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劍使用的液體炸‘藥’是608基地最新研發出來的,以一根特殊的塑料管作容器,塑料管裡分兩層,一層裝的是液體炸‘藥’,另一層裝的是水,在液體炸‘藥’爆炸時,不可壓縮的水在爆炸產生的極大壓力下變成極其鋒利的刀刃切入物體,將堅硬的物體整塊切開,使用它,爆破手可以在牆壁上炸出最合適的缺口並且將誤傷人質的可能‘性’降到最低————這是非常重要的,在反恐戰爭中可有不少特種部隊都栽在了這一關。因爲武力營救行動一旦開始,開弓就沒有回頭箭了,要麼成功,要麼失敗.時間是關鍵,越快解決戰鬥成功的機率就越大,而炸開牆體是非常重要的一環:炸‘藥’多了不行,會傷及無辜;少了更不行,很有可能只炸下一層牆皮來,等到重新裝炸‘藥’炸開牆壁,恐怖分子早就將人質幹掉了。大名鼎鼎的以‘色’列總參偵察營就有過這方面的教訓,在營救一名被兩名巴勒斯坦游擊隊員俘虜的士兵的時候炸牆失敗,驚動了游擊隊員,人質當場被殺害,強行衝進去救人的特種兵受到頑強的抵抗,一死一重傷,這是血的代價。由這個失敗的戰例可以看出優秀的爆破手和‘性’能優異的炸‘藥’在武力營救中的重要‘性’。這種液體炸‘藥’無疑是專爲反恐而生的,不必太多的劑量就能將牆體炸開,而且是整塊切下來,不會有大量碎片迸裂,有效地避免了傷及無辜。當然,那兩名恐怖分子不在無辜之列,因此他們連同整塊不算厚的‘混’凝土一起飛向半空,在生命的最後幾秒,他們驚恐的看到一些身穿黑‘色’作戰服、戴着黑‘色’頭套、只‘露’出兩個眼窩的士兵一個接一個的從那個缺口躍出······
與爆炸聲同時響起的,是狙擊步槍輕微的槍響。憑心而論,那三名依託制高點俯瞰戰場的狙擊手並沒有犯任何錯誤,他們隱蔽得極好,但是狙擊步槍上的微型控測儀器還是通過他們泄‘露’的體溫將他們給挖了出來,三聲他們永遠也聽不到的槍聲過後,一切都結束了。狙擊手連連開火,暴‘露’出來的恐怖分子一個接一箇中彈倒下,火力點一個接一個被打啞了。但是正在跟貝蘭民兵和武警‘激’烈‘交’火的恐怖分子狙擊手就無能爲力了,還有那些躲在遠離窗戶的地方的傢伙,他們同樣鞭長莫及,只能乾着急。
校園裡已經變成了血‘肉’橫飛的戰場,ak步槍和貝蘭軍隊普遍裝備的81式自動步槍幾乎是面對面的對掃,高爆手雷你來我往,在硝煙彈雨中不斷有血‘花’濺出,民兵,武警,恐怖分子,都在其列,最多的還是那些快要嚇瘋了的學生。民兵和武警都是勇敢的,但是在營救人質的行動中,光是勇敢還遠遠不夠,儘管他們不顧一切的用身體擋住了指向學
生的槍口,但是殺傷力巨大的ak步槍子彈在如此近的距離‘射’穿鋼板都沒問題,更何況是他們的血‘肉’之軀?熾熱的子彈輕而易舉的‘射’穿他們的身體,帶血帶‘肉’的‘射’進學生的身軀,到處都是兩個一起倒下的身影。暗劍大隊踩着屍體和血泊艱難的向前‘挺’進,計劃完全失敗了,突襲變成了強攻,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了,只能硬攻。恐怖分子從窗口探出槍管朝他們猛烈掃‘射’,在狙擊手鎖定他們之前又縮了回去,手雷不斷從上面扔下來,特種兵只好撿起來扔回去,至於能炸到什麼就只有鬼才知道了。特種兵不斷髮‘射’催淚彈和煙幕彈,搞得戰場烏煙瘴氣,不管是民兵武警還是恐怖分子都睜不開眼來,趁此機會,從下水道滲透的那一組攻進了校園,拉開隊形冷酷地‘射’殺着‘混’在人羣裡的恐怖分子,並指揮民兵武警將受傷的學生揹出去,省得他們在這裡添‘亂’。有七八名恐怖分子逃出了煙幕彈和催淚彈的覆蓋範圍,利用地形跟特種兵‘激’烈對‘射’,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在一樓西邊一間教室裡,兩名恐怖分子用最粗暴的動作將幾名學生打倒在地,並且將‘門’反鎖上。他們的情緒快要失控了,用槍指着學生連連開火,子彈打在地面上火星迸濺,跳彈‘亂’竄,學生們帶着哭音尖叫,看着學生們驚恐萬狀,他們放聲狂笑。正笑着————
“轟!!!”
