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邊方吐一絲微亮,一個身影便出現在了天鋒村外,只聽身影輕嘆一聲:“呼。舒偑芾覷。。!總算回來了!”接着便向燕雨竹她們所居住的客房走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
“誰?你是誰?別進來,你別進來!”
敲門聲過後,便從客房內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燕雨竹,但,聽她的聲音,應該出了什麼事。
羽軒聽罷,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接着身體一傾,猛然向房門撞去,出乎意料的是,門竟然沒有反栓,羽軒的身體才碰到門,兩扇門便各自飛向了一邊,由於門沒拴,阻力自然減了不少,羽軒頓時失去重心,重重摔在了客房內,讓他愕然的是,燕雨竹竟然五花大綁的躺在他身邊囿。
“羽軒!”
“雨竹!”
兩人在地上對視了一眼後,同時脫口而出,唯一不同的是,燕雨竹眼中充滿了萬般的委屈,早已是淚眼朦朧。羽軒則是一臉的錯愕,眼中完全充滿驚詫的目光啥。
驚愕片刻,羽軒立刻起身將燕雨竹扶了起來,然後又替她解開了身上的繩子:“雨竹,這是怎麼回事?”
“羽軒,我。。。我沒有照顧好大家,我。。。。”燕雨竹說完,不由將頭扭向了一邊。
這時羽軒這才注意到,屋內除了燕雨竹外,再無一者。
“雨竹!兜兜和白兄她們呢?”羽軒不惑的問道。
“你走後,那個洪大仙便帶人來鬧事,白大哥便出去相阻,但是,回來之後他便暈倒在地,暈倒後一直嚷着要喝水,無奈之下,兜兜便出去給白大哥尋水,誰知,這一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隨後,天色一黑,便有幾十個村民闖了進來,擡走了昏迷中的白大哥,就連艾姑娘也被她們帶走了。羽軒,我。。。我。。。。”
羽軒聽後,輕輕摟過燕雨竹:“你別自責,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把你們丟在這裡,別哭了,啊?你已經做得夠好的了!”
“那。。。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燕雨竹在羽軒懷中彈彈淚眼,怯怯的問道。
羽軒用手輕輕拭着她臉上的淚水:“呵呵!既然我回來了,你就不用再操心啦,一切由我來解決便是,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知道嗎?”
“可是。。。。”
“怎麼,不聽話了嗎?”
燕雨竹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羽軒的中指壓住了雙脣。
燕雨竹默默的看着他,隨後稍稍點頭,雙手一伸,緊緊抱住羽軒,踏實的將頭埋進了羽軒懷中,但是,雙眼微閉的瞬間,兩行淚水又忍不住悄然滑落,其實她最擔心,最內疚的還是唐兜兜,倘若唐兜兜真有個三長兩短,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
羽軒則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就像母親哄孩子一般的,安撫着這個驚慌失措的女人,但是那雙眼睛卻已然被憤怒和陰暗佔據。。。。。
又是三個時辰過去,門外已是陽光明媚,生機一片,羽軒看了一眼懷中熟睡的燕雨竹,看她那一副睡得香甜可愛的樣子,羽軒似乎又不忍心叫醒他,只好輕輕將她背在背上,踏出門檻,向天鋒村以南走去了。
“放我下來吧!”
纔出村不久,燕雨竹便在羽軒背上柔柔說道。
“是不是我走得太快,把你顛醒了?”
“呵呵!怎麼會呢?是陽光太搶眼了!不過,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羽軒輕輕將燕雨竹放了下來:“去救人!”
“去救人?”
“嗯!南邊有一個易州村,是南邊最大的村落,也是易州先民的集中地,那裡有一個抗魔組織,倘若沒出錯的話,天鋒村的村民已經帶着白兄她們撤離天鋒村,投奔易州村去了!”
“哦!既然如此,那我們趕緊走吧!”
羽軒對燕雨竹笑了一個,稍稍點頭,牽着她的手,繼續向南而去。。。。
就在羽軒和燕雨竹趕往易州村的時候,天鋒劍以北的一個山坡上,一個女子正坐在花叢中,雙手託着下巴,默默的看着山坡遠方,黯然晃神。
“咳咳咳!。。”
就在女子發呆之時,突然從她身後的茅草屋裡傳來一陣咳嗽,女子一聽,頓時臉露喜色:“啊!她醒了!”接着便興奮的站起來,轉身向茅屋衝去了。
“姐姐!你醒來啦?”
