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綺蘭拿眼狠瞪了樑辰天一眼,果然是狼心狗肺的人渣,美月最近好像是他寵慣六宮的女人吧,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孟綺蘭聽了心裡發寒。
樑辰天和孟綺蘭一起來到霽月殿寢宮,一進寢宮卻看見衣裳半解的美月好像瘋了一樣,死命的要掙脫宮人的束縛要去抱那位戲子。
戲子哭喪着臉,臉色慘白的求饒:“娘娘你就饒了奴才吧,奴才這條命已經被你玩沒有了,你放過奴才吧。”
美月卻不甘心對着戲子嚷嚷:“你弄我的時候。怎麼不說饒命……把人家弄的這麼爽……人家還要和你弄嘛!”
“娘娘您別這樣,您這樣奴才不但沒有命,九族也要沒有了。”高大威猛的武生已經哭了起來。
孟綺蘭看着面前的美月,怎麼突然瘋的這麼厲害?她連忙的讓幾位,她身邊得力的宮人去把美月制住,又拿帕子堵上她的嘴,免得再出現靡靡之音。
她撇了一眼太后,太后明顯就是在看好戲的樣子,那些她身邊不得力的宮人估計也是她故意的,她就是想多看看美月的笑話,見孟綺蘭的宮人一下子完全的把美月制住了,她還表現出了一絲的失望。
一位妃子變成這樣,本是讓人可憐唏噓的,可是卻只看見一張張嬉虐的臉,孟綺蘭想她那日被關冷宮,後宮衆人也是這個樣子。
她拿了一件衣服給美月披上,然後就讓戲子說出事情的經過。
戲子跪地說道:“奴才唱完了戲不過是想在花園裡面轉轉,這裡的花園各種奇花異草奴才看了很稀奇,這時有一位宮人說有人要召見打賞奴才,奴才想着打賞就高興的和宮人來到了這裡。”
戲子說到這,又露出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急忙的解釋道:“奴才真不知道這裡是貴妃娘娘的寢宮,如果早知道,借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會來呀。”
又磕了四五個頭才又繼續說道:“一進來就看見了像天仙一樣的貴妃娘娘,奴才想着還真有人可以長成這樣,就見貴妃娘娘開始脫衣服了,奴才不是故意要看的,只是她突然的脫衣服吧奴才嚇到了,等她脫的只剩肚兜的時候,奴才這才醒過神來。再想跑的時候就被貴妃娘娘給抱住了,她的力氣大的出奇,直接就把奴才壓桌子上了,然後就開始解奴才的褲頭,奴才是要掙扎的,可是卻被貴妃娘娘含住了,一下子腦袋抽空了一樣,什麼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等醒悟過來已經鑄成了大錯。”
壯實的戲子嗚嗚的哭了起來:“奴才知道自己肯定會是一死,只求皇上皇后放過奴才的家人。”又是不停的磕頭,磕的腦袋咚咚的響。
一翻說詞太后顯然是聽過一遍了,這又聽一遍依舊是聽的津津有味,後宮的生活顯然對於太后來說太平淡了。
孟綺蘭聽的額頭上的青筋只蹦,美月肯定是被人下藥了,陷害她成了這個樣子,可是就算她是無辜的,她是受害人,孟綺蘭知道這一切已經不可挽回了,就算美月美的天下第一了,被別的男人上過的她,樑辰天是肯定不會再碰了。孟綺蘭手上的帕子幾乎要被她自己拽爛。
旁邊的樑辰天倒是平靜的很多,幾乎看不出他被帶綠帽子的尷尬。
“陛下。”孟綺蘭喚了一聲,想看他怎麼處理這個事情,可是又覺得美月無辜,提醒的說道“美月雖然犯下這樣事情,可是她定是被人下藥了,給她下藥的人才是最最可恨的。”
樑辰天聽了孟綺蘭的話對着侍衛說道:“先把他們兩個壓下去,等查明瞭事情真相再做處理。”
樑辰天一揮手,兩人都被侍衛給壓了下去,孟綺蘭看着清淨下來的寢宮,還散落着美月的幾件衣服,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霽月殿的宴會早早的收場了,連準備好的煙花都沒有放,孟綺蘭失落的回了鳳寰宮,她盤算着剛剛的事情,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心裡又驚又怒。
她讓太監準備了鳳輦,直接把她擡到了宸佑宮,宸佑宮裡樑辰天還在批改奏摺,孟綺蘭站在殿外的時候又猶豫了,想着退回去,卻被擡眼的樑辰天給看見了。
“皇后,在殿外徘徊怎麼不進來。”樑辰天坐在上位上說道。
孟綺蘭不得不進了宸佑宮的正殿,樑辰天看見她似乎心情不錯,忙安置她坐下,然後對着她說道:“牙齒好點了嗎?”