一聲巨響,牆壁重重一震,一大塊牆體被爆炸‘波’切下來,‘露’出一個大大的豁口,兩名恐怖分子本能的將槍將準豁口,卻見一道黑影閃電般竄進來,只一撲就將最近那個撲倒,再一口,第二個小‘腿’被咬得血‘肉’模糊,失聲慘叫,不等他把槍對準兇悍的軍犬,一名特種兵就衝了進來,一秒鐘內打出兩個三連‘射’,將他和那個掙扎着要爬起來的傢伙擊倒,跟進的那個手持防彈盾迅速衝上,手槍對準他們的頭部分別連開兩槍,直接將兩顆頭顱打成了爛西瓜,一切在五秒鐘之內就結束了。無視這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小組長對着耳機報告:“d點清理完畢!”
在南側,數名突擊隊員像蜘蛛一樣靈巧從牆壁爬了上去,一直爬到關押人質最多的三樓,他們的目標是一面一米五高的玻璃牆。不時有恐怖分子衝過來想在他們頭頂建立一道防線,結果過來一個就被狙擊手‘射’殺一個。他們順利地爬到了三樓,一個掄起破‘門’錘狠狠地砸了過去,咣一下,玻璃爆裂,半秒鐘後,轟然一聲巨響,一團火焰裹着大量玻璃碎片從狂衝而出,烤得他們頭髮焦卷————玻璃牆上果然有炸彈!好在這幾名隊員把自己保護得很好,沒有受傷。倒是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讓樓內的人愣
住了,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頭頂的天‘花’板重重一震,日光燈和電風扇都掉了下來————上面也被特種兵攻佔了,他們看來正試圖用炸‘藥’炸開天‘花’板跳下來救人。從樓梯口下來不行,那裡有兩名恐怖分子,一個用輕機槍一個用霰彈槍,在狹窄的樓梯裡可以說是一隻麻雀也飛不過。出於對自己設置的詭雷的自信,恐怖分子不約而同的把槍口對準了被炸得龜裂的天‘花’板,甚至有人還在心裡幻想着這樣的畫面:企圖破窗而入的特種兵被爆炸‘波’無情地裹住,狠狠的甩了出去,在空中手舞足蹈,擺足了姿勢後才重重的摔在**的‘混’凝土地面上,身上的手雷什麼的被摔爆,整個人在一團火光中變成一團血漿,濺起十幾米高······
從窗口打着旋飛進來的東東粉碎了他們的美夢。那東東圓圓的,黑黑的,亮亮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恐怖分子們狂叫:“手雷!”話音未落,眼前閃過一道可怕的白光,刺得他們眼膜隱隱作痛,眼前一片血紅,什麼都看不見了。驚駭萬分中,他們聽到有人用貝因都語大喝:“我們是國防軍,趴下!”接着就是密集到極點的衝鋒槍掃‘射’。襲擊者一定經常幹這種集卑鄙無恥於大成的事情,只是幾支衝鋒槍,分幾個角度開火,就完全覆蓋了足足兩百多平米的空間(這是圖書室,不過很多設備還沒有到,空‘蕩’‘蕩’的,用來關人最好了,當然,用來突突羣體目標也不錯,沒有阻礙),恐怖分子在彈雨中痛苦地痙攣着,身上不斷炸出一團團血霧,特種子彈‘射’進他們體內,並沒有穿出來,而是炸成無數細細碎碎的細片,形成一團團蘑菇大的‘陰’影,捱上一槍得做上十幾次手術,被打中臟器的話基本上沒救了。等到彈雨終於停止時,這些倒黴倒到姥姥家的恐怖分子已經變成了一團破布。
小組長飛快地卸下打空了的彈匣,換上一個新的,對着耳機報告:“a點控制!”
在恐怖分子比較集中的飯堂,幾名手持防彈盾的特種兵破‘門’而入,恐怖分子發出歇斯底里的狂叫聲,扳機一摟到底,彈匣裡的子彈不要錢的掃出去,打得防彈盾砰砰作響。只可惜防彈盾太過堅厚,除非他們用大口徑霰彈槍轟,否則跟給人家撓癢癢差不多。特種兵手裡的無槍托式微型衝鋒槍也猛烈開火,小口徑子彈不分敵友,一律撂倒,被擊中人不管哪個部位中彈,都馬上倒下,再也起不來了————這是猛毒彈,帶有烈‘性’麻醉劑,可以在幾秒鐘之內撂翻一頭成年雄獅,卻不會對人體造成大的傷害,‘藥’‘性’一過,再把皮外傷養好就行了。渾身麻木的恐怖分子連挪動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只
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幫煞星走過來,用自衛手槍挨個給自己補槍······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最後一名負隅頑抗的恐怖分子眉心被子彈鑿出一個深深的血‘洞’,腦袋向後重重一揚,仰面倒下,這場異常血腥而‘混’‘亂’的‘激’戰終於以恐怖分子被全殲而結束了。但是,看着滿地屍體,沒有人高興得起來————從營救人質的角度來說,他們已經徹底失敗了。在長達十五分鐘的‘激’戰中,六十多名恐怖分子被全部擊斃,暗劍大隊二人陣亡,六人身負重傷,傷得最重的那個被子彈打穿了右‘腿’動脈,血流不止,都不知道能不能救過來。面對如此嚴重的損失,毒箭肺都氣炸了,一手揪住武警大隊隊長的衣領把他頂到牆壁,怒吼:“是誰讓你們擅作主張發起強攻的?你們腦子壞了是吧?要不是看在倒在地上這幾十名武警的面子上,老子非斃了你不可!”