女子衝進茅屋後,坐在牀沿上,拉着牀上一婦人的手激動的說道。
此時一看,這夫人竟是金夫人,那這女子毫無疑問便是香兒了。
“姑娘,這。。。這是什麼地方啊?”
金夫人緩緩坐起身來,打量了茅屋一眼,不安的問道。
香兒笑道:“呵呵!這是我的小世界,沒人敢隨意闖進來的,姐姐只顧修養便是!”
“你的小世界?姑娘能把話說清楚一點嗎?”
“姐姐不說我到還忘了,姐姐又是什麼地方的人呢?我看你身上怨氣淡薄,應該不屬於這個世界啊!”
“怨氣淡薄?這個世界?難道這裡不是易州城?”
香兒點點頭:“是啊!不過,是二十萬年前的易州!”
金夫人一聽,身體頓時一軟,無力的靠在一邊,眼光渙散的嘀咕道:“還是進來了,他們還是進來了,唉!。。。。”看樣子,這金夫人似乎也恢復正常了。
“啊!聽姐姐的意思,還有其他人進來了?”
金夫人點點頭:“應該是吧,但是我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她當然不知道了,進來之前她早已瘋癲,又豈會有印象。
“噓。。。。!姐姐,你記住,千萬別啃聲,我去去就來!”
金夫人話音方落,香兒便對她噓了一聲,接着將她扶躺在牀,用被子將她連頭蓋住,然後放下紗帳,這才走了出去。
香兒走出茅屋時,一個黑色的身影早已直立在不遠處的花叢之中。
香兒撇了背影一眼,匆匆走上去,沒好氣的喊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怎麼?父親來看看女兒也不行嗎?”
背影緩緩轉過身,漠然的看着香兒,竟然是三頭魔朱蠻。
香兒冷哼一聲:“哼!可是可以,只可惜你不是我父親!”香兒,你怎麼就這般固執?一點都不像你娘!”
“住嘴!你沒資格說我娘,要不是因爲你,娘她會死嗎?”
“這。。。。,唉!這麼多年來,無論我怎麼懺悔,無論我怎麼贖罪,你都不肯原諒我,你說,你到底要爹怎麼做,你才肯原諒爹爹?”
“哈哈哈!原諒你,哈哈哈!我告訴你,這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能讓娘重新活過來!”
“香兒,你這不是無理取鬧嗎?”
“什麼?你說我無理取鬧?那你的意思,娘是該死咯?你走!你給我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香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夠啦!你不走是不是?是的話,那就出手吧!”
朱蠻正要狡辯,香兒雙眼一怒,冷冷的喊道。
朱蠻當然知道她的意思,自從他將血姬帶上戰場之後,她們每次見面都要大動干戈,每次不拼到傷痕累累,香兒都不會善罷甘休,這也是朱蠻近幾千年來一直不敢來看她的原因。
“呼。。。!那好吧!我走,不過你要照顧好自己!”
朱蠻說完,不奈何的看了香兒一眼,一閃身,化爲一陣黑煙,瞬間消失。
“撲通!”
朱蠻一走,香兒便一屁.股做在地上,黯然悲泣起來,每次都是這樣,和朱蠻爭執過後,她總是傷痕累累,總是淚如珠簾,她何嘗又想和他爭吵,只是,每次看到他的時候,她總是情不自禁的想起母親來,一想到母親的死,她便無法剋制自己。
然而,就在香兒坐在花叢中黯然哭泣之時,一隻溫暖的手突然從後面伸過來,在她胸前輕輕一按,將她的身體按進一個溫暖的懷中:“孩子!哭吧!有什麼委屈全把它哭出來吧!”原來是金夫人,可能剛纔香兒和朱蠻的話被她聽到了,所以朱蠻走後她纔會託着虛弱的身體出來安慰香兒。
香兒聽後,一扭身,緊緊抱住了金夫人,在她懷中嚎頭大哭起來,這一哭,哭的不止是剛纔的那番委屈,而是三千年的憋屈,自從血姬走後,他無人傾訴,她無人交心,雖然整日面對滿坡鮮花,但守着的卻是一顆寂寞零碎的心。。。。
然而,香兒的斷腸訴泣,似乎也觸動了金夫人內心深處的暗傷,讓她想起了女兒金豆豆的慘死和自己之前蒙羞的恥辱,頓時,眼淚也情不自禁譁然而下,瞬間,開滿鮮花的山坡上,微風帶走的除了淡淡花香之外,又夾雜了兩個女人心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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