了幾聲。
“殿下!”
安蕭泉這一咳嗽,最爲緊張的,莫過於坐在他對面的任薄雪。
任薄雪幾乎是想也沒想,直接越過了他們之間的那一盤棋,坐到了安蕭泉的身邊,幫他順着氣:“殿下身子這般虛弱,本就不該陪薄雪坐這麼久……”
“薄雪,我沒事兒。只是有些氣喘罷了。”他喘喘,也就好了。
安蕭泉乾咳了幾聲後,便也就是一陣急促的呼吸空氣的樣子。彷彿,他的呼吸道被什麼東西堵塞住了一樣,想要呼吸外面新鮮的空氣,也就會耗費很大的氣力。也正是因爲如此,安蕭泉纔會大口大口,猛烈的吸着氣。
見這這樣的安蕭泉,任薄雪又怎會可能真的放心呢?掀開窗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後,頓時面色聚變。
她與安蕭泉兩人下的這一盤棋局,到底是用了多長時間?外面的天色,都已經又一次接近下午了!午時就那麼輕飄飄的過去了?難怪,難怪安蕭泉此時此刻會不受控制的,猛烈的咳嗽與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的空氣呢!原來,竟是錯過了吃藥的時間了麼?可爲何,錯過了時間,外面駕車的飛崎沒有通報一下呢?害得她……
“飛崎!飛崎!”想到那一個可能之後,任薄雪一面幫安蕭泉順着氣,一面則是仰頭呼喊着外面駕車的飛崎。
“薄雪小姐……殿下!籲……”外面,飛崎一面駕車,一面回頭往車內看了一眼。當他看到此時此刻安蕭泉的情況是,被嚇得緊緊的勒住了繮繩,硬生生的將馬車給停了下來。
“飛崎,快,將藥拿來。”任薄雪見飛崎進來後,連忙讓他將藥給拿出來。
飛崎自是不敢有半分怠慢,迅速將存放在他身上的丹藥給拿了出來,遞給了任薄雪。目光緊緊跟隨任薄雪的動作,親眼看到任薄雪將手中的丹藥喂進安蕭泉口中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畢竟那喘着氣的人,是他的主子啊!
先前午時的時候,他是想要提醒主子用藥的。可主子那個時候,爲了不影響薄雪小姐思考,所以也就讓他待會兒在進來。誰知這一等,竟然就過了那麼長時間了呢?早知道,方纔就直接將丹藥留給主子了!
此時此刻,飛崎心中,充滿了懊悔。
這輛馬車停下之後,自然也就將後面的馬車給攔停了下來。飛影迅速下了馬車,過來查看這邊兒的情況。
吞下丹藥之後的安蕭泉的呼吸漸漸平穩了起來,整個人的情況,也平穩了下來。
見此,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還好,主子沒事兒!
最難過的,莫過於任薄雪。
安蕭泉之所以這樣,完全都是因爲與她下棋所致啊!
“殿下……”任薄雪見着安蕭泉呼吸平穩下來之後,十分心痛且帶着一絲苦惱的目光,看着安蕭泉。
“不礙事。已經吃過藥了,不會有事兒的。薄雪不要擔心。”也知此事的確是嚇到了他們後,安蕭泉調整了一下氣息,說道:“繼續前進吧。”
“是……”飛崎飛影兩人對視一眼,而後也就還是選擇聽安蕭泉的話。
繼續前進!
當馬車繼續向前而行的時候,這邊任薄雪的眼皮,卻是一直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