大隊長雖然聽不懂漢語,但是從這位中校那狂怒的眼神中還是理解了他的意思,痛苦地低着頭不說話,就算毒箭真的要斃了他,他也無活可說。事情真的壞在他們武警和民兵身上,但是這真的全怪他們嗎?要知道被扣爲人質、隨時可能被沒有人‘性’的恐怖分子槍殺的學生裡有他們的兒子,有他們的‘女’兒,有他們最疼愛的晚輩啊,他們已經提心吊膽了整整十幾個小時,突然聽到那麼密集的槍聲,看着這麼多孩子被‘射’殺,他們還怎麼保持冷靜?於是悲劇發生了。
蘇蘭武看了一眼剛剛‘交’上來的報告,嘴‘脣’直哆嗦,用異樣的聲音對柳維平說:“在此次恐怖襲擊事件**有三百三十七人死亡,包括全校的老師和兩百多名學生·······歐裔學生無一倖免。此外,還有五十一名民兵和三十四名武警傷亡!”
柳維平低聲說:“真的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啊!”隨即暴怒的說:“給我仔細搜查每一個角落,哪怕是老鼠‘洞’也不要放過,我要知道剛纔陣槍聲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製造的‘混’‘亂’!”
話都還沒有說完,步話機響了,傳來一名小組長的聲音:“少將,你最好過來一下,這裡有些很讓人費解的東西!”
柳維平和蘇蘭武迅速趕到,在三樓一個屍體枕藉血流滿地的教室裡,數名特種兵已經建立了警戒線,保護現場。柳維平注意到,死在這裡的大多都是歐裔學生,都是在近距離被自動步槍掃‘射’致死,血‘肉’狼藉,慘不忍睹。在教室的一角,躺着好幾名恐怖分子,同樣是在近距離被擊斃,都被打成馬蜂窩了。蘇蘭武認出其中一個,咬着牙說:“索、拉、查!”拔出手槍對
準這個惡魔的屍體一口氣打空了一個彈匣。柳維平對此不感興趣,問帶隊的小組長:“是你們小組將他們擊斃的?”
小組長說:“不是,在我們衝進來之前,他們已經死了十幾分鍾了————他們是死於火拼!”
“火拼?”柳維平十分意外,在重兵包圍下還有心情火拼,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小隊長說:“是的,我都問過了,各個小組沒有一個對這裡發起過攻擊,除了火拼,實在沒有辦法作出合理的解釋了。而且你看那邊————”把柳維平領到一個角落,這裡也倒下了三名恐怖分子,與索拉查那一撥面對面,形成對峙,都是‘胸’部中彈的。而且從這個角度看,不通難發現慘死的學生絕大多數都是背對着他們,被後面飛來的子彈‘射’殺的。柳維平的目光落在一個半邊臉被燒焦,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傢伙身上,這傢伙與索拉查面對面,右臂被打斷,死於失血過多,而索拉查則是‘胸’部中彈。小隊長說:“這幾個都是白人。”
柳維平渾身一震,腦海一道電光閃過,一切剎那明晰。他像法醫一樣仔細檢查了這幾具屍體,連最細小的細節也不放過,遺憾的是沒有任何發現,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做出最接近真實的推理:
在被自己鎮住之後,索拉查動搖了,產生了向政fu軍妥協的念頭————這幾名身份不明的白人堅決反對,雙方‘激’烈爭吵————索拉查作爲頭頭的身份佔了上風,這幾個傢伙被罵走————這幾個傢伙闖進了這個集中關押歐裔學生的教室,大開殺戒————槍聲響起,現場一片‘混’‘亂’,學生們衝破恐怖分子的攔截逃跑,索拉查帶人趕來,雙方一言不合,發生火併,最終同歸於盡————恐怖分子向逃跑的學生掃‘射’,失去理智的民兵和武警發起強攻······
幾百條人命,居然就是被這三個人斷送的!柳維平幾乎咬碎了牙關,重重的踹了一腳屍體,怒吼:“查,給我查!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將這幾個傢伙的來歷給我挖出來!我敢用腦袋打賭,他們決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什麼頭腦發熱的恐怖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