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羽軒轉到另一個小院時,一個女子倩影早已站在羅霈穎雕像前默默地等候多時,雖然天色已經朦朧,但是羽軒依然能看出,這女子不是燕雨竹還能是誰?
“又在想夫人了?”羽軒輕輕的站在燕雨竹身後,稍稍的說了一句。
“其實我沒有見過她一眼,要不是因爲這尊雕像,或許,她在我的腦海中永遠只是一團不成形的霧!”燕雨竹香頸一垂,微帶幾分感傷。
“雖然夫人給予你生命後便撒手西去,但至少她給你留下了無限的思念和渴望;而有的人雖然守護在兒女身旁,給子女的卻是絕望的天際,情寒如冰!相較之下,我反而覺得燕姑娘不是可憐的!”可能是燕雨竹的思親之言又撥弄到了羽軒內心深處的疼!
“噢?如此說來劉公子似乎也有一段悲泣的經歷咯?”燕雨竹緩緩轉過身,一雙通紅的靚麗大眼柔柔的看着羽軒。
“譁!”羽軒右手一抖,打開逍遙迷情扇橫置胸前,然後淺淺一笑:“燕姑娘找我來不只爲了談家事吧?”
看羽軒轉移了話題,燕雨竹也便不好再追問,輕聲接道:“劉公子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
“當然記得!”
“今天我在房裡想了一個白天,略有感悟,是啊!我不可能騙自己一輩子啊!所以,是該清醒的時候!所以,我輸了!至於我的承諾,我會兌現的!”
“燕姑娘想通了甚好,不過,那個承諾就算了!令尊已經替你履行了!”
“什麼?我爹?”
“對!燕掌門已經派人在替我尋找那幾位朋友了,所以,這件事就不勞燕姑娘費心了,燕姑娘還是好好休息,保重身體爲是!”
“哦!”
“如果燕姑娘沒有其它的事情,那羽軒就暫且告退了!”
“哦!你。……”燕雨竹聽後欲有所言,但卻終止於喉,又將身體轉向了羅霈穎的雕像。
“那羽軒就不打擾燕姑娘了!”羽軒說完便扇着扇子,漫不經心的離開了小院,按道理來說,羽軒想要拉近自己和燕雨竹的距離,現在不是最好的時候嗎?那他爲何反而對燕雨竹如此冷漠呢?呵呵,其實羽軒自有他的一招,他覺得,對付燕雨竹這般孤僻的女人,一下子就發動強烈攻勢,不但不討喜,反而會讓她反感,適當的一放,效果反而更佳。
羽軒走出幾步後,猛然一回頭,果然逮個正着,燕雨竹正在後面默默的對着他的背影發呆呢。對於羽軒這猛然的一回頭,燕雨竹自然是嚇得花枝亂竄,小鹿亂撞,慌忙一扭身,匆匆向房間跑去了,羽軒則嘴角一歪,壞壞的笑了一個,然後直奔北虎門大門而去。
羽軒出了北虎門後,接着又往北郊方向走去了,天色已黑,他不老老實實的呆在房間裡,或者痛痛快快的去青樓尋花喝酒,卻來這荒郊野外做什麼?該不會是一個人出來觀星賞月吧?他應該不會有這麼好的興致吧!
果然,一壺茶的時間,便從不遠處飄來一陣琴聲,一聽這琴聲,羽軒便收起了扇子,雙腳一點,猶如夜間流星,在空中一劃而過,最後輕聲落在了一個白影面前,而白影似乎並不介意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依然撥指弄弦,那這白影又是誰呢?先避開他精湛的琴藝不說,在騰越鎮,而且在這深夜荒郊之外,能穿着一身白衫出來與羽軒撞衣服的,除了那個陸逍遙還能有誰?
一曲終了,陸逍遙這才緩緩站起身來,淡淡一笑:“你怎麼知道我在等你?看來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啊!”
陸逍遙此話一出,羽軒頓起一身雞皮疙瘩,不由退後三步,他可不想與他心有靈犀。
“因爲我已經完成了你交給我的任務,所以便斷定你會在這裡等我!”退後三步之後,羽軒這才說了一句。
“呵呵!看來羽軒兄弟對天緣神功還是很執迷的!”
不料,羽軒卻淡淡的回道:“恐怕逍遙兄誤會了,羽軒今晚不是來邀賞的,而是來要命的!”
“要命?要何人的命?”路逍遙聽後,身體不由一怔。
羽軒冷冷道:“現在只有你我在場,你說我還能要誰的命呢?”
“哈哈哈!羽軒兄弟真會說笑!還真嚇了我一跳!”陸逍遙似乎又鎮定了不少。
“不!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我問你兩個問題,你倘若不作答,那我便要了你的命!”
“哼!劉羽軒!別以爲你有逍遙迷情扇在手我就會怕你!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要問我什麼問題!”陸逍遙雖然已經動怒,但也道還能自制。
“第一,你爲什麼要加害燕姑娘?第二,你爲什麼要殺死青龍寨那幾位當家?”
“這……”羽軒的問題一出,陸逍遙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瞬間沉默起來,似乎被羽軒點中了要害一般。
“你是如何看出來的?”沉默了許久,終於從陸逍遙口中擠出了幾個字。
“不是我看出來的,是你的琴聲告訴我的!”
“我的琴聲?”
“今天早上我在北虎門彈奏之時,或許是環境的關係,竟然也被帶進了琴聲的意境之中,讓我不由想起了母親,想起母親的慈祥,想起了母親的絕情,想起了母親
的種種,同時,又讓我產生了一種想與她相見的渴望,事後我才明白,這曲子簡直就是爲燕雨竹量身定做的,爲的就是要囚禁她的心,並且,你們當初也不是偶然相遇,而是計劃之中的碰觸,她一直以來就是你留在手上遲遲不下的一粒棋子,對吧?”
“哈哈哈!哈哈哈!曾經有人在我面前誇你機智過人,肝膽不凡,但我卻不敢苟同,因爲看你來騰越鎮這麼久,竟然一事無成,猶如一隻亂竄的無頭蒼蠅,現在我不得不承認,你的洞察力確實很敏銳!”陸逍遙聽後,不禁一聲狂笑,但卻似乎認同了羽軒的說法。