孟綺蘭幾乎都要忘記這事被他提起,覺得牙齒還是酸酸的,樑辰天喚宮人給孟綺蘭捧了一盞茶過來:“把這茶多含些時辰,就會好很多的。”
孟綺蘭點了點頭,就坐在椅子上喝茶,樑辰天也不問她有什麼事情,繼續的批改奏摺。
這時殿外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好像是誰被攔在了殿外,就聽見有人大聲的喊:“陛下,我是美月呀,您不能不見美月,不要美月呀。”
孟綺蘭聽見了擡頭往外望去,就見一身白衣的美月跪在殿門外,樑辰天按了按太陽穴,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宣她進來。”
美月走進大殿看見樑辰天一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跪在大殿中間的美月用發抖的雙手揉了揉眼睛,想看樑辰天卻又好像不敢看他一樣,過了好半天,才緩緩地慢慢地移開雙手,一連串淚水從美月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美月沒有一點兒的哭聲,只任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
樑辰天看着她就這樣哭個不停,沒完沒了的樣子開口說道:“沒有什麼事情嗎?沒事就回去吧,你身體弱就在宮中好好的休養吧,沒事不要出來轉悠了。”
樑辰天的話音剛落,美月就撲在地上全身搐動起來,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唏噓,彷彿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散佈在殿內,織出一幅暗藍的悲哀。大殿的燭光也變得朦朧淺淡了。
“陛下,臣妾也不想這樣的。”美月艱難的的吐出這一句話,隨意後又泣不成聲。
樑辰天揉了揉太陽穴,女人怎麼都喜歡哭哭啼啼的,哭可以解決什麼問題嗎?已經是殘花敗柳了,怎麼哭也補不回去。
“朕知道了,沒事你就下去吧。”樑辰天語氣裡明顯的有些不耐煩。
“陛下,臣妾知道沒有臉再見陛下,臣妾只是……只是想再看一眼陛下……”美月的聲音裡透着絕望。
“嗯,已經看過了,下去吧。”樑辰天低頭批奏摺不再看她。
就在這個時候聽見孟綺蘭一聲驚叫:“不要,把她給攔住。”
美月正要撞向一根柱子的時候,被一位侍衛給攔住了,沒有撞死的美月眼睛都是血紅的,好像要泣血一樣。
孟綺蘭站起身來,走到了美月的面前,憐憫的看着她:“丫頭你這是何苦呢?”
“我……我現在除了死還能怎麼樣……”美月擡頭茫然的看着孟綺蘭。
孟綺蘭捋了捋沾在她的面頰上有些凌亂的頭髮,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跪在了樑辰天面前:“陛下,臣妾求一個恩典。”
樑辰天見孟綺蘭跪在他的面前,起身把她扶了起來:“要什麼恩典只管跟朕說,不用跪來跪去的。”
“求陛下給美月一條活路,賜她金銀,把她許配給今日的那個戲子吧。”孟綺蘭對着樑辰天說道。
樑辰天聽了拍了一下桌子,微怒的吼道:“胡鬧,還賜婚給那個戲子,這以後都來朕的後宮把人給上了,朕是不是都要給他們賜婚,美月的活路朕自然會給她,朕會給她一座佛堂,讓她好好的修身養性。”
孟綺蘭看着年紀不過十六的美月,以後就要被死死的捆在宮中一輩子,只有一盞青燈相伴孤獨終老。
美月給孟綺蘭磕了一個頭,又給樑辰天磕了一個頭:“陛下,臣妾的心中,滿心滿心的全是對陛下的愛慕,以後不能伴在陛下左右,臣妾生不如死,就請陛下賜臣妾一死,讓臣妾解脫吧。”
“既然這樣朕就成全的你,賜酒一杯。”樑辰天面對着美月說道,眼睛裡面並沒有太多的憐惜。
孟綺蘭站在一旁不在說話,各人的路要各人走,她強求不了,美月一心要往死路里走,她攔的了一次攔不了第二次。
只是這個樑辰天真正的絕情,這樣一位愛他愛的發狂的女人,輕易的就這樣的被賜死。
美月端着酒杯,擡頭望着樑辰天,舉杯說道:“臣妾一願陛下萬歲,二願陛下常喜樂,三願陛下得您所願。“
說完美月喝下了毒酒,鮮紅的血液從美月的嘴角溢出,她眷戀的再次看了一眼樑辰天,艱難的開口:“陛下……臣妾……捨不得……陛……”這個毒藥猛烈,最後一個字還沒有說完,就倒地絕了氣息。
孟綺蘭閉了閉眼睛,彷彿又看見了那位在湖中偏偏起舞的的女子,夜霧中宛若仙女下凡……孟綺蘭再次睜開眼睛,冷笑的看着樑辰天:“如果她知道是誰陷害的她,她是不是要一願她來生無愛,二願陛下今生知愛,三願陛下今生至愛絕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