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啓國京城
京城最大的藥房便是普濟大藥鋪。
此時藥房門前的長隊排到了街盡頭,這些都是慕名而來求醫的人們。
月無塵每隔月餘都會以月光寺弟子身份來普濟大藥鋪懸壺濟世,更是爲尋找妙羽的下落。
京城人多消息廣,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會放棄。
月無塵自小已名聲鵲起,很多人不遠千里去月光寺求醫拜訪。
不想他早已離開了月光寺,苦求無果。
誰想又在京城看診。京城的人們自是歡喜。
除了他的醫術,還有一些人慕名而來只是爲了見他一面。
即使隔着方帕診脈,看着他修長乾淨的手指搭在腕上,很多女子便不自覺的紅了臉,偷偷窺探他的容貌。
他白衣勝雪,長髮如墨,一派仙姿傲骨,如玉無染。
月無塵話不多,一開口卻能一針見血說明要害,藥到病除。
是夜,微涼
月無塵屏氣靜心,打坐養神。
忽聽門外夥計輕釦門聲:“公子,外面來了幾個人說是要拜見您。”
“什麼人?”
“小的不知,看他們穿戴不俗,似是哪家府上的人,他們說是有要事相求。”
“知道了。”
少頃,月無塵出現在了堂屋。
屋內一行三人,一位略微佝僂的老者,另外兩位是身形矯健的年輕男子。
個個衣着光鮮,精神抖擻。
他們三位見到月無塵忙站起抱拳行禮。
老者開口道:“久聞月神醫相貌不凡,丰神俊朗,今日得見果然非虛。”
“老人家謬讚,叫我月大夫即可。”
月無塵請大家入座。
老者聞言又開口道:
“實不相瞞,老朽這次來是爲我家主人求醫問藥。”
“我家主人正是當今的恆王殿下,三日前不知道因何腹痛難忍,藥石無靈。”
“這宮中的御醫都瞧遍了,仍不見好轉。老朽身爲恆王府管家,受祿於王爺,理當爲王爺解難。”
“爲此老朽前來相請,勞煩神醫移步去一趟恆王府。”
月無塵從未與皇親有過交往,也從未有意攀附權勢。
染上皇權就意味着有諸多不得己。
即便接管斷腸谷也從未接受過皇族的邀約。
今天這位管家倒是直白,直接道出了病者身份。
管家察言觀色見月無塵似乎猶疑。
於是跪倒在地:“月神醫妙手仁心,且不說恆王身份,這也是一條人命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還請月神醫大發慈悲,救救我家主人。”
正說話間只聽門外一男子聲音:“吳管家,王……王爺病重了,還請速速回府。”
吳管家正自無措,月無塵心下不忍,吩咐夥計:“速速備馬,去恆王府!”
吳管家轉憂爲喜,磕頭扣謝道:“勞煩月神醫,外面馬車已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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恆王府內一片肅然,吳管家帶路一直將月無塵請到恆王寢殿。
寢殿外烏壓壓跪滿了人。偶有悲泣聲。
吳管家板着臉訓叱道:“都哭什麼哭!王爺吉人天相,你們這一臉的悲喪讓王爺瞧見了不砍了你們頭!去!還不各司其職,小心侍候!”
“是!”衆人一凜,齊齊的答應着。忙起身打點起來。
轉頭恭敬的對月無塵說一聲:“請!”將月無塵讓到了內室。
內室裡,幾位妃子夫人跪在地上,牀上躺着奄奄一息的恆王。
吳管家對爲首的華貴女人稽首道:“啓稟王妃,小人將月神醫請來爲王爺治病。”
恆王妃聞言轉頭看向月無塵,不禁暗自吃驚,竟有如此相貌俊逸之人,意識了自己失神忙收回目光恢復了端莊貴氣,
“月大夫的大名本宮略有耳聞,卻不想月大夫竟如此年輕。我家王爺乃皇親貴體,若有不慎,月大夫擔當的起嗎!”
月無塵勾脣一笑,雙手抱拳:“那便打擾了,草民告辭!”
“你!”恆王妃慍怒。
吳管家忙起身調停。眼見恆王只吊着一口氣,上不去出不來的。
恆王妃這才收斂氣焰瞟了月無塵一眼帶着衆人一併離開了。
月無塵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淡然移步到恆王榻旁將修長的手指輕搭在恆王腕上。
恆王面帶青紫,氣息微弱,似剛經歷了一翻生死折磨。
月無塵眉毛微蹙,心下一冷。
恆王微睜雙眼開口道:“若能醫好本王的病,本王答應你任何要求。”
月無塵抽回手淡然說道:“恆王殿下並非有疾,實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