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大地已經被夜色籠罩,今晚或許沒有月亮,或許時間尚早,月亮還沒有升起來,暗淡的星光下,兩個黑影靜靜的站在乾州城郊外,她們已經站在這裡三個時辰了,她不想說話,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寬慰她。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一壺茶的時間過後,莫雪終於開口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呵呵!不知道!既然不知道,那你爲什麼還要告訴我?要我成爲一個孝順的女兒?還是要我大義滅親?”
“莫姑娘。。。”
“什麼都別說了,我突然好恨你!”
莫雪說完,便轉身要離去。
羽軒慌忙一把拉住她:“莫姑娘?三百年都過去了,或許你娘早已煉成鳳凰訣上的邪功了!”
莫雪扭過頭,冷冷的問道:“所以呢?”
“所以。。所以過去的就讓她過去吧,你只需勸導令堂安心隱居於鳳凰嶺,別到江湖上殺戮就行啊!”
“你對我瞭解多少?你對我娘瞭解多少?你對鳳凰嶺又瞭解多少?你把一切的一切看得太簡單了!”
莫雪激動的甩開了羽軒的手,將頭扭向一邊,粗聲的喘着氣。
“對!我不瞭解你!我也不瞭解你娘!更不瞭解鳳凰嶺!所以我纔要告訴你這些,至少現在有我和你一起去面對,等我走了,還有誰能幫你?當然,我也不是同情你,更不是可憐你,因爲朋友之間只有互助,沒有同情和可憐,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
莫雪聽後,微微擡起頭,默默的仰望着蒼穹,此刻,她覺得今晚的星星格外的遙遠,天空格外的浩瀚,浩瀚得令她迷失了方向。
“你真的願意和我去?”
看來她還是下了橫心,決定回去一探。
“嗯!”
“你可要想好了,這一去可能就永遠回不來了!”
“難道在莫姑娘的眼中,我劉羽軒是個貪生怕死之徒嗎?”
“既然如此,三更天時,你在這裡等我,記住!你一人前來即可!別拖及無辜!當然,如果不來,我也不會怪你!”
莫雪說完後,雙腳一點,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但她留下的話卻一直迴盪在羽軒的耳中,他明白她的意思。
羽軒深深的調節了一下呼吸,接着隨手扯斷一絲草銜在嘴上,一搖一擺的向城內走去了,但是這次他沒有翻圍牆,而是直直的走到了中年男子身旁:“呵呵!你打算一直靠在這裡?”
羽軒說完也靠在了牆上。
“有何不可?你雖然有牀,現在還不是和我一樣靠在牆上!”
中年男子對羽軒的突然靠近似乎並不驚訝。
“呵呵呵!說得也對!有牀不一定睡得安,靠牆不一定不成眠!”
“你有心事?”
“嗯!現在有一件及其兇險的事情急需我去做,但是。。。。。”
“哈哈哈!但是你卻放心不下我,怕我傷害了那兩位姑娘!”
中年男子突然打斷了羽軒的話。
中年男子的話似乎讓羽軒有點尷尬,不過卻說出了羽軒的心裡話。
“那天晚上我和你說了,如果我們不是敵人的話,我一定會成爲你的朋友,你放心,我夏邑從來不殺女人,要不然,那晚上和你喝酒的女子一年前就是屍體了,在你回來之前,我會替你保護好她們,只要我還有一口在,她們就少不了一根汗毛!不過,你回來後,一定得給我一個交代!”
羽軒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麼,但是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因爲這裡是孤煞門的地盤,獨孤婉晴是見過唐兜兜的,所以只能先利用夏邑一下了:“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小弟就先告辭了!”
“對了!既然你認定東西在我手上,現在爲何不動手?”
羽軒走到客棧門口後,突然回過頭來問了一句。
夏邑卻給了他一個無奈的答案:“想知道的話,那就活着回來!”
羽軒輕笑一聲,便走進了客棧,當他站在唐兜兜和忘情的房前時,聽着屋裡兩個女人的嬉笑聲,他頓時又覺得有些事情不說比說出來更好,接着便走到櫃檯前寫了一封書信,並叮囑掌櫃,要他明天早上纔拿給唐兜兜。
一切安排妥當後,羽軒便提着兩壇酒走出了客棧,接着對夏邑大喊一聲:“夏大哥!以牆較勁,不如到城外陪小弟喝上幾杯!”
“我們都走了,誰來看護你的女人?萬一出了什麼差錯,豈不讓我夏邑言而無信?”
“夏大哥果然率性,那我就放心了,來,接着!”
羽軒說完便扔了一罈酒過去,接着便消失在了街巷之中。。。。。
深夜三更天的時,坐在城外的羽軒搖了搖酒罈,卻控不出半滴酒,掃興之際,他不禁運足氣道,將酒罈狠狠的向天空中扔去。
“啊!!”
隨着酒罈的破碎聲,從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弄得羽軒一頭霧水。
“來啦?”
就在羽軒困惑之時,莫雪突然出現在了羽軒身後。
羽軒傻笑了一個:“原來是莫姑娘啊!實在對不起了!”
莫雪一聽即刻回道:“我早說過,就算你不去我也不會怪你的,你不必道歉!”
羽軒看她誤會了,於是慌忙解釋道:“我不是不去,剛纔我扔出去的酒罈砸到的不是你?”
這下莫雪反被羽軒說糊塗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看你是喝酒喝暈了,胡亂說話!”
“撲,撲,撲!”
莫晴的話音剛落,便傳來了一陣翅膀拍打的聲音,緊接着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了夜空之中,雖然沒有月光,但是依着星光也能看得出,這黑影應該是一隻大鳥。
“鳳僕!”
莫雪看到黑影后,不禁脫口而出,接着拉住羽軒一縱身,飄上夜空,落在了大鳥身上,乘着夜色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